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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吻星空 第25页

作者:湍梓

她不懂。过去三个星期以来他们俩一直处在对立状态,连招呼都不曾打过,为何他会突然改变心意不许她离开?

她继续瞪着他,期待能瞪出答案来。维阴斯一点也不以为意,反而以一对迷人的绿眼瞄她。

“这么想念我吗?”

狭窄的空间使她无处可躲,一双长腿也不知该往哪里摆。

“哼。”她转头不理他,才不会让他知道她有多想念他。

“干嘛不理我?”显然他的厚颜无耻是可以上排行榜的,瞧他笑的。

“把腿伸过来,我不会介意。”说着他便要拉她,她适时躲过。

“我介意。”怎么会有这种恶棍!

“那真是太可惜了。”他耸耸肩,不怎么介意她的拒绝。

他是怎么啦?这要是在以前他早就扑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硬将她搂进怀里,她暗想。

结果就在她思考的同时他果真付诸行动,将她自对面掳过来,让她坐在大腿上,并将脸埋入她的臻首旁,疲倦的喘息。

“我讨厌和你吵架。”他在她的耳旁低喃,温热的气息顺着她的脸部曲线慢慢流入她的颈窝,也流进她的心底。

“你不是跟我吵架,而是侮辱我。”她永远也忘不了他说要鞭打她那一幕。

“侮辱你?”他的意见和她完全不同。“你本来就是我的小厮,抗令本就该罚。所以那不叫侮辱,而是教训,别搞错你的地位了,我亲爱的小厮。”况且她也没真的挨到鞭子,他不是适时阻止了吗?

“既然如此你何不让我滚,眼不见为净?”又把她当做小厮,她到底算什么?!

“你又想吵架吗?”他生气的放开她,冷冷的看着她的倔脸。“很好,我奉陪到底。”她大概以为可以予取予求。他虽想念她的身体,但没打算让她攻占他的心,更不想容忍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

接下来是一段难堪的沉默。他们俩不约而同的望向窗外,各怀心事的看向伦敦的街景。

十七世纪的伦敦基本上和现代伦敦并无太大不同。一样的沉静,天空也总是灰灰的,一副随时会下雨的模样。唯一改变的是街上行走的交通工具由现代动力换成马匹,当然这是指整体印象而言。

马车继续往前奔驰,直达一栋外表富丽堂皇的红砖建筑前才倏然停止。维阴斯抿紧嘴唇先行跳下车,一点也不管身后的路耕竹,摆明了还在生气。

他有什么好气的?

心情也不甚愉快的路耕竹跟着跳下车,朝相反的方向走去,决定跟他莎哟娜啦。

“你的家在这个方向,不要迷路了。”维阴斯没办法只好捉住她,一张俊脸阴郁得跟伦敦没两样。

“我的家在二十世纪,不在这边。”她更正他的话,未料竟惹来更多不快。

“不准再说这些我听不懂的话!”他大吼,边吼边将她推进红色建筑中,动作极端粗鲁。“你若不想被视为神经病,最好别说这些颠三倒四的话,我没空理你。”最近他老作梦,梦中的一切都和她有关,有时还会梦见一个和他有着相同面孔的男人与她调笑。原本他以为那是他,可是在梦中他可以察觉到那人并非他,而是另一个男人……一个有着和他同样面孔的男人,亦是耕竹真正迷恋的男人。

他不知道这其中的关联,只知道他的心在燃烧,那是嫉妒的人欲。对她来说他有可能只是一个替代品,这点教他难以忍受。她要她的身体只为他燃烧,心中的影像只剩他一个人。嫉妒是爱情的专利,他只想紧紧握住这项专利,即使那不过是一个影子,一样不容许它存在。

其实他很害怕,因为那影子似乎正在设法将她拉回她的世界。尽避他对她的说法嗤之以鼻,却隐约感到不安。万一她真的是不属于这个年代的人呢,他该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她从他的眼前消失吗?不!他不认为自己做得到。

她会消失吗?

另一方面路耕竹气疯了。他才是神经病呢,她不过是陈述事实罢了。而且,谁要他理?她只想他放了她。虽然她会难过、会哭泣,但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渡过情关。

只是,他好怪。为什么突然对着她大吼,又突然瞪着她?他看她的方式彷佛她会随时消失不见一样,专注得可怕。

“不要离开我。”他突然搂住她栖息于她的头顶轻喃,吓了她一跳。

“我……我又没说要离开。”她也回抱住他,赖在他怀里倾听他的心跳。真是败给他了,这个男人!有时强硬得教人想咬上一口,有时又莫名其妙的脆弱,仿若一个得不到温暖的孩子,时时刻刻需要人疼。

就在此时,一个尴尬的咳嗽声响起。维阴斯不疾不徐地放开了她,对着声音的主人大皱其眉。

“别告诉我你布了眼线跟踪我,我拒绝听。”维阴新佣懒的回答,优闲的态度如同他不曾离开伦敦,不曾离开过上流杜会。

“我没这个胆。”金发年轻人微微一笑,右手搭上维阴斯的肩热络地打招呼。“欢迎回来,维阴斯。伦敦少了你安静很多。”

“别担心,乔治。”维阴斯同样回给他一个微笑,意有所指。“我又回来了,可以确定的是今年伦敦的社交季必定会十分精采,你说是吗?”他弹了一下手指,命令仆人把酒端进来。

“我记得今年的社交季应该已经开始了才对。”他轻轻炖了一口酒,继续他们之间的交谈。“我没记错吧?”

“没有,你的记性一向很好。”乔治露齿一笑,早已习惯他的态度。“这位是……”寒暄了老半天他终于将脸转向路耕竹。其实他早就注意到她,只是维阴斯向来不怎么喜欢别人注意他的东西,或是人。

“我的小厮。”维阴斯毫不在意的接口,无视于路耕竹猛然涨红的脸。“回你的房间去,我和这位爵爷还有话要说,你一个下人不宜在场。”才刚踏入大门乔治就在这儿等他,必定有话对他说。

下人?她差点被这两个字气昏。但她不是白痴,分得出轻重。这位叫乔治的金发男子,必定有急事找维阴斯。

她不悦的转身找管家问房间去,留些私密空间给久别重逢的两个男子。

“原来传说是真的。”乔治失笑,凉凉的揶揄他。“我还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什么时候开始你变得喜欢男人,女人不再对你的味了吗?”来此的路上即听到传言,刚听到的时候他还哈哈大笑呢。唉!

“最近。”维阴斯回答,懒得解释他和路耕竹的开系,打算让旁人误会到底。

“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白哲的东方人。”乔治无心地说,随后又连忙住嘴,差点忘了维阴斯强烈的独占性格。

“你怎么知道她是东方人?”维阴斯果然不爽,眼珠子郁郁地盯着他。“她也有可能是吉普赛人。”他口气不佳的自欺欺人。在他的心底,他宁愿相信她是吉普赛人,而不是什么该死的东方人。

“他本来就是……”算了,他这个朋友变不正常了。以前何时曾听说过他喜欢男人,还为他的出身气得七窍生烟?“我不跟你争,反正他准是东方人没错。”正事才要紧。“亚瑟已经知道你回来的消息,你最好多注意点,别让他捉到你的小辫子。”

“我知道他想做什么。”维阴斯的脸色更阴郁了,终于让他等到这一天。“他嫌两年前害我害得不够,两年后一并将利息算上。”他会落得家破人亡,亚瑟功不可没。

“你既然知道就不该太招摇。”乔治就事论事。“你知道一直有风声传言你就是恶名昭彰的鲁德尔船长。你是吗,维阴斯?”拜托千万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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