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激溅而起的水花打断她的冥思,按着是她可怜的身体,她还来不及回神呢,乍然发现自己被拖进洗澡盆,和她最想亲吻的脸来个面对面!
“把你自己洗干净,我不希望我的房间多条猪,这里不是猪窝。”灰绿色的幢孔净是轻藐的眼神。
她虽然很想赏他一巴掌,但拯救她突然变湿、变透明的衬衫却更为重要,她的胸部虽算小儿科,却足以泄漏她的性别。
完了,明天她非找些布条束胸不可,但今晚怎么办?该如何度过今天晚上才是难题。
“小表,清洗自己有问题吗?还是要我帮你服务?”灰绿色的眼睛射出嘲讽的光芒,也射慌了她的心。
“没有问题,船长。”她连忙低以隐藏自个儿突出的胸部,拚命往水里躲。“我正在洗。”老天啊,能不能放过她?
“你洗澡从不月兑衣服的吗?还是这是你家乡的特殊方式?”比眼神更嘲讽的声音自路耕竹的头顶传下来,她不必抬头看也知道老天并不站在她这边。
“呃……我的身体有点缺陷,所以……”不管了,乱办一遍,总之衣服死也不能月兑就是。
“缺陷?”维阴斯反倒愣住,面带同情的看着她低垂的头。他八成是“那个”太小,难怪他不肯月兑下衣服。他人虽小,自尊心倒挺强的嘛。
“好吧,你自己洗,我不打扰了。”他难得文雅的说,哗啦啦的出浴声让路耕竹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她居然蒙对了?
她张大眼瞪着他离开洗澡盆,庞大的身躯宛若阿波罗再世,只不过他的冲击太大,为了避免自己因太兴奋而流鼻血,她只好无限惋惜的闭上眼睛,避过最精采的部位。
她连忙随便泼了几下,并且尽可能压低自己的身体,这一切并不轻松,她总觉得鲁维阴那双鹰眼正无时无刻盯住她,彷佛在等她自动露馅一样。
她越洗头越低,身体也跟着越往水里沉,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她打算在洗澡盆里自杀。她的奇异行径立刻引起维阴斯的不悦。
“不必藏得这么用力,我向你保证我没有马克的癖好,我只喜欢女人,对你这种发育不良的小表没有任何兴趣。”事实上他对女人也很挑剔,长相不到水准的女人根本模不到他的床。
不必如此强调她的发育不良吧,她也不过是晚熬了点,干嘛把她贬得一文不值?算了,就当是圣诞节的醒世文好了,只要不怀疑到她头上,就算把她说成伊索匹亚的难民也行。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洗澡。”她调调的说,对于自己已经二十五岁却没有性经验羞愧不已。她敢打赌他一定有好几打女人,搞不好十岁不到就破身。
“你最好学着习惯。以后如果有机会,我可以带你上亚罗港的妓院走走,那儿有全英国最好的按摩服务,保证爽死你。”他边说边去了一件衬衫给她,她立刻眼明手快的接住它。
“换上它,我不想我的船上有人得肺炎,你要是敢得的话,小心我扒了你的皮。”他冷冷的擂下话之后便转身不再看她,她连忙捉住这个机会飞快的月兑下湿洒的衣服,换上他给的衬衫。
“请问船长,我该睡哪儿?”她硬着头皮问。环视周遭的摆设,除了他身下那张大床外,只剩下巨大的书柜和占满三分之一空间的书桌,上头还摆着一大堆航海固及仪器,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间。
如果他回答跟他一起睡,那她该怎么办?不行!扁想就令人兴奋了,更何况是付诸行动!她几乎能感觉他刺人的鼻息有一搭没一搭的喷在她脸上,刺激着她的末梢神经
“睡吊床。”既简单又明了的三个字打破她的幻想,残酷地提醒她的身分。
“吊床?”她茫然的看着他,不太明白他所谓的吊床是否就是她曾在公园里见人躺过的玩意见。如果是的话,那不啻是一场噩梦。
“你可别告诉我你没听过这玩意见,凡是跑船的人都知道这是用来做啥的。”他头也不回的用手指头指向摆在地面那一堆白色麻绳,教她看了差点流出泪水。
“我当然听过这玩意见,而且我还会用。”一想到她的下半辈子极可能必须与它为伍,路耕竹就高兴不起来。这算是哪门子的床,长期睡在那上头不腰酸背痛才怪。
“那就好,因为我没打算帮你。”鲁大船长理所当然的说,路耕竹也只好理所当然的自立自强,想办法将吊床弄上位于角落的两支巨大铁杆。
显而易见的,上一任不幸的仁兄必定个头不低,再不然就是有飞天的冲动,把吊床挂得那么高,大概只有飞人乔登才构得到。惨了,她该如何是好?
“你……是皮痒欠揍还是有夜游的习惯?”维阴斯酣起一双不耐烦的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笨拙的动作。原本早该系上的绳索此刻还好端端的握在她细小的手上,仰望着两根不算太低的铁杆发呆。
“报……报告船长,铁杆太高了,我构不到。”虽不想自杀,她还是选择勇敢面对自己的命运。
“谁教你长得这么矮?”集天下优等基因于一身的高贵人种显然一点同情心也没有,仍是一个劲的冷睇自认发育尚可的可怜人,最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下令她差点脑充血的话。
“算了!今晚你跟我睡好了,明天我再叫比尔帮你把吊床的位置弄低,省得你手短脚短像只矮种猕猴,丢了整船人的脸。”万能的天神懒懒的空出身旁的位置,无视于她痴呆的眼睛。
这算是一千零一夜的外一章吗?她有没有听错?
很想捏自己一把的路耕竹忍住心中的渴望,念遍所有净心经之后强迫自己拒绝这个诱人的提议。美梦成真的感觉虽好,但能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若是让他发现她是个女的,恐怕有一千条命也不够迭。先别提他生来一张不甘受骗的脸,光是船上有女人这一项就足以让她成为海祭的牺牲品。古时的海盗最忌讳的便是有女人上船,在他们不负责任的观念里认为女人会带来恶运,这也是她害怕的原因。
“船长,我睡地板就行。”路耕竹发挥她的求生本能,务求逃过一劫。“你是船长,没有理由委屈自己和一名不起眼的小厮挤成一团。”她尽量说得谦卑,结果适得其反。
“我说,上床。”难得邀人上床的维阴斯发出比冰还寒冷的语气冻结她的勇气。他转过身阴沉沉地看着她,她立刻知道她的麻烦大了。
“你喜欢在地上滚我没意见,但我没兴趣一早下床就踩到冰冻的尸体。”紧接着是一道疾驰的手风将她连人带鞋一起扫到床上,外带拉紧她衣领的威胁。“你知道入夜后的地板有多冷吗,小表?”他的笑容是讥讽的,是轻藐的,彷佛在嘲笑她没常识。“依你的身子骨,我可以告诉你你绝挨不到明天早上,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到时我会很乐意亲手将你丢下海喂鲨鱼。明白了吗?”
她连忙点头,不敢有丝毫犹豫。开玩笑,谁敢惹一只坏脾气的绿眼巨鹰……紧拉着她的力道摆明了她要敢再啰唆,不必等到明天早上,现在就可以向大海报到,逼得她不得不点头,屈服于他的婬威之下。
“我明白了,船长。”她快不能呼吸了。“我听你的话就是。”她悲情的说,不明白为什么连想做一名冰清玉洁的纯情女子都显得困难重重。她记得这已算是名列金氏纪录的稀有美德,没想到搬到古代来仍是一样的困难。其情可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