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她十分紧张的润润嘴,粉红色的舌尖犹如最销魂的绳索,勾缠着他的视线。
“就从你的唇好吗?”冰凉的大手忽地来到她的两颊边,捧起她脸庞的力道出奇的温柔,完全不同于以往的戏谑。
钱雅筑被这个完全陌生的尹律枫迷惑住了。只懂得随他的语调点头,完全忘了思考。
“你的唇真美。”他的大拇指毫无预警的扣上她的唇沿,吓了她一大跳。“不要再说我是瞎子,我早就发现到你有最娇艳的樱唇。而且,我已经渴望它好久。”他慢慢地靠近,粗急的气息也慢慢的融入她同样急促的呼吸。她本能的献上她的唇,在四唇交会的瞬间,感觉到身体深处涌进一股暖流。
“真甜,一如我的想象。”他笑得乱不正经,完全是平日浪荡子的模样。钱雅筑一点也不觉得他的样子有什么奇怪,只觉得迷人极了。
“我很好奇,你这两片甜美的唇曾为谁开启过?”他的大手再度回到她的唇上,并残忍的玩弄它。“意竹?方才的男子?还是更多人?”
他残酷的话语点醒了她短暂迷失的理智。她无法置信的望着他,看他眼里的轻蔑,看他满是恶意的唇形。
他一定是误会了。她急于解释,但尹律枫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便再度吻上她的唇。
这一吻既深且绵长,带有些许的惩罚意味,但其中包含了更多渴望。
钱雅筑发现自己正迷失在一股陌生的情潮里。她梦想过他的亲吻,但万万没想过他竟会以最狂野的方式扰乱她的心跳。他的舌更像带有魔力似的引她跟随,她立刻毫不犹豫的跟进,与他的舌一同嬉戏。
“你真的懂怎么吻人!”说不出的失望之下,他紧扣她的肩膀,双眼着火的瞪着她,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守护了将近一辈子的精灵居然早已尝过接吻的滋味,究竟是谁教她的?是意竹,还是那位俊帅得令人想送上一拳的陌生男子?
倏地,一股难以克制的怒火涌上他的心头,使他盲目到看不清她的痛楚,她被他掐得好痛。她不明白她的反应哪里出错?她只是跟着她的感觉走而已啊。
“你弄痛我了!”她挣扎,不懂为什么一向对女人温柔呵护的尹律枫,突然间只得犹如野兽,仿佛欲将她撕裂。
“现在谈痛未免太早了一点。”他的笑容残忍,就跟他的动作一样。“我保证等一下你会更痛。”失去理智的尹律枫早已经忘了怜惜两个字该怎么写,脑中唯一存在的念头只有报复和。
看着一件又一件的罗衫被他解下。钱雅筑愕然到无口开口。她从不知道他有如此残忍的一面,记忆中的律枫哥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不该是如野兽般撕裂她的衣物,他应该是温和,满嘴甜言蜜语,而不是像现在一样!
这不是律枫哥,不是她想象中的情人!
“住手,律枫哥!”仅剩一件肚兜的她终于回神,奋力挣月兑他的钳制,然而她的力气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唯一能打动他的只剩她的泪。
“求求你住手……”沙哑的请求声和泪水一起流过他的胸前,也一并流过他的心。
雅筑在哭?他错愕的拭干她的眼泪,袖上的痕迹告诉他这是泪没错——是精灵之泪。
他的精灵从来不哭的。她只会笑,只会玩耍,只会恶作剧,而他也希望只看到这样的她。
他守护她,纵容她却也容易伤害她。
“原谅我。”他将她抱紧在胸瞠,濡湿的衣衫却远不及他心中滴下的血。
他到底怎么了?为何会突然间乱了阵脚?经过了这一次,他又该以何种面貌面对筑儿?
然而上天自有安排,在他俩尚未能从彼此的迷惘中回魂时,钱卫然像一阵风似的闯进来。
“律枫,雅筑那丫头——”钱卫然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只能张大眼睛,像个白痴似的盯着床上的一男一女。
噩梦成真,他老爹的预言居然应验了!现在他该怎么办?
“卫然。”尹律枫也呆了,只能反射性的抱紧胸前的钱雅筑,而被他按住的钱雅筑更是一动也不敢动,更不敢想像她大哥的脸色。
男女授受不亲,他们不但抱在一起,而且还衣冠不整。这下可真的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真的……”钱卫然的惊愕不下于他们俩,原本就不甚灵光的脑筋更显纠结。事到如今啥话也甭提了,唯一能做的事就是遵从老爹的指示,要他的拜把兄弟负责到底。
“我们什么事都没发生!”钱雅筑自告奋勇的起身辩解,殊不知那根本是愈描愈黑。
尹律枫连忙将她压回胸前,心中叫苦连天。她简直是帮倒忙。果然,钱卫然一看见她赤果的手臂,贯彻旨意的决心更为坚强。
“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眼前的状况。”钱卫然破斧沉舟的说出决定,天晓得他有多不愿意将这话说出口,他们俩并不适合,至少不是现在。
“说吧。”尹律枫的口气倏然转沉,心中早已猜出七、八分。
“你们成亲。”
尹律枫即将迎娶钱雅筑的消息立刻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成为京城里最热门的话题。
这样的结果并不令人意外,因为这早在大伙儿的意料之中。毕竟钱雅筑是钱家庄的么女,人又长得美丽非凡,唯一受议论的是他们的仓促成婚,两家不约而同的看中最近的吉日,没给这对准新人太多准备的时间。
另一个受议论的,则是准新郎倌的行为。尹律枫原本就风流,这事众所皆知。但他一向是个懂得节制的公子,最近却无端的反常,婚期愈近玩得愈疯,几乎是日夜笙歌的和青楼姑娘混在一块儿,摆明了要给钱家庄难堪。
有人说这是垂死前的挣扎,更有人说种马协会会长从此玩完,没戏唱了。反正众说纷云,大伙也只能臆测。
谁也不了解内幕,唯一了解的是新郎倌不愿意被套上婚姻的枷锁,整日臭着一张脸,教人替新娘子捏一把冷汗。
他是该感到不快,为什么不呢?他即将为他的付出代价,而他甚至连让他付出代价的身躯都没碰到。
跷着二郎腿,坐在窗前的尹律枫无聊地看着窗外的景象。月色正美,然而他的心情却正差。回想起他和筑儿的点点滴滴,往事就像烛火一般,一点一滴,滴在他心头。
流着鼻涕的她,死抱住他大腿的她,拿青蛙吓他的她。他就要娶她了吗?为何他一点成亲的喜悦也没有,反倒像是要领养小孩般无奈?
不可否认,她美极了。她的美动人心魄,美得不属于凡世。而他也该死地对她心动,一头栽进她无以伦比的美貌之中。
他对投降,对自己可笑的占有欲称臣的结果就是失去自由。他会得到他渴望的躯体,但必须以自由做为代价。他苦笑,不确定哪一样比较糟糕。他一向喜爱筑儿,但从未想过娶她。自从被卫然撞见他和筑儿搂抱至今,他的心意亦未曾改变过。
天杀的!为何事情会变成一团糟?为何老天爷要如此安排,为何非要夺去他对筑儿仅存的一点感情不可?现在他心中只有恨意,要不是筑儿的苦苦相逼,他也不会逃到扬州去,更不会有之后的事情发生。
他发现自己是真的恨钱雅筑,恨得毫无道理,却千真万确。
“律枫哥。”
一个细细柔柔的声音出现在他的窗棂下方。他打开窗子一看,竟是钱雅筑。
这小混蛋,他才刚恨不得扒了她的皮,她竟自动送上门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