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经验就是任性,对不对?”他感同身受,因为他也是无法自由发泄情绪的可怜人,因此心有戚戚焉。
“我没有--”惑“别否认。”他轻触她的发鬓,带给她最温柔的抚慰。“为什么不对自己承认其实你是个儒弱、胆小的女孩呢?你不愿意带给你姊姊负担,所以佯装坚强。事实上,你比谁都害怕孤独,比谁都害怕被丢下来的感觉。”身为老么的她其实是最会黏人的,只是因为家变而不得不振作。但这并不代表她真的变得坚强,在她心里,她比谁都更渴望拥抱。或许从外表来看她是懂事的,但真正的她最渴望的却是恣意任性的自由。
“这也是你喜欢星星的缘故,对不对?”他的眼伸充满了了解。“因为它们可以自由自在的高挂在天际,任性的闪耀着属于它们的光亮,不管人们喜不喜欢。”
他知道!他为什么知道呢?她喜欢星星,却从没想过自己为什么喜欢,直到他一语点破。
“你呢?你也和我一样,想要有任性的自由?”一定是的,否则他怎么能如此精确的捉住她的思绪。
“你想得大多了。”秦穆文倏地放下手,转身看另一边的星星,十分不悦她的探索。
“你不能老是这样!”綄邻不死心的跟过去,强迫他注意她。“你不能只想探索别人而不开放自己,这样别人无法了解你。”
“我不需要别人的了解。”我只要你。
“胡说。”她疾声否认,不想放弃这个开启他心门的大好机会。“你当然需要他人了解。人不能永远生活在孤独中。”
綄邻天使又开始说教了。
秦穆文突然有股冲动想折断她的纯白羽翼,看她还飞不飞得起来。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想当救赎天使,这不可笑吗?
但他如何能伤害他视为珍宝的女孩?即使这个女孩笨到无法察觉他的心意。
罢了,顺着之前的游戏玩下去吧,或许能有所收获。
“你想,如果我肯打开心扉,那女孩有没有可能爱上我?”他的话成功的打退了她的刺探,他半是心痛半是欣慰的看着她的眼神幕然黯沉。
“当,当然会。”綄邻几乎被自己的话噎死。“你若肯打开心庞,她一定会很高兴。”为什么她的鼻头又开始发酸了?“你说的对。”他故意不去看她强颜欢笑的小脸,以免又心软,让游戏玩不下去。“就当作是练习好了,你能不能假装是她,随便间一个你想问的问题,看我答不答得出来?”
“问题?”綄邻难过到无法抬头注视他的眼睛。她是怎么啦?为什么莫名其妙的鼻酸?
“嗯。你不是说我必须打开心扉,对方才可能接受我的感情吗?你和她同年,我想你们想问的问题应该都差不多。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让我事先预习该怎么回答?”
他诚恳的语调让綄邻再一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只好勉强捉住脑中一闪而逝的念头。
“你喜欢小动物吗?”一般女孩子都喜欢。“秦姊说你最有同情心,还会收留流浪狗之类的小动物。”
秦穆文的反应却像是被踩着了尾巴般,倏地换上同以往一样冰冷的面具,嘲讽地说道:“这是织敏说的?而你相信她的鬼话?”
綄邻迟疑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
“我最讨厌小动物,特别是血统不纯、来路不明的流浪猪狗。通常我一见到他们,不是拿石头砸就是用脚踢。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混蛋织敏,他非蹈烂她不可,居然敢将他小时候的事泄漏给綄邻知道。
“满意。”她还能怎么回答?早该知道凭他铁石般的心肠,绝对做不出那种善事。秦姊八成是在框她。
“你不能老是封闭自己,你若不开放自己最诚恳、最善良的那一面给人知道,你那位心上人要如何了解你、接受你?”既然旁敲侧击不行,就直接叩门,拿出他最在意的人套他的话。
她的话有理。秦穆文当下作出决定,以免大伙辛苦弄出来的机会让他搞砸了。
“你说约有理。”他猛然靠近她,吓了正准备发表长篇大论的綄邻一大跳。他又靠那么近!
“你认为我该如何开放自己?”突然间欺近的身躯压得綄邻不得不向后退一步。
要命,再退下去就是栏杆了。
“随……随便。”她胡讥一遍,只求能抵挡秦穆文的魔力。怪了,高挂在天际的星星都没有他的眼睛来得晶灿闪烁。
“怎么可以随便呢?你可是我的军师耶。”他没忽略她猛然涨红的双颊;
即使在夜色中仍是如此娇媚,一如他梦中的神情。
綄邻只得弃械投降,一溜烟的往秦穆文的座车方向逃。“你只要向那位小姐说‘我爱你’就了。”真糟糕,怎么他这么锲而不舍,硬是向她靠过来,逼得她无路潜逃,连车门都来不及碰,整个人只来得及靠上前车盖?
“就这么简单?”他才不会傻到让她有机可逃呢。从现在开始他要通逼逼,实施三逼遍改策,逼她正视自己的心。
“就这么简单。”来不及逃生的綄邻只好认命的被夹在车盖与秦穆文之间,身体拚命的往后仰。似乎打从暑假打工以来,她就一直在重复这个动作。
“才怪。”他嗤之以鼻。“就这么简单的话,为什么我会追不上手?我可是垂涎她好久了,你知不知道?”
她哪里会知道,她又不是她!瞬间,綄邻嫉妒起那位女孩。她可以享受到秦穆文全部的关爱,而她却只是个代替品,而且还该死的答应他要做他的狗头军师!她是招谁惹谁了?
“我不知道啦!”她整个人都快躺在车盖上,这种姿势实在是太暧昧了,她一点也不习惯。“你先让我起来”“不行。”秦穆文断然拒绝。“是你自己答应要当我的军师,怎可反悔?”
“我没有反悔--”“那最好。”他不让她有反驳的机会,倏地扣住她的双手,与她十指交握。
“告诉我,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喜欢什么样的吻?是轻柔还是狂炽?”他的柔声呢喃和温热鼻息连成一线,呵成一气的尽往她的颈间跑,彻底融化了她全身的骨头。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她!”綄邻试着挣月兑道尽魅,此刻的秦穆文就像是天使与魔鬼的综合体,魅惑得惊人。
“试着把自己当作她。”他命今道。“除非你想说话不算话,否则别忘了你有义务提供我意见。”
什么鬼嘛!她是答应过他要提供意见,但可没答应要当她的实验品。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魅力?还是故意寻她开心?
“算了。”他松开她,耸耸肩。“我忘了你只是个未成年少女,不该相信你的承诺。”
这真是天大的侮辱!她抬綄邻什么没有,就是有骨气、讲信用。他这话是什么意用?好象断定她一定会赖帐似的。
“说就说!”她豁出去了。“你的心上人喜欢哪一种吻我是不知道啦,但我喜欢狂炽的吻,愈狂愈好!”她气得大喊,没注意到他眼中的光彩。
“原来你喜欢热吻啊!”秦穆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楼住她,不由分说的印上她的唇,以雷霆万钧的气势侵入她的口腔,像海盗般掠夺她惊愕的舌尖,席卷她的意志。
一吻既罢,綄邻的脸红得像颗红苹果,整个人尚迭失在迷雾中,眼睛眨也不眨。“谢谢你的意见,我想她的看法必定和你相同。”秦穆文露出一个贼兮兮的笑容,撤下另一个诱饵。“你会游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