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拒绝,甚至顺势搂住她的腰大玩亲嘴游戏。
浣芷的脸色倏然刷白,脑中一片空白。
“对不起,我失陪一下。”她不想在织敏与屈之介的面前出丑,只得快步离开,逃开这
伤人的一幕。
看着浣芷受伤的背影,屈之介不由得诅咒一声。“Shit!你大哥是混蛋。”竟当场让自
己的女伴下不了台。
“我同意。”织敏一点都不怪罪老公。“我从不知道大哥是这么差劲的人,他真该被女
性的唾液淹死才对。”她自己就很想吐他一口口水。
“别过去。”屈之介拉住想过去安慰浣芷的妻子。“让她一个人静一下,这对她比较
好。”
“你确定吗?”织敏满脸怀疑。“她看起来不像是会喝酒的样子,但她跟前已经有三个
空掉的酒杯。”今天会场暴应的全是烈酒,像她这种不要命的喝法,没两下就要被扶出场了。
“随她吧。”屈之介长叹。“有时候藉酒短暂地麻木一下神经也不错。她心中的苦闷,
我们恐怕地无法了解。”
织敏点头同意。“跟了我大哥那头千年沙猪,要想不苦闷也难。”
浣芷从不知道酒是如此的好喝,强烈的酒味正不断地麻醉她的神经。
奇怪,通常她一杯就醉,怎么今天酒量奇佳,怎么灌都不曾醉?一阵恶心感突然自胃部
升起,她好想吐。
她连忙百起身,虚软的脚一直站不稳,直到一双稳健的手扶住她。醉跟迷蒙间,
她彷佛看见了秦仲文那张愠怒的俊脸;但她不敢确定,自从秦仲文闯入她的人生之后,
她就不敢再确定任何事。一切都变了,变了。
秦仲文连忙扶住浣芷软绵绵的身躯。她闻起来好臭,看来至少喝掉了一瓶威士忌。
懊死的女人!他打横抱起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会场。
“嗨,大情人先生。”浣芷张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秦仲文那张模糊的脸孔。见鬼了,怎
么会有两个秦仲文?
“你干嘛出来啊?里面那票女人一定伤心死了。”她打了一个酒嗝,酒味冲天。
“别乱说话。”秦仲文生气的说道。他最讨厌烂醉的女人,通常他都会丢下她们不管,
不意今天却破例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将她抱走。
“你总是生气。”她哭道。“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什么不放我自由?”
“闭嘴。”他闷闷地将她丢入前座,愤怒的发动引擎。
“你总是不让我说真心话。”她的意识开始模糊。“我是人,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我说过我爱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他深吸一口气,压抑内心的怒意。“现在闭
嘴!”
她的确闭上嘴了;在酒力的催化之下,她睡着了。
秦仲文瞥了她一眼,心中有一种怪异的情愫正慢慢发酵。他将车停靠在路边,并月兑下西
装外套覆住她未着大衣的身子。
他错待她了吗?他不知道。
燃起一根烟,他凝视着前方,脑中不断浮现她凄楚的眼神。
他明白自己变得有些奇怪-不,是非常奇怪。当他弟弟穆文今天早上将年度财务结算报
表毫不客气地甩在他桌上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这一点。他竟然在一份错误百出的报告上签
了名。
穆文说他变得太多,变得离谱,并警告他老爸已经注意到他最近的反常,再不快点回归
正常,很快就得回宜兰老家“探视”他老人家。
身旁的人儿不安的动了一下,秦仲文连忙安抚她,并轻吻她的额头。发现自己无意识的
举动之后,他蹙紧双眉,并轻声咒骂自己。他一定是疯了,竟对自己养的宠物这般爱护。女
人之于他一向就只是消遣,他一定是因为最近工作的压力太大才会如此反常,一定是的。
睡梦中的浣芷开始掉泪,因为她正梦见过去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梦中的她看起来非常
快乐,全家人齐聚在天文台观看满天的星斗。
“姊,你看,是北斗七星(口也)。”浣翎兴奋的声音犹在耳际。
“真的(口也)。”她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也很兴奋。“哇!好像一个勺子哦。”
“嗯。”
随着浣翎回音的远去,满天的星斗也不见了。她好急,她想再看见满天的星星对着她微
笑,那是她过去仅有的幸福。而今,剩下的只有刺骨的寒风。
“我好冷……”从心里升起的寒冻教她不由自主的喊冷,秦仲文连忙熄掉烟抱住她。
浣芷张开迷蒙的双眼,发现给她温暖的人是眼前这位英俊的王子。为什么王子的背后还
要长一对恶魔般的黑色翅膀呢?她不懂,只知道他温暖了她。
也不对,他并没有温暖她,只是将体温借给她而已。
“你好冰……”她抬起右手轻抚他的睫毛、鼻梁、嘴唇,彷佛在作画一般。“你的身体
好暖,脸也好暧,可是你的心却是冰的,就像是座冰山。”她哭闹着,无法阻止内心的挫折
靶。
“我无法打破,没有人能够打破……”她的意识又开始模糊,睡意再度袭来。
“我想看见满天星斗,我想摘你心中那颗星星……”那必定是独特而珍贵的。
她再度睡着,而他蹙起眉头。无法明了她模糊的呓语,他只听见地想看见满天的星斗。
懊死!最近天气这么差,要上哪儿去看满天星斗?
注视着她如同婴儿般的睡容,他极端不悦的发现,自己又在想他的事了。最近她的脸浮
现在他心中的次数愈来愈频繁,多得令人觉得可怕。
摇头甩掉这个可怖的念头,秦仲文驾着车,一路狂飙回他安置浣芷的公寓,速度之快,
犹如一枚黑色的子弹。
***
她从不知道宿醉的滋味是这么难受。当浣芷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全身的骨头似乎全
被拆下来再重新组合过。
她下了床,迷迷糊糊、跌跌撞撞的走进浴室,看着镜中的自己。哇,好丑!她做个鬼
脸,她甚至有黑眼圈。
昨夜她究竟是怎么回来的?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在模糊间,似乎听见秦仲文生气地要她
闭嘴。
真可笑,她一向就是不多话的人,遇见他之后就更沉默了,沉默到几乎不想开口。反正
她说什么他都置之不理,又何必白费力气。
她打量镜中的自己,觉得纳闷。按理说她应该浑身酒臭味、蓬头垢面才对,可是镜中的
人儿却身着睡衣,脸庞素净,而且身上还带着一股淡香。
她拾起手腕轻嗅,没错,这是她惯用的沐浴乳味道。这么说……不,不可能。尊贵的秦
大公子怎么可能亲自为她沐浴包衣?可是,这屋子里只有她和他两个人!
一阵尖锐的电铃声打断她的思绪,她急忙前去应门。由门上的圆孔,她看见了一位意外
的访客--秦织敏小姐。
她连忙打开门,迎面而来的是织敏开心的微笑。
“太好了,幸好你在。”织敏热切的握住浣芷的手。“我还以为会白跑一趟呢。”
她冰冷的手刚好与她热络的口吻成反比。浣芷觉得有趣,秦织敏小姐似乎将她的手当成
暖炉。
“今天有寒流,你出门要多穿几件衣服。”织敏环顾四周,简单的设计,一看就知道是
用来一夜风流的地方。她叹了一口气,觉得汗颜。有这么一位只准自己享乐,不许他人快活
的鸭霸大哥,她真是欲哭无泪。
“你一定很意外我会来这里。”织敏微笑道。拾浣芷小姐的脸上藏不住任何心思,她这
种个性,不被大哥生吞活剥才有鬼。
“我……我是很意外。”浣芷承认,心中悄悄的升起警觉。她到底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