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起来,我就要把你压到地上去了。”语兰这才慌慌张张的爬起来,她可不想再来一次那种难堪的处境,虽然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令人轻飘飘的,但是,毕竟这是有违礼教的。
“你……敢……”她愈说愈小声,他有什么不敢的。
“我不敢吗?”他笑吟吟的捏捏她的小脸蛋,逗她真好玩。
“回去吧!”
“回去?”她不想这么快就结束美好时光。
“你怎么象只九官鸟,净学着我说话?”他娶笑她。
语兰大小姐的脾气上来了,这个讨厌的登徒子!“谁学你说话,要走你就快滚呵!本姑娘爱在这里欣赏风景,怎么样啊!”语兰转头哼道。
少允抬起语兰的下巴,硬是将她拉回来面对他。“女孩子家说话要文雅点。还是要我帮你洗洗嘴?”说完又压下红唇。
“好啦!好啦!对不起啦!”她赶紧两手掩住自己的嘴,以免少允真的吻上来。
“这还差不多。”他一把抄起语兰,抱向“昔几。”
“快回抡庄,晚了你家人会起疑心。”
“要你多事!”她愈来愈习惯他的拥抱,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走路。少允看她一眼,嘴角勾出一道销魂的微笑:“啊!你的意思是,要我送你回去‘抡庄’?”
“你敢!”语兰慌了。
少允只是微笑不语,大手一扬,用力拍向“昔儿”的,“昔儿”受到鼓励的扬起前蹄,奔驰而去。坐在马背上的语兰惊惶失措的死命拉着缰绳,双脚用力夹住马月复,以免落下马来。
“一路顺风,小美人。别忘了明天见。”少允的大笑声一路跟随着语兰。
抡语剑轻叩语兰的房间,半天没有回音,莫非语兰不在房里?他转身想走,却听见从房里传来的轻叹声,原来语兰在里面。
“唉!”又是一声,他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妹妹最近是怎么回事?白天的哎声叹气声加起来比他十六年来听过的都多,莫非是思春期到了?他干脆不等回答,自己推开门。
“大哥!”语兰被推门而入的语剑吓了一跳,支着下巴的双手不知觉的放下来。
“我敲了半天的门没反应,就自个儿进来了。”他边说边拉出在桌下的椅子,坐在语兰旁边。
“对不起!我……我在想事情。”她脸红道。唉呀!大哥真是的,什么时候不好进来偏挑她在作白日梦的时候才来。
语剑不放心的模模语兰的额头,双眉蹙道:“你没发饶吧!”
“没有,大哥。”只不过心在发烧而己,那个该死的徐少允。
“大哥您找我有事?”语兰赶紧转移话题。
语剑更加不放心的看着语兰,她最近相当不对劲,整天关在房内不说,又时常精神恍惚,以前没事最爱出去招惹隔壁王大户的波斯猫,现在却连它刻意的挑衅都不搭理。真的非常奇怪,莫非是病了?
“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大哥的生日?不对,那是在年底。老爹的寿辰?也不是,早已经过了,当然更不会的自个儿的生日,半年前就过了,哪会是什么特别日子?
“你暂时得到自由的日子。”语剑挑眉,看来事态严重了,这天的来到,照理说应该是她期待很久了才对。自从“成王府事件”被禁足以来,爹唯一允许她出门的日子就是今天。今天是“普宁寺”夜间法会的第一天,全京城的男女莫不引颈期待着,盼望在这个热闹又旖旎的夜晚,邂逅未来的另一半,共谱恋曲。最好是让她们遇上“京城三大美男子”这三位神出鬼没的英俊少年,据说偶尔会出现在“普宁夜”上。为此,整个京城的女性,不管己婚未婚,全打算在今夜出动,看能不能碰上好运气,以便当茶余饭后的话题。若是能让他们看上一眼,也足够让街坊羡慕一年半载。
“你是说,今儿个是‘普宁夜’?”捂兰总算会意过来。
“没错。你真的没事吗?”他不放心的又模模语兰的额头,“我看还是别出去,早点休息好了。”
“不要。”语兰叫起来,要她别去,那怎么可以?她可是盼了好久。
“大哥您别担心,我好得很,我只是有点闷,刚好乘机出去走走。”她哀求道。
“好吧。你快点换件衣服,大哥就在前厅等你。”没有语剑的陪伴,是不准出门——老爹的交代。
“是,大哥,我马上就准备好,您等我一会儿。”语兰的神气又恢复往日的活泼,语剑忧心忡忡的望着语兰,心中暗暗希望过了今天晚上,能再见到昔日活泼调皮的小妹。
普宁寺是京城里最大的寺庙,每年正月间所举行的普渡诵经法会,是全京城的大事。这为期五天的法会中,整个长安城可说是灯火辉煌,靠近“普宁寺”的千户人家,更是夜不熄灯,直到黎明。因此法会期中,只见家家户户悬挂在屋檐下的各色彩带,在彻夜的烛火下熠熠发光,景象甚是美丽。
普宁寺普渡的第一夜叫“普宁夜”,几乎整个京城的人们都会出门观看这难得的热闹。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京城里独身未娶的男子,都会趁着这天出门艳猎,看看自己能否有好运道,赢得芳心,未婚的女子则是装扮得娇艳动人,翼望自己能够在那天晚上,趁一切都陷入朦胧美的时候,同时也谱出一段段动人的佳话。
语兰的小手紧紧拉着捂剑的手肘,以免被来来往往的人潮冲散,他奸奇的东张西望,沿路叫卖的摊贩少说也有一、两百家,贩卖各式各样的商品,有吃的、有用的、有穿的,还有首饰胭脂,看得语兰眼睛都花了,她觉得好渴,小脚儿也走累,正想告诉语剑她快不行了,语剑就先开口:
“累了?”真是知妹莫若兄。
“嗯!”她点头,脚真的是好累。
“真是没用。”语剑露出宠爱的笑容,一面用身体护着她,以免被拥挤的人潮碰到,一面带领首她走入一条小巷子,以避开越来越多的人潮。
“哇!大哥,你对这里很熟嘛!”
“我做买卖时总免不了东奔西跑,久了自然熟悉。”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语兰也未免太大惊小敝了。
“你看,是抡公子……”一位少女仿佛是挖到宝似的尖叫。
“真的是他!他好潇洒哦。”另一位少女也跟着叫了起来。
“在哪里?”第三位少女儿乎是用冲的飞身而来。
“啊!他在看我。”刚到的少女几乎快喊破屋顶,“好兴奋!我好兴奋。”
“别骗了!就凭你那长相,人家会看你?人家抡公子是在看我,啊!”
“去告诉我姊,准让她给羡慕死。”另一个少女毫不认输的叫道。
“你们两个都别吵,抡公子是在看我,瞧你们俩役胸没的,谁会看你们?”年纪稍长的少女哼道。
“你这老女人说什么废话?”
“谁是老女人?”
“就是你,还会有谁?”
“我要撕烂你的嘴,看你还能不能骂得出来?”
“来呀!谁怕谁?”
一阵叫骂声、拉扯声、哀嚎声自一户人家传出来,语兰从来没有看过这么新鲜的事情,连大哥的怒目瞪视都可以自我解释为深情疑视,并为此大打出手,真是可怕!
“大哥,没想到你的魅力这么惊人!”她怎么从没发现?抡语剑寒着脸将语兰拉离现场,对于这幕荒谬的场景,简直气愤到捶烂桌子,怎么这年头净出些花痴。
“大哥,你要带我去哪里?我口好渴。”语兰索性停下脚步,她真的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