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的那句戏语,其实她是一直放在心上的,只是不让他知道。
卜通卜通……卜通卜通……嗤……
曼曼皱眉抬头,好像听见了窃笑的声音。
但……是她听错了吧?她定眼细瞧,昏迷中的男人依旧是紧闭着眼睛。
她失望的垂眸,再度将小脸偎在他的胸膛上。
“你知道吗?我躲了你几天,不敢让你瞧见,也不敢见你,因为那天你开的玩笑真是吓着我了。还记得吗?你说我是你的幸福,但是……”
曼曼幽幽的叹气,纤巧的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胸口上画圈。
“你是在开玩笑的吧,就像你以前老爱逗我生窘的方式一样,有时我真觉得你是个坏主子,很坏很坏的那种,非要将人给逼到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时你才会开心,但是强求……”
她偷偷“犯上”地直呼他的名字。
“不论你是玩笑还是真心,我想我都不能再忽视自己的感觉,还要再骗自己只是单纯的将你视作主子,我想我已经……爱上你了,原先我还迷迷糊糊的不是很能确定,只能躲在瓶子里想,但现在见你伤成这样,我才终于能够确定……”
她再度幽幽的叹气。
“我不但是爱上了你,且还是爱得很惨很惨的那种,可以为你不顾一切,你要我生便生,你要我死便死的那一种……该怎么办呢?”
她的柔软嗓音里,半是欢喜半是内疚。
“现在可好,不但你是个坏主子,我也不再是个好精灵了,好的精灵是不能有私心,是不可以考虑自己,更是不允许去爱上自己主子的,我错了,错得一塌胡涂……”
她乖乖的告白反省。
“但怎么办?对你莫该强求却想强求,我已经不想回波斯、不希罕回天界,甚至无意当天使,也不在乎能否被解咒,而只想当你一个人的小女奴了……”
纤细手指由他的胸上滑过健臂,改栖在那只结实大掌里,并在他的指月复间画起圈来了。
“你说,这样子的曼曼是不是真的很糟糕?是不是一个坏精灵?”
屋内一片死寂,突然──
“坏就坏啰……”
曼曼呆住了。
先是听见从她小脸紧贴着的胸膛发出了低笑震动,接着是她的手,在她仓皇想起身时,却让那只看似无力的大掌给一个握紧,并逼她十指交扣。
那道坏笑声继续说:“反正一个坏精灵,正好配给一个坏主子。”
这位坏主子原本只想骗心不骗身,但现在计画有变,坏主子不想再压抑自己了,既然她都乖乖告白说爱惨了他,那他又何必再苦苦压抑自己?
郎有情,妹也有意,还有什么不可以?
拜她的灵药所赐,虽说他身上的伤口依旧血迹斑斑,其实体力早已恢复,再加上她的告白刺激引发,他甚至还觉得精力比以往更旺盛了。
他活力旺盛,他只想碰她。
“你……你不是昏迷不醒的吗?”
曼曼小脸羞云满布,根本不敢看他,小手一意想挣月兑他的掌握,只想落荒而逃。
逃回她的瓶子里,然后永远永远都不敢再看见他了,好羞人,偷偷告白竟被当场逮住。
“早醒了,只是不喜欢屋里多个人,非要等到只有咱们俩时,我才要『醒』来。”
“那么当洛姑娘走了后……”她还是不敢看他,小手也仍在挣扎。“你干嘛还在装昏迷?”可恶!
莫强求坏坏的笑着,“因为我感觉出来有人想跟我说点心底话,如果不装晕,又怎么能够听得到那么精采的告白?”
“你……你……”她更气更羞了,“真的好坏!”如果地上有洞,她早钻进去了。
他笑得更得意,“多谢赞美!如果我不够坏,又怎能和我的坏精灵配成一对?”
“我不跟你闹了,你放开我,我还有事要做……”
莫强求看出了她那一意想逃的心思,赶在她能施展法术挣逃成功前,一个霸王翻身,硬是将她给压在自己身下,密密地压实了。
“可笑!我是主子妳是奴,妳能有什么事,会比伺候主子更要紧的?”
既然老爱说他坏,那他干脆一次坏到底,看他当坏人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主子!你快别这样了……”被他给压住,她别的不愁,只担心起他的伤。“你的伤才刚缝好,会裂开的……”
“妳刚刚明明不是这样喊我的,还说了啥『莫该强求却想强求』的,不是吗?所以妳更不能走了,若伤口裂开了、流血了,妳还得再帮我缝一遍。”
他不理会她的抗议及紧张,反正都决定要当个坏人了,不如就偷香个先吧。
莫强求将鼻钻进曼曼颈后的发丝里,满足地嗅着她柔馥的香气,有种回到家的感觉。
“如果真怕我不小心伤口裂开,那就乖乖听话,免得让妳那只笨手又缝错了,害我还得多受苦。”
“所以说你……你……你是在我缝错前,就已经清醒了?”忍功一流!这样还能不动声色。
“缝错?很好很好!这可是妳自个儿招认的,敢情是恼我整日使唤妳帮我搥背穿鞋,帮我烧饭煮菜,帮我烧洗澡水,帮我刷背,为我做牛做马,是以挟怨报复?”
“我没有!”她小声抗议。
“我说有。”他栽赃到底。
“人家真没有!”这是个诬赖。
“我说有就有!”反正他想当坏人很久了。
“曼曼绝对没有!”她被冤急了,除了摇头还是摇头,眼眶也跟着红了。“主子英明!曼曼绝不可能会有那种心思的。”
他明明就知道,知道她对他的心意,还要这样诬陷她……她愈想愈委屈,紫眸又噙着泪水了。
“英明?”他刻意不去看她的眼泪,“妳是在讽刺我吗?好歹妳也认识妳主子一阵了,几时见我英明过?我是个小人,是最会记老鼠怨、蚂蚁仇的主子,所以呢……”
见他半天没下文,她的心里像是悬了十五个桶子,七上八下的。
“妳让我痛,我也让妳痛,妳缝我,我就咬妳!”莫强求自行定下了罚则,并且自任行刑者。
不等她发出抗议,话才说完他便毫无预警地往她美颈上咬了下去。
她只来得及尖嚷一声便死命地咬紧唇,吞下了示弱的声音。
算了,就当是做错事的惩罚吧,遇上了这样蛮不讲理的主子,她除了这样安慰自己还能怎么办?
不管他再恶再蛮再不讲道理,她终究是放不下他的。
只是……
只是她没想到那一口里还有文章,他用利齿将她柔软的颈肌含进口里,接着便恣意地吸吮了起来。
他饿了吗?她不安地想着,在听见他咂嘴有声地“吃”着她的时候。
那种感觉很奇怪,怪得无法形容,痒得叫人难受,若非她咬着下唇,她真的很担心自己会发出奇怪的不舒服嘤咛声。
莫强求虽咬着她的颈子,但锐利的眼神却没错过她的表情。
见她死咬着唇不放,他眉头一皱松开了嘴,支起身并伸手阻止她的贝齿再对她粉唇施虐。
“我说过不许妳咬它的,我会心疼,更何况负责执行惩罚任务的人是我不是妳,我所指定该捱疼的部位,并不是它。”
见他松开口,曼曼狼狈地吁了口长气,原当惩罚到此已结束,却听见他清懒的开口。
“说实话!否则日后若经查证有误,加倍重惩。乖曼曼,来吧,告诉妳可怜的主子,妳总共缝错了几针?”
屋内静了好半晌,才终于响起不情不愿的招供声音,“三针。”
丙真是个毫不英明的主子,也不想想若非心系他的安危,她会出错吗?
“很好,够诚实!那这样吧,我也只咬妳三口,不多不少,大家恩怨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