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到结巴的坂本庆太边喊边摇晃,却发现怀中女人早已陷入昏迷里。
昏迷?!
意思就是本机动力已失,即将机毁人亡?!
懊死!他绝不允许!在他才刚尝到爱上一个人的滋味有多么甜蜜的时候,他绝不容许这种鸟事发生。
坂本庆太逼自己冷静下来,深深吸口气,一再回想著方才飞翔时的内息调控,而终於在他努力集中精神下,他们的坠势变缓变慢,只是要再想往上飞?那可还差得远。
没法子,既然确定了无法再飞,那就只好找个地点迫降吧。
他低头向下搜寻著可容人暂时停脚的地方,片刻后他终於看见一处突起物,无暇多做思索的他立即做出修正方向的努力,挪挪移移,然后他成功的……
“嗷呜!”发出了一声惨呼!
只因迫降太急,落点没能“乔”好,他的胯下恰恰好不偏不倚的“顶”到了降落点上——
那是一座阳台上铝制栏杆外的装饰用雕花翻勾。
噢,真的很痛!不信的人大可来试试。
坂本庆太痛得面无血色,若非怕惊动屋里的人,危及他和童颜的安危,怕是早已将各国国骂,一遍遍地轮番出口了。
在痛楚终於渐渐消褪了后,他才有办法检视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
谤据他在此地居住了一阵子的观察来推论,他这只不长眼睛的“人鸟”该是撞到了某座摩天大楼旅馆的外墙上了。
再根据高度来判断,目前他们的高度至少是在二十层楼以上。
再依据自由落体,或是任何阿猫阿狗的定律来推论,若是跌了下去,百分之两千,他们是——死定了。
既然童颜已经陷入昏迷,接下来他也只能想办法爬入阳台,进到饭店房间去借电话寻求外援了。
但是这真的很难,他必须在脚踏不著实地、悬在二十几层楼外的状况下,将一个身上只裹了条浴巾的昏迷女子给移进阳台内。
即便他再如何小心翼翼,童颜还是或上半身或下半身数度走光,愈看脸愈红、愈碰气息愈粗喘的坂本庆太,也只能庆幸她是昏迷著的,否则依她的脾气,怕是一百个巴掌都不够他挨。
终於,在他成功的将童颜移入阳台后,他自己亦随后惊险的爬入。
他蹲先将依旧昏迷不醒的她拉好身上的浴巾,抱进怀里再站直身,倾身贴近落地窗,恰好听见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由屋内傅出。
从这阵声浪听来,里头九成九九九正在干著儿童不宜的坏事。
丙不其然,将眼睛贴在玻璃上的坂本庆太,看见屋内的大床上,一男一女正在激烈“交战”的画面,还不时传出男人暧昧吐著“宝贝!你好棒!”的赞美词。
还真是好棒,若非屋内两人正全神贯注在交战上,怕是早已听见或是发现阳台上的不速之客了。
只是就让他们这么一直好棒下去也不是办法,他胸口有咬伤,童颜又昏迷不醒,加上她穿得太过清凉,绝不适合继续在这里吹夜风、赏明月、隔著窗听人说好棒。
但眼看著人家正在办“正事”,他这样贸贸然的从天而降、破窗而入,除了“我是蜘蛛人,正在捉坏人”的蹩脚理由外,他最好能有个更好点的托辞。
迟疑了片刻后,坂本庆太终於举起手,冷静地先叩了叩落地窗,并赶在对方不及回话之前拉开落地窗,一脚踏入屋里。
接著他再在惊天动地的女人尖叫声,及床上一对果裎男女惊惶失措捉被子遮盖的窘态里,冷静的开口。
“FBI日本皇家特派员,敬请配合办案!”
夜风很凉,吹在他这脸上化著浓妆、胸前有伤口的男人背上,更别提他怀里还抱著个只围裹了条浴巾,昏迷不醒的女人了。
屋内屋外一片死寂,床上那对男女各自瞪大著写满了狐疑的眼睛。
呃……这个托辞还不够好吗?
坂本庆太突然有些丧气了。
***独家制作***bbs.***
整整沉睡了一天一夜后,童颜终於悠悠的转醒了。
现在是夜里,而屋里忘了开灯吗?
要不,何以她明明已张开了眼睛,眼前却仍是一片漆黑?
她闭了闭眼睛,将思绪稍作整理,这才回想起了在“温柔乡”里的激战,坂本庆太带她飞逃,以及那一盆封印了她的超能力及视力的狗血。
幽幽的叹息一声,她伸手往身下触模,头一回试著不是用眼也不是用心去感应,而是用手,用她的手去触碰并且感觉。
她模到了一张铺著席梦思的双人大床,屋里还有著淡淡的柑橘香,像是旅店里惯有的气味。
所以,她并没有死?
这里也并不是阴间?
那个叫做坂本庆太的日本男人,真的成功带她飞离了险境?让她欠了他一条命?
值得庆幸的是她总算记得了他的名字,毕竟对於自己的救命恩人,她是不该再乱喊一通的了。
是坂本庆太不是板凳太太?OK!她记住了。
她试图在脑海中拼凑著他的模样,想了半天却只记得他大笑时的活泼神采,以及那一口洁亮白牙,还有她因他的笑声而莫名其妙心跳加速的诡异感受。
算了!
童颜耸耸肩,要自己别多想,他究竟长得什么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日后记得将这个恩情回报给他就是了,而这也该是他肯冒险帮她的原因吧?
接著她起身,往四周模索走动。
她走得既慢且缓,像个初学步的孩子,因为怕撞上了看不见的东西。
童颜从未有过这样的模索经验,就算是在孩提时期,她也因天赋神能,连飞天都成了,还会怕走的吗?
她先模进浴室,因为受不了自己浑身的腥臭味。
她在大理石洗手台上模著了一支还未开封的牙刷及一条乾爽毛巾,经由了这些她再度确认这是一间旅社,因为相关配备周全。
模索著打开水龙头,她没忘了该先试试温度,现在她的问题已经够多了,不想再来一个叫做“烫伤”的折磨。
她刷了牙、洗了脸,甚至还匆匆忙忙的解决了生理上的问题。
然后她皱皱鼻,嗅著了身上残留著的浓浓血腥味,还有她的头发,打结得活像是一丛杂草。
至於她身上所穿著的那套不合身的内衣裤及衣服,她则暂时不去想它们是怎么会来到她身上的。
想洗澡,却因没安全感只好作罢,因为她无法确定那家伙何时会回来。
想梳头,却首次感受到了目盲者的不便。
她看不到镜子,更模不到梳子,甚至还险些模错了他的刮胡刀而弄伤自己。
童颜坐在合上盖子的马桶上枯坐了好一会儿,始终没听见有人开门回来。
不愿再等的她只好咬咬牙起身,模索著缓缓走到门边,按下门上的喇叭锁,决定来洗个战斗澡兼洗发。
她原想著应该不太难,却在实际操酌瘁才知道所谓的不难,其实是设定在她看得见的基础上。
位在淋浴拉门里的冲水设备并不如她原先所想像的只有莲蓬头或是冷热水之别,它还有著顶级享受的冲瀑按摩设备。
可怕的是那些大大小小、左左右右、搞不清楚功能的按键所带来的结果,什么头顶shower、周边环绕喷射、按摩渐进快推式等等,就在她还只是在尝试模索时,身上的衣服已不幸地全湿了。
避他的!反正她本来就打算要洗澡,湿了就算了。
童颜困难的又拉又扯才能月兑下黏贴在身上的全湿衣裤,然后再度模索回到莲蓬头下。
所幸这回她总算没再弄错按键,可还是一个不小心小腿误触无意中开启了按闸的蒸气喷出孔,而烫出了一颗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