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选择了认输,不为了什么,只是因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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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夜之后,他们成为了恋人,一对约好暂时不对外公开的地下恋人。
为了不想让同学或学长姊嗅出端倪,最好的办法自然是他们想要谈情说爱的时候,就得远离校园。
想远离其实不难,因为关岳不但名字里有山,人也爱山,喜欢亲近大自然,是以只要逮著空档,就喜欢开车载著海蓝上山下海到处去玩。
台湾是欧亚大陆与太平洋板块上东亚岛弧的一个环节,位于板块接合处的新褶曲带上,加上全岛雨量丰沛,山区受水流侵蚀严重以至于棱脉发达,山头林立,光是超过三千公尺的山头就有两百多座,低于此标准的大小山头更是难以计数,想爬山?那可真是有如吃饭一样的简单。
按关岳的说法,能够住在台湾的都是有福的人,因为他们可以在一天之内来回于三千公尺级的高山之间。
当然也可以选择一连数日尽情倘徉于林木浓密、涧水淼淼的崇山峻岭间,甚至还有人会在早上六点钟出门爬山,八点回来后再去上课或是上班,将爬山视作晨间运动。
海蓝这原本放假时只爱睡大头觉,或是压压马路、喝喝下午茶的都会女子,既然身为人家的女友也就只好舍命陪君子,陪著关岳爬了北台湾的好几座山。
在这些高高低低的山里,海蓝最爱的仍旧是那即便是在冬季时,依旧偶尔会有蓝天白云浮游其上,黄黄绿绿的草坪爬满脚底的擎天岗。
在天色混沌未明之际踏上山路,就能在太阳跃出云端前躺在如茵草地上等著享受阳光,而在出了汗、动过腿、欣赏过了山野美景后,就该商量著待会该上哪儿去犒赏自己。
他们果然志同道合,三不五时便会将话题给转到了吃上头。
可愈到后来海蓝愈发现,关岳这男人对于“吃”她嘴的兴趣,已逐渐凌越了其他的美食佳肴。
第一次的“偷香吃嘴”是在他的车子上。
原先两人只是打闹著互捏手指头,却没想到他猝不及防一把将她拉来,一个低头,就这么蜻蜒点水地偷走了她的初吻。
当时海蓝脑中一片空白压根不及抗议,在她回过神时他早已放开她,面色也一切如常,使她不禁要怀疑起刚刚那个吻,是不是只是她的想像。
第一次偷香就成功,并且还没被骂,也难怪关岳要乐此不疲,愈吃愈上瘾了。
可在这之后的吻,却是一次比一次时间拉长,他的脸皮也愈来愈厚,顾忌也愈来愈少了。
就好比是现在,他们原是躺在擎天岗的草地上,笑指著天上浮云,述说著自己的梦想,再顺带骂骂某个教授讲的课有多烂,关岳却突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将她吻到了天昏地暗、娇喘不断、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用坚硬的男性躯体压在她身上,让她知道他有多么渴望她。
他用炽热的唇舌戏吮著她的唇办,酥茫了她的意志。
而他那热烫得有如岩浆一般的指尖在她不知觉间,悄悄地解开她的衣扣,如他最爱的登岭攀岩一般,潜爬至了她的丰盈顶端,并且试图在此插下他已征服此岳的私人旗号……
若非他听见远远走近的脚步声及人语,仓卒间坐起并将衣衫不整的海蓝给搂护在怀,他们很可能已经上演了一场十足养眼的户外戏了。
“都是你啦!”
海蓝小脸涨成了苹果红、气息不稳地在关岳的侧身掩护下,七手八脚、小手直打颤地将扣子扣好,裙摆拉下。
好可怕!海蓝害怕著想。
天知道她原是个多么端庄守礼、重视形象的乖乖女孩儿,方才竟然会险些一个把持不住,而将一世英名毁在这里,成了个野地婬娃?
眼神里明明是著恼,却因方才被勾出的激情还没褪散,海蓝娇瞪人时的丹凤媚眸及那红肿诱人的菱唇竟又为她更添了几丝艳光,诱使得关岳按捺不下,再度低头啄吻偷香。
“你还闹?”
她一边低声啐骂,一边羞云满面赶紧将他推开。
“谁在闹?是这些人太不懂事,过来也不会挑个时间,见著人家在卿卿我我也不会改走别条路?”他不爽的表情像煞了个没能吃到糖的小男孩,“我们是恋人,男女朋友之间亲亲模模,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就算再如何天经地义,也烦请您先检查一下环境好吗?”
海蓝边说话边用力吸气,似是想藉此将脸颊上的红霞快速驱散,却发现办不到。
因为她仿佛还可以用眼角、用耳朵,看到或是听到,那些踏青登山客的交头接耳及好奇窥探。
呵呵呵!野地鸳鸯耶!
真丢人!他们一定是这样在背后形容她和关岳的忘情拥吻。
海蓝又羞又恼,关岳却浑然没当回事,“环境?这里的环境很好呀!风和日丽,鸟语花香,薰风阵阵,山涧潺潺——”
海蓝咬唇冷声打断他,“够了!我还人来人往、兽性大发呢!学长,如果你不想隔天上报,毁了校誉,就请继续这样鸟语花香下去吧!”
必岳起身叹息。
“小蓝,你想太多了,我们又不是什么知名人物,这种小儿科的卿卿我我,谁会感兴趣?”
他朝她伸出手,海蓝却没去接,迳自站起身,还没忘了先拍拂掉那些沾上衣裙的草屑。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莫过于此,她都快被带坏了。
“真的生气了呀?”
他低头含笑瞧著她,却见她别过脸,嘟高了小嘴。
“唉!”他夸张地长长叹了一声。“瞧你这个样,怕是气都要被气饱,肚子应该也不会饿了吧,只是可惜了那些我预订好的山土鸡、炒青菜以及山药小馒头了……”
海蓝依旧没作声,只是捉住他的手臂疾步向前,远离了身后的登山客。
“干嘛走得那么快?”
他其实明白原因,却故意调侃笑问。他这可爱的小学妹,生气归生气,但吃饭与睡觉却是绝对不会委屈自己的。
“因为你话太多!”
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脚下却没停。
必岳被她的表情逗出了无法克制的大笑。
他拉起她,逼著她陪他一块形象全无、边笑边喘地在擎天岗的草原上狂奔,活像是一双饿死鬼,赶著要去投胎一样。
那一日的天空好蓝,草地好美,他们好疯狂。
而她被他一直拉一直跑一直喘,终至也被他的欢乐给染上了身,仿佛就要快乐得飞上了云端。
第六章
只可惜梦再美,总有醒来的时候。
渐渐鼎沸起来的人声、匆匆忙忙的赶路追逐、厕所清洁妇的扫地泼水……终于将沉睡在蒙特娄机场角落,头顶及身上覆盖著外套的海蓝给唤醒了。
原来只是梦!如破茧一般将头探出外套的小女人,一双丹凤美眸先是困惑张启,继之眨巴了起来。
这里是哪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双中国味浓烈的东方美眸似是这么问著的。
当海蓝将眸光溜往远方,看见几家国际航空公司的柜台、看见行李输送带以及手推车、看见陌生字体及装潢,还有那些和她隔了点距离,偶尔会对她送来好奇打量目光的陌生人时,她才整个人被吓醒,终于和昨晚的一切经历兜连了上。
天亮了?
昨晚她真的落难在机场,并且沉睡了一夜?
海蓝跳起身,因为动作下小,下但带出了响音,也连带将原是覆在她身上的外套给摔落于地,再度为她引来了更多的观望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