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这个样子的……”
语气蛮横泼野,“桀皇帝”的蛮性果然又跑了出来,宁雪突然轻嚷了声疼,后颈一个吃痛,原来是被他毫不留情地张嘴咬住了。
“别闹了!桀!”
继利齿之后是大口的吸吮,疼还是其次,那奇诡漫开了的暧昧才是她不想要的,一打电话就来,一来就要她,那不是形同于在召……妓?!
“我帮你带了好吃的来了,有你最爱吃的培根凤梨炒饭……”
她伸手想去捉塑胶袋,却让那尽彼着将脸埋在她颈后玩耍的他,看也没看地伸掌拨开了。
“你明明知道我这种时候会叫你来,可不是想让你善尽台佣代买食物、喂饱主人肚子的义务,你也应该很清楚……”
他邪气地坏笑,笑得她更加不安,下一瞬间他的大掌如灵蛇一般,由她腰际潜入了衣内,迅速寻着了目标后毫不留情地搜住,然后霸气十足地揉拧了起来。
“在我『真』饿了的时候,培根凤梨炒饭绝对不如『雪』炒饭能吸引我。”
她当然清楚,交往将近一年,他虽从不示爱,亦从不许诺未来,甚至一点也不温柔体贴,但他喜欢“吃”她却是两人都不能否认的事实。
他喜欢用各种他喜欢她害怕,他熟悉她陌生,甚至可说是放浪形骸的狂野方式来“吃”她,且每一回都非得将她吃干抹净到喘息求饶他才肯罢手。
他在这方面的能力与他对于音乐的着迷,同样精力旺盛得吓人。
“别这样,桀……”
宁雪试图抗拒,但那向来总能在人前平静冷淡的嗓音,却每每会在他的使坏之下,被揉碎成了娇吟和求饶。
“你知道……我来……不是为了要陪你『炒』……那种饭的,我明天要期中考,我带来了很多功课……”
韩桀倒也没打断她,任由她继续抗议,却就是她说她的,他做他的,三两下便将她连同自己给剥了个精光,再用自己的身子压在她身上了。
“你先陪我『炒』完我想吃的饭,然后我才允许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一声“霸道”还没出口,她已被卷入了他为她所织造出的狂风暴雨里,快速地将她的神魂勾上了云端,载沉载浮着了。
很久很久,在他终于餍足后,她终于能被恩赦去做事了,像是为他整理房间,将脏衣服丢进洗衣机里,再为他把冷掉的食物加热,看着他狼吞虎咽地将桌上食物全数扫光,再为他煮养生茶及保护嗓子的澎大海,最后才是她能够看书的时间。
即便是这种时候,她仍会待在他能够看得到她的地方,免得他又有事交代。
宁雪抱着她的书窝在角落里,像煞了古时候那种买来专为伺候大少爷的小丫鬟。
在周遭声音终于都静下来了后,完成了一段章节的韩桀,冷不防地将视线投往坐在角落里,为了看书而戴上眼镜的小女人。
他不喜欢看她戴眼镜的样子,那会让她像是个图书馆老处女管理员,而不像个年仅十九的少女。
事实上他很清楚,在经过他将近一年的刻意教,她早已不是那生涩青女敕的女孩,而是个识得的小女人了,他可以轻而易举地逗弄着她为他而疯狂,为他而燃烧殆尽。
虽然他始终严厉禁止自己对她放下过多情绪,却也无法否认自己深深眷恋着那种能与她赤身,紧密相属时毫无间隙的原始快感,更爱极了她在被他撕碎冷静面具后的激颤及娇喘,以及她体内,那让他怎么样也尝不腻的馨香及甜蜜。
她当然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行事向来无所忌惮,又有着浓烈好奇心的他,识女甚早。
但他向来贪鲜寡情,一个女人能够吸引得了他一个月已属奇迹,更何况自从他在PUB里走唱起,那些自动送上门来,懂得打扮,懂得玩弄手段的艳女更是难以计数,他甚至还曾有过一夜和几个女人分别上床的纪录,反正他向来精力充沛,也没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过,但是这一回……
他的心底微微冒起了烦躁及不安,这是怎么回事?
自从和宁雪在一起,自从尝过了她的滋味后,其它的女人竟然很难再挑起他的及冲动了。
那些女人的过浓香水味会让他联想到臭鼬,浓妆艳抹更会让他联想到调色盘,就连她们爱故作娇柔的薄嗔嘟嘴,也只会让他生出想要一拳堵平了的冲动。
为什么?
和她在一起快一年了,他那刚开始时,千方百计想将她甩开的念头,怎么会愈来愈淡、愈来愈稀薄了呢?
他不懂,就着屋内的灯光,他试着抽离个人情绪,做个公正评断。
她不是难得一见的大美女,也没有什么傲人身材……呃,好吧,凭良心讲,她是比别的女人多了双会说话的眼睛,多了双纤细美腿,多了一对虽然不大却是线条优美的胸乳,也更多了一身女敕白无瑕的雪肌,难道说就是这些加起来,让他对她放不开手的吗?
两人交往之初,她不是不曾试过主动关心接近他,却在被他大骂过一顿,说“任何一个无意的打扰,都是对一首旷世杰作的戕杀!”后再也不敢了。
她乖乖地接受了当个应召台佣的命运,除非他开口,否则她绝不敢主动来找他,通常只要他一通电话,不论她人在做什么,几乎会立刻放下一切为他赶过来。
真的这么听话?
他原是不相信,是以曾经故意冷落了她半个月,没有主动与她联系。
没想到她竟安静自若地继续过她的日子,当他终于忍不住再度找她来的时候,她却连何以会遭到冷落的原因都没问。
是打从孩提时代就养出来的性格吧,她不会像寻常的女孩子一样撒娇,更不懂得向人讨宠,因为她并没有可以供她撒娇的对象。
逆来顺受,是她的人格特质,自讨没趣,是如果有人想要和她呕气的结果。
他甚至曾经故意将她拉到PUB去听演唱,还故意让她看见其它女人对他的大胆示爱,但她的反应只是别开视线或是起身悄悄离去。
她那头没有事反倒是他,常会因为她的过于识大体而暗暗感觉到不爽。
他如火,她似冰,而他这身为火者唯一能够融化且影响了冰的地方,竟然只是在床第之间?想想还真的很呕!
但……他真的已经愈来愈无法否认受她的影响及牵引了,当他专注着做一件事时还好,但只要一静了下来,只要有超过三个小时的空档,他就会强烈地开始思念着她,思念着她的温度及甜蜜了。
懊恼、愤怒、不敢相信,所以他只能藉由在人前对她的大呼小叫,或是霸道支使,或是泼蛮撒野来向她及自己证明,他绝对没有受她影响。
他任性、他霸道、他使坏,他为所欲为地试探着她的底线,她却永远只有那四个字——逆来顺受。
说实话,她对他的忍让及恣宠怕早已凌越了朋友或是情人之间,更像是一个母亲在对待着一个不解事的任性孩子了。
母……亲?!
韩桀身子一震,突然有些领悟他会对她动心的原因了。
那正在灯光下专注着看书的女人,无论是神情或是动作,都像煞了他的母亲——韩淑妹,尤其是在她包容着他,或者是面对命运时的逆来顺受及不愠不火。
他有很严重的恋母情节,他从来不否认,他和母亲之间的纠葛从他执意在她体内着床时就开始了。
他直至六岁时睡前都还不肯断了母女乃,就算没能真吮出乳汁也无所谓,就是贪恋着那种浓烈的安全感包围,他捣蛋、他淘气、他跋扈任性,其实有大半的原因,是为了要吸引住母亲的全神贯注,以及喜欢看见母亲那种拿他无可奈何,却又疼之入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