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和罗芷芸的男朋友可能是共谋吗?”
“恩。你到底要不要跟人家去嘛,还是仍然宁可看我坐在房间里发呆?”
盛子薇拿她没辙,只好答应。
“我跟你说,你等会儿一定要注意那个管家,也许破案的关键就在他身上。”站在罗宅前等候林妈来开门的盛子蔷,再次叮嘱着盛子薇。“林妈好。”
盛子薇抬起头对着满脸不敢置信的林妈笑了笑,初次见到她们姐妹两人全然相同的容颜时,没有人不目瞪口呆的。“你好,我是盛子蔷的妹妹盛子薇。”
“你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林妈领着她们进门后,仍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对姐妹。
盛子蔷走入客厅,左右张望着管家的踪影。“客厅怎么都没人?”
“刘管家载小姐去买花。”
拉着盛子薇坐入沙发中,盛子蔷第一次认真地打量着罗宅的客厅——木制的家具、木制的橱柜,甚至连天花板上的电灯都是木制的框边。看来罗庆卓十分喜好木制品,不但客厅采用一系列的木质色调,就连他生前的房间内都充斥着木制品。只是有个地方怪怪的……
突然,盛子薇兴奋地想大叫,因为她知道罗庆卓的烛台藏在哪里了!
她用着高兴得有些微颤的声音,转想林妈问道:“芷芸说罗伯伯生前十分喜爱木制品,我今天才真正见识到了,连客厅中的灯都是用木制的框,好别致哦!所有房间的灯都是这个样子吗?”
“没有哦。”林妈回答她:“老爷今年初整修房间时,在他房间的天花板上装了一盏好大的水晶吊灯。”
盛子蔷咬住唇瓣,避免自己狂笑出声。果然没错!烛台一定就藏在罗庆卓房间那盏式样繁复的水晶吊灯中。
“子蔷,你来了!”罗芷芸自门外走入,高兴地走到几乎快掩不住兴奋之情的盛子蔷身旁,而后在望见立与一边的盛子薇时,忍不住惊叫出声,“你们……你们……”
“我们是双胞胎。”盛子蔷喝了一口水,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发现了烛台的狂喜中。直到她看见了罗芷芸手上的花,才乍染想起此来的目的。“你买花回来了啊!刘管家呢?”
“在停车,大概快进来了。啊!他来了。”罗芷芸对刚进门的刘管家点了点头,“这是子蔷的妹妹,她们长得好像,对不对?”
盛子蔷正想示意妹妹仔细打量刘管家时,诧然地发现她僵立于当场,双眼满是恐惧的看着站在门口的人——刘管家。“子薇,你怎么了?”盛子蔷着急地拥住了浑身颤抖的妹妹。
盛子薇躲开了她,闪到客厅的角落,如虾球般地瑟缩着身子,把头深埋在她紧拢着的双膝之中,一如她五岁时被带回盛家的畏怯模样。
盛子蔷往妹妹的方向跨了两步,双腿有些无力,心中的怒火却益发烧炽。会让子薇这么害怕的人,只有一个!
她突然回过头,匆匆朝刘管家走去,脸部表情显得茫然失措。“刘管家,麻烦你们用车载我们到医院,好不好?我妹妹忽然生病了,怎么会这样……”
刘管家牵动一下嘴角,一瞬间,他的脸闪过一丝与他和善的表情毫不协调的诡谲。他点点头,转身欲出门开车。
盛子蔷快捷地一步向前,逼近刘管家的身边,自他的耳际扯下了大半边脸颊的人造皮。
“果然是你!盛伟华!”盛子蔷防卫地挡在盛子薇身前,愤怒地看着这个偷偷抱走妹妹五年,而且让她有着自闭倾向的祸首。难怪她会觉得他很眼熟,因为盛伟华和父亲是双胞胎!只是在他巧妙的伪装下,她只把注意力放在他明显肤色不均匀的差异上,而忽略了他的眼睛——一双和父亲相同,却流露偏邪之气的眼睛。
“身手不错!不过礼貌欠佳,看到叔叔竟然连名带姓的叫。”抚着被撕去半边假皮的脸颊,盛伟华的笑带着撒旦之气的阴凉。
“伯樵,你是伯樵!”罗芷芸发抖的手指着被扯去假皮的刘管家。她的爱人怎么会是刘管家?可是那沉黑的眼眸、轮廓分明的五官、半带坏意的笑,真的是伯樵!
盛伟华眯起了眼看向罗芷芸,不悦的抿紧了薄唇。他放低了音量,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罗芷芸,声音却是柔和而宜人的,“芷芸,过来我身边。”
罗芷芸陷入恍惚,不由自主地往盛伟华走去。
“不可以!”盛子蔷拉回了罗芷芸,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醒醒!你别被他催眠了!”
望着仍缩在角落,头也不抬地兀自发抖的盛子薇,和呆滞地望着自己的罗芷芸,以及有如保护神一般站在这两个女子面前的盛子蔷,盛伟华冷笑了一下,闪身反扑向站在另一边、目瞪口呆的林妈。
“不许伤人!”话刚出口,盛子蔷已往前窜出,挡在林妈面前。
盛伟华侧着身子移动,右手的刀刃随即滑出,一到刺向盛子蔷。
“是你!那天的蒙面人是你!”从他身手矫健的用刀方式、招招致人于死地的凶招,盛子蔷看出了端倪。
“现在知道不算太迟!我怕你认出我的身份,原本是想把你解决掉,或是让你被警察发现,没想到你命大!不过今天你可就……嘿嘿嘿!”利刃划过盛子蔷的臂膀,留下了一条血痕。盛伟华阴险而得意地看着因伤口刚痊愈,而无法全力使用手臂的盛子蔷颠簸了一子。
“警察先生,救命!救命啊!”林妈想起了楼上还有驻守的警员,大声嚷叫起来。
盛伟华诅咒了一声,望着眉眼间有解月兑之意的盛子蔷,迅速地自怀中掏出一把粉末撒向她,“我没时间和你玩了!”
盛子蔷迅速捂住口鼻,但仍吸入了些许粉末,她双膝一软,呼吸困难,全身麻痹地瘫倒在地,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盛子薇,尽避把头埋着吧!我带走你姐姐了,我保证让她跟你一样,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
盛子薇猛然抬起头,望着被扛在盛伟华肩上的盛子蔷,无法抑制地大声尖叫。
“不!”
尉赫哲与高瑜刚步入罗宅铁门,只见一辆车子风驰电掣的往前飞驶。
“搞什么鬼!哪个王八蛋的车!”这两天来开口就没说过一句好话的尉赫哲怒气冲天地骂出声。
“拜托你不要说话好不好?”高瑜故意皱着眉头,促狭地说:“好险盛子蔷不跟你在一起了,否则……”
“不许提到她!”想到盛子蔷的欺骗,尉赫哲仍是按捺不住他的沸腾气焰。
他全心全意、毫不保留地投入这段感情,然而付出的愈多,在乎的也就愈多,被欺骗后的刺伤更加令人痛心不堪、难以承受。
“赫哲,房子内有人尖叫!”高瑜扯住了发愣的尉赫哲,两人对看一眼,没有一秒的犹豫,同时迈开步子往前冲去。
而在见到警察自屋内奔出,飞快地驾着车子离去后,尉赫哲和高瑜更是连气都不敢换地往客厅奔去。
再怎么想,尉赫哲也没想到会在罗家客厅中看到子蔷满脸惊骇、满眼恐惧地失控大叫。
不假思索的,尉赫哲冲向她,但伸出的双臂却落了空,子蔷躲了一下他,缩向墙角,噤声不语。而她看着他的眼神,就好似从未见过他。尉赫哲缓缓地蹲,与子蔷面对面,心慌意乱地问道:“怎么了?子蔷,告诉我,怎么了?”
不料,她竟悲切地哭了起来,哭得他心乱如麻,而后抽噎着看向站在一旁的高瑜,哽咽地说:“帮我!”
尉赫哲闭上了眼,觉得心头被狠狠地捅了一刀。盛子蔷要的人竟然不是他,而是高瑜!备受打击的他,退后一步,无言地站在一旁,默默地瞅着伤害他的盛子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