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办法?”
“试试看,先探一下他口气,如果他不反对,就让嫣儿立刻跟他拜堂!”
炳聪的希望,又复活了。
“叫我嫁给他,我宁可去死!”
“住口!”炳聪气极大嚷:“想死,嫁到朱家,你再去死!”
江嫣小脸惨白的退一大步。“我现在立刻死!”
“嫣儿!你胡说什么?”王氏走近女儿。“爹、娘完全为你将来设想,嫁给光宗,将来或许就是一品夫人,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你们去享你们的荣华富贵!我不屑!”
“难道你真那么贱命?”炳聪气得发抖。“一想跳入贼窟?”
倒抽一口凉气,江嫣说:“或许我命该如此!否则,怎会被掳去毒龙寨遇到南哥?即使你们嫌贫爱富,我还是只认定南哥。”
“你要不要脸啊?”
“老爷!你别跟她生气了,咱们去找光宗才是正事!”
“唔!来人!”
两名家丁上前一躬身,炳聪说:“把小姐押去她房间,你守在房门口,不准她出来。”
“是!老爷!”
“还有,叫小春守在房间内,小心看住小姐!”
江嫣一听,心口凉了半截,明日清晨,她跟皇甫南有约哪。
炳聪和王氏,随即到客房。
走不到房门外,就听见光宗的嘻笑声。“嘻!嘻!嗯!好香……”
炳聪和王氏对望一眼,眼中满是疑问。
踏进屋内,两人明了中,重新浮上新的疑问。
原来江珍还留在客房,而光宗正扶着江珍香肩,涎脸笑着……
炳聪皱紧花白双眉,王氏则心有所解的露出淡笑。
“阿珍,你这……成河体统?”炳聪话说一半,却被王氏后肘一撞。
王氏故作讶然地问:“咦?珍儿!你在这干嘛?”
“他……”江珍一指光宗。“他叫我留下。”羞涩的低头笑着。
王氏转望光宗,光宗播播后脑勺。
“你们……呃,”炳聪松了一口气。“存心找老夫开心?刚才还大吼大叫,说他非礼你,急得阿财来叫老夫!”
“是这样子吗?”王氏有心的看着江珍和光宗。
“我摆不平他们,稍后又有人来报,说嫣儿抱着剑,鬼鬼祟祟的,我马上派林捕头去牢房,”炳聪比划着,口沫横飞地道,“想不到这儿,他们俩已经和好了!”
“老爷!他们和好是好事呀!”王氏牵起江珍的手。“光宗!珍儿虽然叫我一声伯母,我可当她是亲女儿,宝贝得不得了喔!”
江珍乐得猛点头。
“光宗!你们还没正式拜堂,可不能欺侮我闺女哦!”
炳聪何等老奸巨滑,听王氏话头,他立接口道:“贤婿!别听你丈母娘的!珍儿早晚是你的人,你们应该多接近、多了解。”
江珍笑颜逐开的瞄光宗一眼,光宗先前还是愣愣的表情,听到最后,他猪脸变白道:
“什么?我跟她?谁——谁说我们要拜堂?”
王氏、炳聪全都怔然,江珍已靠近光宗。“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我……”光宗忍不住的盯一眼她隆起的胸脯,微退一步。“我下聘的是江嫣江小姐。”
“哇!哇!不管!我不管啦!”江珍尖声大哭。“下聘那天,是我端的茶,他还偷模人家的手,刚才还非礼人家,模人家香肩,模人家胸部,呜……”
受不了她的哭喊,炳聪皱着居心,王氏则以目示意,他一扬声,沉下脸,说:
“光宗!这就是你不对啦!既不想娶我闺女,为什要欺侮她?”
江珍哭天抢地,可惜,只有声音,没半滴泪水。
“不,是!是她一直靠过来。”
“什么?你说什么?敢侮辱我?”江珍立刻变脸,没头没脑的朝他打去。
“哎!哎!救……救命!阿——阿财……”
炳聪夫妇半好笑,半无奈的制止江珍。
“我要回去禀明我爹。”光宗说。
“我也跟你去!让他评评理,你欺侮我,还想调戏我?啊!”江珍吼道。
扁宗似乎相当畏惧“恰查某”,他眨眨猪眼,转向炳聪道:“我要告我爹,你们——江家骗人!”
“贤婿,”王氏忙接口,“你可不能胡说,珍儿也是我们女儿呀!”
“喂!喂!我还告你朱家始乱终弃!”
“你……”光宗瞪着江珍,江珍得理不饶人地挺起胸脯,作势挤向光宗。
“我怎样?你不告,我也不告,大家就算了,咱们还是一样亲亲密密,恩恩爱爱的,怎样?”
扁宗投眼看一下她的大胸脯,状似心动的不语。
“对了!贤婿,老夫倒有一事,要麻烦你转达你爹。”
“嗯,什么事?”
“请你爹拨一队人马给我,我早晚探出毒龙寨这贼窟地点,只定要破了它,抓上几名贼首,到时候,功劳一半是你们朱家的!”
“喔!”光宗视线好不容易离开江珍的大胸脯,转向炳聪。“以前,我曾听爹提过毒龙寨,不过,好像很难攻破哩!”
“就是难,才显出奇功,我们不妨试试嘛!”
扁宗点点头,忍不住又瞄回江珍胸脯。
“明早我日去后,一定向爹禀明。”
“你一定要记得,这事很重要。”
“嗯!”光宗嘴里应着,贼眼仍不住瞄向江珍……
“老爷!让他们小俩口谈谈吧!”王氏善解人意的说。
“哦!喔!”炳聪被王氏拉着往外走。
扁宗笑嘻嘻的,迫不及待要伸手模江珍胸脯,却让江珍挥手打中,刚好王氏转回头。“光宗,晚膳时,再叫人来请你!”王氏说着,忍不住露出笑。
“哦!是!嘻!嘻!有劳夫人。”
“岳母!”王氏更正。
走出客房,炳聪拍拍胸口,说:“总算摆平了这愣小子,不过,夫人,怎么跟你刚才说的计划完全不同?”
“呵!这叫‘见风转舵’,你没看他俩,正好是一对?”王氏得意地。“如此一来,嫣儿不必嫁他;我们又不得罪朱家;还省了咱们多少口舌,一举数得!”
“我还担心,嫣儿被掳去毒龙寨一事,很难措辞,夫人!真有你的!”炳聪抹掉额上汗珠。
虽然皇甫南月兑逃了,但炳聪并不担心,他想从江嫣下手,探问毒龙寨地点。
???
皇甫南安全了,江嫣不再绝食,她放心的大吃,以便养足体力,好跟南哥远走高飞。
放下碗,江嫣抹一下嘴角。“小春,再去拿一盘点心来。”
“小姐,你已经吃了两碗面耶!”小春略显惧色的看着江嫣。“你,该不会没办法,想用胀死方法自杀吧?”
“耶?你这倒是一个好点子!快!去拿点心来。”
“小姐,待会就要用晚膳了,奴婢得负责你的安全,求求你,不要再吃了。”
“好吧!”江嫣拍拍肚子。“就听你的。”
“谢谢小姐!”
“把碗端出去,顺便探听一下,我爹和朱公子说得怎样了!”
点着头,小春端起碗,忽然想起什么的又放下碗。
“怎么不快去?”
“小姐!你……会不会趁我离开时……”
“笨哪!我像会自杀的人吗?想自杀怎么还吃得下东西?我不会骗你,快去!”
小春走后,江嫣仔细斟酌眼前情势,万一,爹真要她嫁给朱光宗,她该怎么做?还有,皇甫南现在在哪?明日清晨之约,她要是无法到后花园,又该怎办?
想到最后,她只有一个结论:明日清晨,无论如河,”定要跟南哥走!
这样的话,她就不必担心婚事。
转念想到爹、娘,江嫣觉得,他们固然疼她,但若比起仕途、荣华、富贵,她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这样也好,不是我无情无义,爹、娘,是你们的选择,让我可以走得无牵无挂。”
反观皇甫南,他舍弃了少寨主身份、舍弃毒龙寨的一切,竟然只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