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回家。”
江嫣震讶的惊问:“回家?”
“嗯!这是我想了很久才决定的!”
江嫣一下子陷入惶乱。
“你这样一走了之,寨里……不就乱成一团?寨主呢?”
“否则,你还有更好的计策吗?”
江嫣一下子被问住了。
“鱼与熊掌,岂能兼得?”皇甫南毅然决然的说:“我爹还有彪叔、众兄弟;而你,在毒龙寨,孤伶伶一个人。”
江嫣受到深深感动,她眼眶一红。
“南哥——”
“别哭喔!你该高兴才对哩!”
“你背叛毒龙寨、背叛寨主,我之前还误解你,和你吵架……”
“嗯?这表示你是深爱着我啊!只要你明白我的心意就好!”
“我明白!”江嫣点点螓首,两粒豆大泪珠,也掉下来。
“其实,也不能算背叛毒龙寨、背叛我爹。我只是——逃婚而已。”
他幽默的话,引得江嫣破涕为笑。
“另外!我还想查明一件事!”
“什么事?”
“我爹和你爹之间的仇恨。我怀疑,他们有误会!”
江嫣无话可接,她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不知是时候还早,或是他俩运气好,一路畅行无阻,没有任何追兵。
不久,已可看到对岸,皇甫南将小船藏在偏僻而隐密的草丛中两人才上岸。
“不瞒你,以前我小时候,就是常用这招,偷溜上岸,天黑之前,再划船回去。”
“原来这是你惯用的技俩,怪不得这么熟练!”
“来!我扶你。”
江嫣伸出纤手,跟着他相依而行。
海岸不远处,有几名早起的渔妇,正在补渔网,看到他俩,不免好奇的多望两眼。
走不到半哩,忽听到尖锐的哨音,皇甫南回头看一眼海那边方向,低声急促道:
“糟了!他们发现我们逃出来。”
“南哥!那怎办?”江嫣惊得俏脸变色。
如果被抓回去,她一定完蛋!
“我看……我们得改变方向,不能直往溧县走,一定会被追上!”
江嫣焦急的看着皇甫南,皇甫南冷肃的脸,想了好一会,扶着江嫣,转入官道旁的小路。
绕了几个弯,皇甫南站定在一家大庄院后门,这时天色早大亮,后门有一名仆人在打扫。
皇甫南让江嫣等在巷道,他上前跟仆人谈了好一会,仆人点点头,领着皇甫南进去。
江嫣虽焦急;但她已完完全全信赖皇甫南,她相信他会保护自己的!因此,她耐心的守候着。
饼了约一盏茶时光,皇甫南面带喜色的出来,扶着江嫣,转向庄院的大门,大门外,候着一辆马车,还有一位赶车的把式,是个黝黑的壮汉。
等两人上了马车,车把式一喊,马车辚辚的走了。
“南哥!我们……安全了?”江嫣心有余悸的低问。
“嗯!我们不走官道,也不沿溧水走。好在租得到这辆马车!”
江嫣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
“不过,我们绕远路走,得多花时间,我怕你受不了舟车劳累!”
江嫣摇摇头,深情的握住皇甫南双手。“一点也不苦,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这一路上,我们正可以游山玩水。”
皇甫南笑了。
“不过,为了我,你……”
“不是为了你,是为我们,这也包括我自己!”
皇甫南揽住她香肩,她靠在他宽阔的肩膀。
随着马车的颠簸,车内两人的深情,也浓浓荡漾开来……
???
市集里。
江嫣像只雀鸟,拉住皇甫南,一下看这、一下看那,不亦乐乎!
他俩人,犹如一对金童玉女,一出现,立刻吸引众人眼光。
以皇甫南的的经验,过于引人注意,对他们并不利,但他不忍扫江嫣的兴致,便也由着她。
皇甫南买两支糖葫芦,和江嫣坐在树底下听说书。
说书的,是位老先生,他口若悬河,说到精彩处,底下响起一阵掌声。
听完说书,江嫣看到不远处,围了一大堆人,她硬是挤了进去,皇甫南只好也跟着挤进去。
原来这是个杂耍特技团,正在表演吞火,接着是要刀、叠罗汉……
江嫣乐得跟着众人猛拍手、叫好。
此外,吃的、玩的,各式各样的摊贩,加上形形色色的游客,热闹非凡。
“耶!南哥!瞧!那里有一摊算命!我们去看看!”
“小嫣!你一高兴起来,就忘了回家,我们还得赶路!”
“至少咱们得吃过晚饭吧!”小嫣调皮的斜睥他。“人家还没要求你,就在这儿过夜,明天再走!”
“什么?你。”
“嘻!人家只是随口说说,又没真要留下,紧张什么?走!去算命!”
皇甫南被江嫣拉着走,相距不远,一位身穿华服,手握象牙扇的胖公子,涎着脸盯住他俩,公子左边的下人,低声问:“公子,怎么了?”
鲍子摇头晃脑,举起象牙扇,说:“长这么大,看过多少姑娘,今天一见这位,我才知道什么叫美女!”
下人循公子眼光,也望向江嫣两人背影。
“嗯!女的美丽,男的英俊,真是一对……”
“胡说!”公子的象牙扇,用力敲下人脑袋。“我和她才是一对!”
“喔!是!是!”下人模抚着头,巴结的忙说:“那公子何不快追。”
“嗯!哼!”公子跨步走向算命摊。
这时,算命先生看着江嫣掌心说道:“唉呀!泵娘有一场劫难!”
江嫣和皇甫南脸色双双一变。
“姑娘的劫难,和水有关联,请你务必要小心!”
江嫣撇撇嘴,又问:“姻缘呢?我想问姻缘!”
“唔……如果逃过这劫难,方可大安,婚姻也可成!”
江嫣和皇甫南对望一眼,会心一笑,皇甫南丢下一锭碎银,两人拉着手离开。
“南哥!他说的我心里怪怪的!早知这样,不算也罢!”
“你信他的话?”
“我……”
皇甫南突然压低声音:“婚姻一事,就说不准!”
江嫣轻笑一声,突然,身后传来唤声:“两位请留步!”
两人转回身,只见一袭华服,套在圆鼓鼓的胖子身上,看来就像一团肉球,偏偏还附庸风雅,拿了一把象牙扇。
“在下朱光宗,两位怎么称呼?”
“朱公子有何贵事?”皇甫南反问。
“是!是!想请问你,刚才那摊算命的,准不准呀?”
“这个……不清楚。”
“咦?你们刚才不是去算过了?”晃晃肥硕的脑袋,朱光宗问。
“你自己去算,不就知道了?”江嫣道。
朱光宗眉开眼笑的接口道:
“姑娘说得好!可你看!这里算命摊就有四、五个,我不晓得找哪个好!”
“大凡算命,原是作参考,太迷信了也不好。”皇甫南说。
“哎呀!”用力一拍象牙扇,朱光宗盯住皇甫南。“仁兄不但长得好,见识更是高人一等!佩服!佩服!”
“哪里!”
心上人被这样称赞着,江嫣马上改变对他的印象。
“像仁兄这样的人,在下更要认识、认识,前面有一家茶楼,仁兄不嫌弃的话,在下作东……”
“呃!不!谢朱公子好意。”
“仁兄嫌弃在下?”
“不是,我们另有要事,不便久留。”
“喝杯茶,不会耽误多少时间,仁兄为何不赏脸。”
“南哥!”江嫣仰头,说,“人家渴了,脚也酸。”
“耶!原来是兄妹!”光宗更乐了。“怪不得长得一样标致。仁兄该多体恤令妹,姑娘家,比不得咱们大男人!”
皇甫南还想推辞,光宗转向两名下人。“阿财、阿富,先去订间上等包厢!”
两名下人飞奔而去。
在光宗坚持下,皇甫南和江嫣跟着到“一品香茶楼”。
一楼是普通座,二、三楼才是雅座和包厢,此时正值午茶时候,客人满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