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维他命吧?”她终于忍无可忍。“妳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方苡舒!”
“小康?”骆良南转过头,疑惑的看向她。“妳别那么大声,Susana会受不了的!”
“天!她在演戏,她从头到尾都是装病的!”邬小康马上蹲到她身边,不客气的扯过她的手。“你现在立刻量她的脉搏,正常得跟一般人没有两样!”
他倏地拉回方苡舒的手,一脸无法置信的瞪着她。
“妳在做什么?妳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在一个濒死的人面前,指控她装病?臂弯间的方苡舒开始哭泣,哭得既悲伤又绝望,往他怀里紧缩,让他不得不紧紧护着她。
“放开她!你怎么可以在我面前拥抱别的女人!”邬小康气急败坏的意图扯开他的手,却反而被一把推开。
“邬小康!妳客气一点、仁慈一点!”他低吼着,“Susana已经剩不到三个月可以活了!”
什么?狗屁!邬小康恍然大悟的看向偎在骆良南怀间的女人。她知道了,知道方苡舒用什么手段了,她特地飞来这里,告诉南她已是将死之人!
“她这样说……你就信?”但这有什么好怀疑的?南哥哥天生就是个软心肠的人!
“邬小康,够了!妳怎么能这么无情、这么刻薄!”骆良南怒不可遏的制止了她,“susana已经很虚弱了,妳不要再刺激她!”
虚弱……她现在才虚弱咧!
“是你根本搞不清楚事情状况!”邬小康深吸了口气,“然后咧?她就特地飞过来告诉你她要死了,还有什么?”
骆良南受不了她的口吻。小康该是个活泼善良的女孩,为什么现在会这么冷血无情?“算了……算了!”怀间的可怜人儿扳着他的肩哭泣,“不要说了!我不要结婚了,我不想影响到你们……小康不会谅解的!”
“我会娶妳,我无论如何一定会娶妳。”骆良南坚定的说出自己的决定,面对邬小康的冷漠,他撒掉了商量的余地。“我说到做到,妳别担心了好吗?”
平地似乎鸣起大雷,邬小康一口气上不来,她拧紧眉心看着地上的一对男女。
南哥哥亲密的紧抱着方苡舒,而方苡舒更是紧环着她的男人。
然后,他们要结婚?
“结婚是什么意思?”她颤着声音问。
“我要娶她,让她当骆太太……直到她死亡为止。”骆良南昂首瞧着她,“小康,这是我们欠她的。”
“我从没有欠她什么!”她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她是骗你的!一旦结婚后她就不会离婚,她也不会死!”
“邬小康!”骆良南再也无法忍受,轻柔的将方苡舒放下,人却跳了起来,忍不住的对着她大吼,“我拜托妳有点良知好吗!”
泪水才从邬小康的眼角渗出,就被她抹掉了。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用一种嫌恶态度瞪着她的男人,再看着地板上那冲着她扬起胜利笑容的女人,她知道,这一着,她是输定了。
“我不想讲了。”她缓缓后退,“我跟方苡舒,你只能选一个。”
“仁慈一点,妳不该这样。”骆良南冷着声音说。
“我只对值得的人仁慈。”她稳住步伐,开始踉跄的往保险箱去。她要拿自己的护照,她现在就要走人。
见到她慌乱的拿着护照,收拾行李,骆良南不禁涌起无法承受的绝望。为什么小康会这样的决绝,丝毫没有同情心又如此残酷?
若不是他们,Susana也不会发病至此啊!
“只是三个月,完成她人生中最后的愿望,很过份吗?”他上前,抓住她关上拉炼的手,用一种乞怜般的眼神看着她。
只有她知道,方苡舒嫁给南哥哥后,必定会“奇迹似”的复元,绝不会死,更不可能离婚。
“你这辈子只能娶一个人。”又到了抉择时刻。“我,或她?”
“我会娶她。”骆良南紧握着拳头。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深爱的女人会有如此丑恶的嫉妒心。
邬小康二话不说,拎起袋子,直直朝门口走去,她一边走,一边睨着地上的方苡舒正露出喜不自胜的笑容。
“别得意太久。”她出言恫吓。
“邬小康!被了!”闻言的骆良南更加气愤,破口喝骂。
她回首,冷冷的望着他,“再见。”她双眼燃烧着极度愤怒,拉开门,甩上就走。
她在门外与推着餐车的服务生错身而过,他们都很疑惑,但还是往骆良南的房里推。
“这是赌场庆祝邬小姐夺得三百万美金的头彩致上的蛋糕。”服务生送上蛋糕便离开了。
“原来……她已经有钱了,所以不要你了吗?”再度安静下来的房间中,方苡舒用柔弱且不确定的嗓音,狠狠的补了骆良南一刀。
做自己的豪门……是这样吗?已经有本事当自己的豪门了,就可以什么都不要了吗?邬小康!
第9章
戴着口罩的人穿梭在白色走廊上,广播不时的播出医生的名字,请他们到哪个诊疗室去,在流感盛行的季节,医院里总是人满为患。
“Jasperchen……就是他,方苡舒的主治医生。”帽子口罩墨镜全数齐全的女子,遮得连长相都看不出来,望着墙上的值班表。
“啊……”身边女子打了个呵欠,“好想睡觉喔,为什么不能明天再来?”
“邬小埃!姊妹有难,妳想袖手旁观吗?”墨镜下的双眼燃着怒火。
“没有啊,可是我才刚下飞机耶!”邬小埃很委屈的嘟起嘴,“医生又不会跑掉,为什么非得要现在、马上呢?”
“因为我很急、非常急,要是动作再不快一点,南哥哥就真的要娶那个假面女了!”她压低了声音,每个字都是咬牙切齿。
“可是要怎么调查,我一点头绪也没有。”邬小埃眉头全纠结在一起,“这样好不好,不差一天嘛!让我睡饱了、精神好了,我就比较……”话都没说完,邬小康直接把她往旁边推去。“喂!”
邬小埃身边还站了另一个女人,黑色的柔顺长发,整齐的刘海,浑身散发着东方美的灵气。
“小安,我只能靠妳了。”她诚恳万分的说。
“妳本来就该先想到我。”邬小安轻笑,“不过小埃说的非常正确,时差都没调就把我们拉到医院,好歹先吃饭吧?”
“妳们在飞机上吃不够吗?”在机上跟喂猪差不多耶,开灯吃饭、关灯睡觉。
“要吃好料的,像美国牛排那种!”提到美食,邬小埃精神为之一振。
邬小康开始后悔找救兵了。
事实上,离开拉斯韦加斯后,她并没有飞回台湾,这种鸟事她是绝不会做的,“拱手让人”这四个字,她也不会写!
她知道在那种情况下自己是百口莫辩,南哥哥对弱小的人总是深信不疑,更别说方苡舒每次都把脸化妆得跟死人差不多白,演戏更是连贯到底,所有人都相信她是个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女人。她连自己快死了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南哥哥一定更加同情她、怜悯她,还会认为自己亏欠她什么。
问题是,那女人是装病的啊!
不过说再多也无济于事,她法律系不是读假的,相信事实胜于雄辩、证据会说话,所以她决定回到纽约,并找来两位好姊妹帮忙,彻底调查方苡舒这个人,连同那个一直说她病入膏肓的医生。
她就不信找不到证据,方苡舒再聪明,也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
不过小安也真是神通广大,竟然认识在纽约也有空屋的人,可以让她们借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