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叫我若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迟疑的回他一笑.
他似乎决定更加友善。“你的名字相当好听,若可.”
她回敬:“你的名字也不错,威奇。”
他眉锋轻桃,眼中带有诙谐的光芒,“我们现在这种互相夸奖对方的相处方式,你满意吗?”
唐若可笑靥如花。“原来你称赞我名字好听是虚伪的?”
“你是?”
“我从来不说假话。”
“这么说,你是真觉得我的名字好听?”
唐若可毫不犹豫的承认:“对。”
他眼中的笑意愈深。“在我的印象中.这是你头一次称赞我,好像除了我的名字,其他的都无法搏得你的好感。”
不,事实正好相反.他傲慢无礼的时候,她已身不由己的深受他所吸引,如果他一直表现得像现在这般友善,真不知自己会喜欢他到何等地步。
心中想的是一回事,若可嘴上说的又是另一回事:“你不也一样,就连到现在我还弄不清楚,你刚才说我名字好听到底是真是假?”
“绝对是真的。”他一脸认真。
他们相视而笑,这种和乐相处的气氛是如此美好,她真希望能留住这一刻,直到永远。
“我明天要下山一趟,需要我替你带什么回来吗?”
“我是需要一些东西,不过都是属于女孩子较私人的物品,不太方便托你带。”
“那么你明天不妨跟我一起去,我带你到山下的小镇逛逛。”他提出邀请。.
一股无名的喜悦涌上心头,若可欣然的同意:“就这么说定。”
他们沉默的并肩漫步,此时无声胜有声。
棒天一早,唐若可轻哼着歌、朝气蓬勃的走进饭厅。“早。”
“早。”郑湘奇放下报纸,发现今天的若可显得特别不同。“你该不会是一大早就在床下捡到钞票吧?”
唐若可笑问:“什么意思?”
“瞧你心花怒放的模样,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吗?”他满脸好奇。
她可不想表现得像个初次约会的小女孩,勉强敛住笑容。“没有。”
“是吗?”郑湘奇耸了耸肩。
她咬了一白夹蛋的土司卷。“湘奇,今天有重要的工作吗?”
“你今天必须替我打几份文件,不过不是很急。”他奇怪的问:“怎么,你有事?”
她故作若无其事。“也没什么,只不过今天威奇要带我一块下山。”
“威奇?”郑湘奇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仿佛她说的是最不可思议的天下奇闻。“你确定是我大哥郑威奇?”
唐若可被他那副夸张的模样逗笑了。“没错,我们昨天约好的。”
震惊过后,郑湘奇眼中闪着促狭的光芒,顽皮的笑道:“难道我老哥想抢走我的女人吗?我可是还不想放手。”
那是他们之间的一个老笑话,他们曾经有个风流的客户,心存非分之想的骚扰过唐若可,当时,湘奇就是以这两句简单的话打发走他。
他们两人因回忆起这件事而相对大笑,完全没注意到值立在饭厅门口的郑威奇。
“他不可能抢走我的,我还不准备换老板,你尽避放心。”
“我也不想孤单的回台北,而且谅我老哥还偷不走我的秘书。”
“这么有把握?”
“等你吃完早饭,我们就开始工作,好让你早点得空去约会。”
两人纯友谊的玩笑听在郑威奇耳里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一波波愤怒的烈焰烧上心头,他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去。
若可和湘奇刚进书房工作不到十分钟,李嫂突然打断他们。
“有事吗?”郑湘奇狐疑的问。
李嫂一脸迷惑,显然也还搞不清楚状况。“大少爷开车下山去了,他要我来转告若可,说什么叫他专心工作,不必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还说……同时应付两个男人,你不累吗?……大少爷真是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李嫂哨咕着走开。
唐若可的脸上再也挤不出一丝笑容,疑惑、不解、愤怒、失望,各种情绪交杂在心头。
郑湘奇看着若可愀然而变的脸色,歉然的想安抚她。“若可……”
“没关系,或许他有急事要办。”她打断他,尽力掩饰混乱的情绪,故作平静。“我们继续工作。”
郑湘奇担扰的看着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又觉得或许什么都别说最好。
不过,当接下来的五分钟之内,若可连连打错键时,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若可,我们今天就工作到这里,反正这两份文件并不急着要。”
“抱歉,我……”
他摇头打断她:“走,我们到外面散散步,今天的阳光挺迷人的。”
在他的坚持下,他们缓缓来到屋外。
郑湘奇常挂在脸上的笑容不复所见,他了解威奇,自张娜娜后,威奇对女人一直是敬而远之,这次竟会主动接近若可,一定是对她有特别的感觉;但是,为什么最后又退缩了呢?
他可以理解威奇内心自我的挣扎与矛盾,但却不能谅解他如此做所可能带给若可的伤害。
他一直很喜欢若可,把她当自己的妹妹看待,更自觉有保护她的责任。如果早知道威奇对女人还有感觉.并非真的恨之入骨,他或许就会打消带若可一起回来的主意。
当然,如果威奇对若可是认真的,他十分乐意撮合他们,但万—威奇只是想玩弄她呢?他不能坐视不管。
“若可,别让他伤害你。”郑湘奇直勾勾的看进她的眼里,一脸慎重。
唐若可幽幽的问:“你认为他会伤害我?”
“我不知道,但我感觉得出来,你们之间有某种特殊的情愫。”
她没有辩驳,因为他们之间的感情已明显到无法掩人耳目,她不想再否认。
她的默认,教郑湘奇更加烦恼。“若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认真的,我甚至怀疑他会不会只是逗着你玩,利用你来当做是他对女人的一种报复方式。”
唐若可无言以对,她也害怕,也曾怀疑过,但她的心却像飞蛾扑火般,毫无理性的倒向他。
郑湘奇满眼的愧疚。“我很抱歉,在邀你来之前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她摇头,不要湘奇为他原本阻挡不了的事道歉。“这不是你的错。”
“本以为威奇已经不再正跟瞧女人,但我发现自己明显错了。”
“湘奇,别替我担心,我会照顾自己的.你回来是为了养病,不要费神操心我,好吗?”
郑湘奇以充满感情的眼神看她。“让你这么好的女孩受伤是一种罪过。”
唐若可摇头苦笑。“其实,最怕受伤的是威奇。”
他同意的颔首。“你知道吗?其实威奇并非一定得拖着腿走路。”
她深感讶异,他接口:“医生说,只要他肯试着做复健运动,他的腿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他为什么不肯试?”若可惋惜的叹气。
“我想他根本无意恢复正常。”
“为什么?”她不解,郑威奇那个顽固的脑袋究竟在想什么?他为何坚持不肯让心头的伤痕愈合?
郑湘奇无奈的叹气。“我想他是故意自我折磨,好提醒自己……女人是碰不得的瘟疫。”
“他是个愚昧、无知的大笨蛋!”
若可心中有着一般抑制不住的愤慨。太不公平了,郑威奇没有—竿子打翻一船人的权利,她不是第二个张娜娜,他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肯相信?
郑湘奇站在程馨怡的家门前,有好几次想举手敲门,却总又迟疑不前。
“该死!”他忍不住咒骂自己,能毫无所惧的纵横于诡谲多变的商场,却没勇气去见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及她卧病在床的病弱母亲?
当他终于提聚起勇气准备敲门之际,木门却突然被拉开,程馨怡一脸惊讶却又掩不住兴奋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