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冷傲霜,他没有任何一丝的愧疚,因?他知道,冷傲霜和凌翠儿的婚约也只不过是指月复?婚、父母之言,这完全是在不合理制度下的两个傀儡罢了,他们根本不爱彼此.
他谷扬是二十世纪的文明人类,绝不能让这迂腐的封建思想毁了自己的爱情.他发誓,他要?了自己、?了凌翠儿挑战一切!
“翠儿,放弃傲霜吧!上一代的承诺根本无权绑住你们,唯有“爱”,只有爱情才能让两个人长相厮守,妳懂吗?”谷扬殷切地望着她,希望她能了解,并认同他的话.
但凌翠儿只是茫然地望着他,那迷惘的眼神彷佛在问──“爱”究竟是什??在这个时代的女人,是不懂爱情,只懂认命的.
“翠儿,成全他们吧!傲霜和慕绮是真心爱彼,此妳拆散不了他们的.”
“可是我呢?我怎?办?”她一径地摇头.
“妳有我啊!”谷扬冲口而出,再也不隐瞒.
凌翠儿惊疑不定地瞪着他看,显然被他的唐突吓呆了!
比扬再也按捺不住满心的爱意,大胆地表白:
“翠儿,打从第一眼见到妳时,我就深深受妳所吸引.我虽然无家无业,也不这时代的人,但至少我是真心爱妳!我发誓,我是个值得妳依靠终生的男人.我可以去跟傲霜解释,我相信他会谅解的,而且愿意解除你们之间的婚约……”
“别再说了!”凌翠儿回过神来,原先一脸的茫然与无助,此刻已被熊熊的怒火所取代.“想必你因今晚的事而将我视?一个随便的女子,但我不是,希望你以后别再说这些污辱我以及你自己的话!”
说罢,她便拂袖而去,留下一脸落寞的谷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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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柳如嫣端了碗面走进她房里,桑慕绮难掩惊讶地唤道:
“如嫣,怎?是妳?自从妳知道我是女的……唉!这些天妳像躲妖?鬼怪似的避着我,让我好难过!”
柳如嫣将面端至她桌前,和声说道:
“我瞧妳这两天闷闷不乐的,也没吃好,所以替妳弄了点消夜,妳快趁热吃吧!我知道妳还?堡主和翠儿姑娘的事生气,其实妳比我更了解堡主,妳应该相信他的.”
她是相信,而且已不再生气,只是觉得心烦而已.
事实上,她是被自己当时那种激烈的反应给吓着了!因?直到那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是如此在乎冷傲霜,甚至,她早将他视?己,有而凌翠儿俨然就像想偷走她珍爱宝物的坏女人似的.
这一切让她忍不住怀疑,莫非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着了冷傲霜那家伙的道,而悄悄地……爱上了他?
“不谈这无关紧要的小事了.”她刻意岔开话题,双眼圆睁地盯着柳如嫣直瞧,小心翼翼地问:“倒是妳,终于肯理我了,不生我气了吧?”
“当然气!气妳骗人……骗了人家的感情!”柳如嫣红着脸,软软地白了她一眼后,才接着说道:“可是当我仔细想过后,也只能怪自己太一厢情愿;再怎?说妳对如嫣有大恩,那是绝对假不了的,我怎?有脸责怪妳呢?”
“是嘛、是嘛!”桑慕绮讨好地直扮笑脸.
“其实,我早不气了,只怪我自己有眼无珠,傻得爱上了妳这个“假男人”,羞得无地自容,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妳,所以只好避开了.”柳如嫣娇羞地一笑.“这两天瞧妳心情不好,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哪还忍心不理妳呢?”
“我的好如嫣,总算“桑公子”我没有白疼妳!”桑慕绮调皮地捏了捏她小巧的下巴,又装出风流倜傥的俊美笑脸.
“妳瞧,妳又来了!”柳如嫣不依地娇斥.
“好、好!再也不敢了,我发誓!”她敛住笑,认真地看着她.“如嫣,咱们虽然做不成爱人,但可以做对好姊妹啊!”
柳如嫣摇了摇头,眼里溢满了欣慰.
“虽然妳不嫌弃,但我怎高攀?算来我是妳的侍婢,怎可以“姊妹”相称?”
“以后不准妳说这种话!”桑慕绮板起脸来命令,随即又缓下脸色和声说道:“如嫣,打我见到妳就觉得特别投缘,我桑慕绮这?多年来都是孤家寡人一个,早学会如何照顾自己,才不需要人服侍,我只想要一个可以陪我说知心话的好妹妹,妳懂吗?”
她眼中的落寞,立刻激发出柳如嫣丰沛的感情,她毫不犹豫地承诺道:
“我懂!我不就是妳的好妹妹吗?以后我会陪在妳身边,分担妳有烦心的事.”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桑慕绮兴奋地笑了开来.
“嗯.”柳如嫣感染了她的活力,笑着附和:“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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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嫣站在草棚下,细心地将博士采收的草药分门别类地装成一盒一盒,忽然听见博士唤她的声音,并急急朝她走了过来.
“博士,怎?了?”
“如嫣,我已经查出妳爹的病因了,而且也找到了治病的良方……”
“真的吗?博士?”
柳如嫣喜上眉梢,因这希望而焕发出欢喜的光采.
但汪富贵却若有所思地微蹙着眉头;他缓缓地点头,终于说出问题的关键:
“只可惜,我遍寻了城内的药店,甚至附近的山里,却独独缺少了其中的一味药.”
柳如嫣心一沉、脸色一黯,但随即又强振作起精神,急切地询问:
“博士,是什?药呢?我去找,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到它!”
“那是一种酷似牡丹的白色药花,终年生长在阴寒的山里,我想必须往更北方的地方去寻找才找得到.”
“好!”一向娇弱的她,此刻却露出绝不动摇的决心.“就算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它?爹治病.”
汪富贵赶忙劝阻:
“如嫣,妳先别急!那种深山峻岭、俨寒无北、地形又险要的地方,妳一个弱质女子可千万别独自去冒险;再说妳这一走,不知要去多久,放下病中的老爹,妳可安心吗?”
“可是……”柳如嫣进退维谷,不知该如何是好.
汪富贵进一步劝说:
“这事咱们得从长计议,我会告诉傲霜,我想他一定会帮妳的,好不好?”
柳如嫣只好按捺住急切,感激地致谢:
“博士,谢谢您!您和大家对咱们父女俩的好,如嫣终生感激!”
“傻丫头!像妳这?一个孝顺的好女孩,谁忍心不帮妳呢?”
“博士──”叶千雪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打断他们的谈话:“有位村民前来求诊,现正在侧厅等您.”
“好,谢谢你,千雪.如嫣,耐心点,这事就让博士作主,好吗?”
“是.”
见她承诺,汪富贵这才放心地转身离去.
博士一走,柳如嫣又继续她手上未完的工作,埋首整理着药草,却分神地注意到叶千雪并没有随博士走开,而且隐隐发现他的视线始终胶着在自己身上.
她终于转身衔接上他专注的凝视,鼓起勇气开口说话:
“很抱歉那日动手打了你,我……”
叶千雪那一无表情的峻脸,让她无以?继.
短暂的沉默后,他终于开口:
“桑慕绮把妳当傻瓜似的捉弄,亏妳还理她.”
他原本只是在陈述一项事实,没想到柳如嫣的反应却像硬生生挨了他一巴掌似的脸色骤变.
他再次重揭她的疮疤,令柳如嫣羞辱交加,黯然地说道: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讨厌我,但我留在望月堡?的只是报恩,绝非你所以?的另有所图;你可以漠视我、冷淡我,但只请你别以言语伤人!”
眼中含着薄雾,她很快地拾起药盒转身离去,只求能暂时避开他那鄙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