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宜庭心中的怒火愈炽,看他一副满足的样子,就像只刚偷了腥的猫,她愤怒而嫌恶的猜测,昨天廖苑茹到底给了他多少甜头吃。
“宜庭,早安,昨晚睡得好吗?”她的沉默,使他更加关切的问道。
她咕哝了一声类似回答的话,又低头“专注”的回到工作中,天知道,其实她根本无心工作。
他轻挑眉峰,怀疑的问:“一大早的,你怎么就这么忙?”
她抬头,冷漠的直视着他,无法掩饰话里的讽刺意谓:“出了一趟差,积压了很多工作,我是个拿人薪水过日子的小职员,不像某些人可以仍然一派悠闲的四处晃。”
“你昨晚一定睡得不安稳,瞧你火气那么大。”他眼里盈满笑意。
她真想一掌打掉他脸上那该死的笑容,她昨晚确实辗转反侧,难以安眠,这全都是他害的!
“我知道你是个尽职的好秘书,但不必把自己逼得这么紧,烦躁的情绪会直接影响工作效率。”他软言软语的安抚她。
她口气僵硬的回答:“这点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耽误到工作的。”
不像你,为了私事,为了一个俗气的女人耽误了工作,而且失约于我,她在心里默默补充。
“当然。”他立即同意,给了她一个更具安抚性的笑容:“中午我带你到一个非常有情调的餐厅吃饭,让你好好调剂一下过于紧张的情绪,好不好?”
“不好。”她斩钉截铁的回答。
他微腕眉峰,奇怪的盯着她看:“你究竟是怎么了?”
“我好得很。”她翻阅着日报表,故意不去看他。
他抢走她手上的日报表,强迫得到她全副的注意力,然后肯定的宣称:“你在生气,而且是在生我的气。”
“现在是上班时间,你没权利打扰我工作。”她冷冷告诉他。
我可以不打扰你,除非你告诉我,我究竟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他固执的问。
“你是老板,我是员工,我有什么资格生你的气。”她自嘲道。
他的眼神变得极其无奈:“不要尽说些气话。”
她立即反驳:『『这是事实。”
“你明明在生我的气。”他指称:“既然在职务上你无法怪我,那一定是私人关系上了。”
“我跟你除了工作上的接触,再没有任何私人的关系。”她漂亮的脸孔绷得好紧。
“你不会是在告诉我,在浅水湾情不自禁的热烈拥吻对你额意义吧?”他直视进她眼里。
她气鼓鼓的瞪着他,没好气的反唇相讥:“那些对你才真的是毫无意义吧,我了解你这种男人是怎么想的,那只是一种调剂『身心』的游戏,在异国风情的浪漫气氛催化下,所产生的一段小插曲。”
“你是这么想的?”他不悦的皱眉:“那么你的反应未免太慢了些,我记得你昨天还对我有说有笑、温温柔柔的。”
“在那个不讨人喜欢的廖苑茹出现前,我确实是好好的!”
她冲口而出,已来不及控制自己。
他突然释怀的笑了,满意而自得的笑了。
“原来你是在吃醋。”他的眼神好温柔。
叶宜庭羞红了脸,急切的抗议:“我不是在吃醋:”
他没有反驳,但他一脸了然于胸的自大笑容,让她气得跳脚。
“我不是在吃醋。”她郑重其事的重复,又瞪了他一眼:“我只是讨厌被人耍着玩、被人放鸽子。
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她又接着指控道:“你昨天约我吃中饭的,结果你和廖苑茹出去,失约于我,甚至没有给我一句解释或道歉,我并不真的多稀罕跟你吃顿饭,我只是要求最起码被尊重的感觉。”
他脸上自得的笑容不见了,代之而起的是满满的自责“我很抱歉……我疏忽了。”
她故作不在意的耸肩:“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以后,我希望你不要再对我做出无的邀请。”
“宜庭,你听我解释……”
她摇头打断他:“以后我也不会再给你机会了,我对感情是相当具有独占欲的,我无法忍受一个脚踏两条船的男人,使自己成为男人可有可无的游戏对象。”
何瑞麟无奈的轻叹:“你不只有独占欲,你更固执的可队你怎么可以只因我一时的疏忽,就把我判定为游戏人间的公子?至少应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瑞麟,我有急事找你。”
暗之敬选在最不恰当的时候出现,何瑞麟丧失了解释的机会。
何瑞麟苦恼的轻叹,叶宜庭则仍板着一张脸。
“我打扰你们谈事情?”傅之敬为时已晚的问,以奇怪的眼神来回打量他们两人。
“我们先解决公事。”何瑞麟深深看了她一眼,才示意傅之敬随他回到他的办公室。
叶宜庭看着花店派来的两个年轻人,来来回回的搬了好多好多的花进屋,有玫瑰、百合、紫罗兰……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花,小小的屋子淹没在花海中。
她机械化的在收据上签字,接过花店小弟递给她的红色卡片,送走他们。
又是以成?
她颇觉无趣的打开卡片,突然,她的情绪在剎那间亢奋了起来。
小小的卡片上,有着何瑞麟龙飞风舞的字迹“我的诚心和悔意,比这些花还要多、还要真”。
她忍不住笑了,心中升起一股甜蜜的暖流。
她的怒气奇迹的消失了,她没想到,他竞肯如此大费周章
的讨好她,向她赔罪。
她迫不及待的继续看下去,“一个小时后见面,如果你不肯见我,我会在你家门口站上一整夜,直到见到你为止”。
—『个小时后?她到底该不该去?
她就像是第一次被约会的小女孩般,带点烦恼,却又抑不住兴奋的感觉,她惶惶不安、举棋不定。
『饰,我刚刚听到门铃声,又有一阵骚动,到底发生什么事?”
叶采娟刚从浴室洗好澡走出来,一看到小小的客厅塞满了花,原本已够大的眼睛变得更大。
“哇,好漂亮!”她接着恍然大悟的笑道:“一定又是以成,他对你可真够诚心的。”
叶宜庭迟疑了一下,她该不该告诉采娟送花的是何瑞麟?
“我看看他写了些什么恶心的甜言蜜语。”采娟调侃的笑道,伸手就想去拿她手中的卡片。
“不。”叶宜庭反射性的将卡片藏在身后,不甚自在的笑道:“这是私人信件。”
“瞧你紧张的,看一眼又不会少一个字。”采娟取笑她。
她只能傻笑。
“婶,说真的,以成对你似乎真的很诚心,你至少该试着给他一个机会。”采娟劝道。
为阻止她再继续替以成充当红娘,宜庭突然说:“我待会有个约会,不跟你说了。”
“好好玩。”采娟很自然的以为,她是要赴邱以成的约会。
叶宜庭带点罪恶感的逃回她的房间,为将见何瑞麟而精心装扮。
他们漫步在堤岸上,这里很空旷、很安静,很适合静静的谈心。
“我真怕你不出来。”何瑞麟很温柔的凝视着她。
“你送我花,又威胁要在我家门口守上一夜,威胁利诱你全派上用场,我怎么敢不出来。”她原想板起脸的,但她的笑容却偏偏不合作的露了出来。
“苦肉计是最老套,也是最有效的一招。”他自嘲。
叶宜庭轻拂了拂被风吹乱的发丝,好奇的问道:“如果我真的不出来,你真的会实行你的威胁吗?”
“你说呢?”他反问。
她凝视着他,知道答案是肯定的:“我不知道……”
“你知道。”他替她回答:“你即使在生我的气,但还是关心我的,不忍心让我真的在你门外站上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