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怡君颇不是滋味的想,叶宜庭当然有资格和邱以成大声说话,因为她和他有更深一层的关系,她相信,如果是她赵怡君敢和邱副理大声说一句话,他一定立即叫她滚出“大新”,永远都不必再来上班。
叶宜庭温柔的对她微笑:“我知道你刚踏出校门不久,或许工作经验比较不足,你接的又是我的职务,我匆匆被调走也无法做完整的移交工作,如果你真有什么工作上的问题,或许我能够帮忙。”
“谢谢。”赵怕君回以一笑,看得出来,叶宜庭是很诚心的。
她扣回她衬衫上的第一颗钮扣,害羞的轻促道:“叶小姐,你不用再陪我了,我真的已经没事了。”
“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适合在大太阳下活动,这样吧,你还是回办公室向以成解释,我想他会谅解的。”叶宜酗道。
『不。”赵怡君一个劲的摇头,吞吞吐吐的说道:“我……不希望邱副理认为我办事不力。”
“那只好这样了,我先陪你去办你的事,你再陪我去办我的事只要我们动作快点,应该不会多花太多时间的。”叶宜庭想了个折衷的办法。
她实在不怎么放心这个有些害羞的女孩单独离开,万一她又再次倒在路上,到时谁来帮她呢?
『称真的愿意?不会太麻烦你?”赵怡君也不想要这样扭扭捏捏,但她一直缺少朋友,她不太懂得怎么跟人相处。
叶宜庭保证似的点头:“一点也不麻烦,我们正好可以彼此作伴。”
赵怡君总算了解,邱以成为何会肯下这么大的功夫追求叶宜庭的原因了。
她美丽、善良、温柔、体贴,是个内外兼俱的好女人,不要说男人,恐怕连女性也会为她的魅力所折服。
赵怡君原本打算不喜欢她的,但却发现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赵怕君生性害羞,一直是人群中受忽视的一个,叶宜庭却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毫不保留的对她伸出援手。
她顿然决定,反正邱以成终会有结婚的一天,既然新娘绝不可能是她,那与其是别人,倒不如是最有资格的叶宜庭。
她会祝福他们两人的,即使那会撕碎她的心。
暗之敬拦住了刚步出办公大厦的叶采娟:“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我希望跟你谈谈。”
“好让你有机会再继续羞辱我?:叶采娟火药味十足的瞪着他。
博之敬看起来有些狼狈:“无论你想怎么报复我都可以,,但至少不要在这里,你总不希望让别的同事看到吧?”
“我才无所谓。”叶采娟虽然嘴硬,但还是不甘不愿的和傅之敬找了家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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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之敬似乎很有闲情逸致的细细品尝着咖啡,老半天不说一句话。
叶采娟沉不住气的率先打破沉默:“你不是有事要谈,这是最新型的谈话方式?可惜我们心灵并不相通,如果你再继像个闷葫芦,我不会再多浪费一秒钟的时间陪你枯坐。”
他终于说话了,但却显得不甘不愿:“我承认那天在『丽晶』,我做得有点过分……”
她打断他,纠正道:“不是有点,你是太太大过分了!”
她意犹未尽的接着道:“你应该为此被打人八十八层地狱、上刀山、下油锅!永世不得超生!”
“小姐,我发现你真是一个双面女郎,在何瑞麟的面前装出一副清纯、可怜的小女孩样,在他背后就毫不掩饰的露出你那尖酸、刻薄的天性。”傅之敬也动了气,他不知道为何每次一遇上了她,他的自制力便被激得丝毫不剩。
叶采娟攸然起身,气鼓鼓的瞪着他:“看来我还是上当了,你要我来这的目的果真是想要继续羞辱我!”
“拜托,坐下。”他环眼看了看四周,所幸客人不多:“我是有意道歉,可是你就是有本事激怒我,让我忘了原先想说的话。”
叶采娟缓缓的坐回原位,反驳道:“你那个样子像道歉?
谤本没有半点诚意。”
“我那天是不应该当着何瑞麟的面让你难堪,但……”他深吸口气,就是无法忍住不说:“但是你自己也必须负部分责任。”
她杏眼圆睁:“我负什么责?那天我一直勉强自己对你客客气气,好几次不理你蓄意的挑衅,直到最后终于忍无可忍。”
“你利用我。”他的神情、语气问,充满了浓浓的指控意味。
“我利用你?”她一副匪夷所思的样子:“你有什么值得我利用的地方?”
他反过来的质问她:“你那天到『丽晶』不是个巧合吧?更别告诉你真的和别人有约。”
“我…。”她有点心虚,一时为之语塞。
“你从我这边知道了这个消息,然后精心策划了这个『巧遇』。”他极为讽刺的说道。
“没错,那一切都是我刻意安排的。”她承认,仍然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但那又如何?你那天要我姊姊转告瑞麟准时赴约,我就在旁边,我有必要捂着耳朵不听吗?我并没有拿刀拿枪逼你透露这项消息。”
“我根本没想到你竟然那么善于利用机会。”他恼怒的瞪了她一眼。
『这已经不是一个封建的社会了,我为什么要隐藏我对瑞麟的感情?我有权利为自己制造机会。”她以同样恼怒的眼光迎视着他:“更何况,我这么做哪点妨碍到你了?”
“你利用我。”他重复:“而我最痛恨被人利用!”
“就算我真的利用了你又怎样!”她真受不了这男人的固执“如果你记得,当初是你自己给了我利用你的念头。你明白的告诉我,如果想接近何瑞麟就必须从你身上下手,答应你的约会,是你要我利用你的。”
他真后悔当时一时的莽撞,但仍然嘴硬的道:“就算要被利用,也必须是我心甘情愿的,而这次,你是利用我一时的疏忽。”
她立即不服气的反驳:“上回被利用的是我,不是你。我那天勉强的陪你吃饭,你却根本只字不提瑞麟,我主动追问,你也是支吾吾,三言两语带过,从那次以后,我根本打消要靠你帮我的念头。”
暗之敬暗自叫苦,这小丫头不仅懂得如何激怒他,更懂得如何使他自觉理亏。
她啜了口咖啡,又接着道:“或许你真的很看不起我,认为我不懂矜持、倒追男人,但我自己不觉得这有什么可耻。我只是忠于自己的感情,追求我所想要的。我为什么一定得要消极的等待,而不能主动的找机会接近我喜欢的人?”
她愈说愈激动:“这个社会对男人和女人,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标准,凭什么男人天生就是狩猪者,而女人就注定要沦为猎物?凭什么男人可以主动的出击,而女人只能认命的等待?那太不公平!”
他如果觉得她的话有理,那他就真的该死了,但……但她说的却真有几分道理,至少,他已经不再那么气她了。
“你真的那么喜欢何瑞鳞?”他静静的问,直视进她的眼里。
叶采娟毫不迟疑的点头,一副“情若金石”的表情。
勉强自己不去分析,为什么她的样子令他怅然若失的原因。
“我并不是想打击你,天知道我干嘛要多管闲事。”叶采娟真的令他方寸大失:“但我仍然忍不住劝你,何瑞鳞不可能会回报你的爱意。”
“别又来那套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年轻,没见过世面,他成熟、人生经验丰富,简单的说,就是我配不上他,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