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洵绮被他模得有些不自在,娇嗔嗔的说:“你又想诱拐我了?”
沈伟杰不答,忽然用手一指墙上那张放大的照片:“你觉得那个女人怎样?”
林洵绮被他问得一愣,淡淡的说:“那个女人很好呀——有什么不对的?”
沈伟杰笑着说:“正因为她很好,所以我才费尽心血的追求她。虽然一开始挫折感很重,但经过昨晚……我忽然发现自己更爱她了。”
林洵绮虽然听了心中一阵甜蜜,但忍不住的还是抱有一丝丝敌意:“那你老婆怎么办?”
沈伟杰哈哈一笑:“我根本没结婚,哪来的老婆!”
“真的?”林洵绮似是不敢相信:“可是……可是你告诉我——”
沈伟杰打断她的话:“那是我跟你开玩笑的啦!你不知道,当时我真是被你气死了,还有什么更绝的话说不出口?”
“那现在呢?”林洵绮望着他。
沈伟杰丝毫没有考虑:“现在事情都过了,我只会更加倍的疼你爱你……”
“可惜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林洵绮故作气愤状,小嘴一嘟:“你那么坏,我不会原谅你的!”
“嗯?”沈伟杰神色一愣:“你真的那么狠心?”
“那当然!”林洵绮态度坚定:“我绝不原谅你!”
“哼哼!我就不相信你能嘴硬到几时……”
沈伟杰身子一翻,闪电般的跳了起身,双手一伸,开始搔着她的痒处︰“快说——说你肯原谅我……”
“你休想!”林洵绮在床上打着滚,忍不住炳哈大笑的说:“你少欺负我……我不会怕你的!”
她伸手抓起枕头,疯狂地甩在他的头上……
沈伟杰没有闪避,而是一手抵挡她的攻击,另一手则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抓来捏去。
一场难得一见的枕头大战随即展开……
第十章
自从他二人有了昨晚的接触后,很多事都有了改观,只是外人看不出来罢了。
课堂上的沈伟杰注意力已不在天花板的日光灯,而是在林洵绮身上。
他一双眼含情脉脉的望着讲台上的林洵绮,有时还忍不住地冲着她咧嘴傻笑,扮鬼脸,望得林洵绮又好气、又好笑,只差一点没将他赶出课堂。
到底是昨晚的一舞定情,还是……一吻定情,林洵绮直到现在还搞不清楚。她唯一知道的是她已爱上这个很酷的学生,同时还是她的老板,只是她一直很怀疑,她还能不能在他面前成为一个严师。
“沈伟杰!”林洵绮被他望得心慌意乱,忍不住吆喝一声:“上课的时候专心上课,就快期末考了……”
沈伟杰笑嘻嘻的说:“上个礼拜我们讲好的,这节课开班会——”
林洵绮打断他的话:“就要考试了,难道你一点都不心急?”
沈伟杰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朝大伙扫了一眼:“你们急吗?”
“我们不急!”大伙儿摇摇头,异口同声。
林洵绮瞪他一眼,面无表情:“有没有什么主题?”
“有啊!”沈伟杰还来不及开口,老山东就已按捺不住的开口:“上学期我们全班去啤酒屋聚餐,这学期结束,我们当然得找一个更恰当的地方聚聚——老师你看怎么样?”
林洵绮接口:“这件事等康乐股长回来之后再说!”
“王秀媚不会回来啦!”老山东双手一摊:“她已经连续一个礼拜没来上课了——八成是回家自己苦读!”
林洵绮一脸坚定:“这个礼拜天,我准备去她家拜访,下星期一我保证她会回到学校上课——等她回来上课时再讨论不迟!”
老山东被她用话一顶,当场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说法不好!”沈伟杰又开始作怪:“如果王秀媚都不回来学校上课,那咱们就一直等下去,等到唱那首‘青青校树,芭乐莲雾’的歌吗?”
林洵绮气歪了脸,当下咬牙切齿的说:“好——开班会。”收起讲桌上的课本,然后站到一边。
沈伟杰得意扬扬的走上讲台:“各位同学若有什么好的意见不妨提出来,我们大家一起研究研究。”
“班老大!”老山东脸上堆满了邪笑:“你不是挺有本事的吗?干脆咱们班跟着你的脚步走——还是你来说吧!”
“这个嘛……沈伟杰沉思一下,这才开说:“不如这样吧!全班去我家聚聚如何?”
“好呀好呀!”大伙开始起闹,拍手叫好。
沈伟杰话声一顿,接着又说:“我们家有游泳池,还有一个小型网球场,地方很宽敞,足够大家——”
“胡扯!”林洵绮忍不住的插嘴:“你们家住在一幢大厦里,哪来的游冰池?哪来的网球场?”
沈伟杰笑望着她:“有啦!老师!那是我老爸家,他们都办了移民,房子还空着……改天先带你去那儿走走……”
林洵绮双颊一片火红,被他糗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沈伟杰微微一笑:“暑假长得很,如果各位有兴趣,随时都可以来我家走走,说不定到时我有事宣布喔。”
老山东咧嘴:“班老大,游泳打球我可没兴趣,只要有酒让我喝,再远的地方我也会赶去报到!”
沈伟杰笑应:“没问题,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老山东拍手叫好:“好极了!此事就算敲定了!学期结束后,咱们找一天去你家参观参观,顺便喝垮你!”
“随时欢迎,随时欢迎。”沈伟杰打了个哈哈。
话声甫落,祖母级的李阿桃忽然轻“咦”一声。她就坐在讲桌下,这会儿有这种不寻常的声音发出,立时引起大伙地高度关切。
“老阿妈?你有什么意见?”沈伟杰低头愣望着她。
李阿桃用手一指他的下巴:“你昨天是不是跟什么人打架,为什么喉结上青一点、紫一点的,好象还有瘀血耶!”
他的喉结上为什么会有这种标记,那得去问林洵绮,他怎能回答得出?!
沈伟杰神色不变,反应极快的说:“最近在流行登革热,昨晚我被好大一只蚊子咬了好几口,不知道会不会被传染……”
说话间,他有意无意地转头溜了林洵绮一眼,看看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林洵绮转头望着空无一人的走廊,至于她心裹在想些什么,只怕没人可以知道。
好在下课铃声适时响起,林洵绮赶忙接了一句话:“下课了,有什么事你们利用时间再聊。”
很多人都说:男女间的感情容不下一粒沙。当他二人独处时一切都显得很甜蜜,为什么人一多,林洵绮就会忍不住的对他动怒?
但话说了回来,她的动怒也只是外表上,至于在心里面则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啰。
这世上有没有真正柏拉图式的恋情,林洵绮并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很在乎昨夜与他的缠绵。
熄了教室内的灯,将门反锁后,林洵绮几乎连看他一眼都没有,虽然她明知道他已在一旁久候多时,当下慢慢的朝走廊尽头走去。
“洵绮……”沈伟杰追上前与她并肩而行,笑嘻嘻的说:“怎么?生气啦?”
林洵绮一声不响,慢慢地走着。
“你别这样嘛。”沈伟杰握着她的手,陪着笑脸:“你不是说我一天到晚摆出一张大酷脸吗?你不知道,为了避免让你看了不高兴,我连嘴角都笑得发麻呢!”
林洵绮重重地甩开他的手:“你不是一直怀疑自己是否被传染了登革热吗?干嘛现在又牵我的手?!”
“我不这样说,你要我怎么说?”沈伟杰一脸无辜:“难道你希望我在讲台上大声疾呼,说这些都是你的杰作?”
林洵绮被他用话一激,竟说了一句很妙的话:“说不定那正是我的希望!”此语甫出,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