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寿,怎么能吵架?
“佩茵阿姨,她是谁?”晓晓听不懂他们在吵什么,只看见他们在瞪着对方。
“晓晓,她是『曾祖母』。”承擎抱起晓晓邀功,他此行的任务一件都还没有完
成,所以得先找个“东东”挡挡,“你你,这是黄晓筑,您的曾孙女;佩茵您见过了,
她是您的孙女;伯父和您的『别扭』,只得麻烦您自个儿解,文德、易伟和林妈,您见
饼的。”
“嗯。”老妇人微点了下头。都见着曾孙女了,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但是这里却不欢
迎她。
“晓晓,叫祖你你。”承擎推推晓晓,虽然伯父和佩茵对你你不谅解,但他们应该
不会阻止祖孙相认才是。
望着大家凝重的表情,晓晓不确定的问:“佩茵阿姨?”
瞪视承擎,佩茵别开脸,老妇人都八十好几的人了,她可不愿当阻碍老妇人圆梦的
濒子手,“问爷爷和舅舅。”
不明所以的晓晓将无辜的脸转向他们,希望他们有所指示。
黄教授别开脸,再怎么说,渴望听到一声“祖你你”呼唤的可是他的母亲。
“叫祖你你。”易伟了解其中的情感纠葛,决定还是他出马打圆场,他暗自祈祷你
你的解释能令佩茵满意,他还想娶老婆呢!
“祖你你。”晓晓顺从舅舅叫了一声,但又觉得好奇怪,大人不是要她见人要有礼
貌吗?她困惑的想。
“乖,到祖你你这里。”老妇人抱着黄家第四代,心里欣慰自己总算能向黄家列祖列
宗交代。她欣慰激动的脸,与佩茵、黄教授风雨欲来的乌黑脸庞成明显的对比。
易伟见状,连忙打岔:“晓晓,佩茵阿姨他们和祖你你有事要讲,你和文德叔叔、
林你你出去买菜好不好?我们煮饭请祖你你吃。”
“好。”
送走快乐出门的晓晓,易伟知道接下来的局面会很僵,他转过身,露出了个白痴
状,“谁要喝茶?”
※※※
“我要她走。”黄教授在易伟拉着承擎躲进厨房后发飚,他明白易伟的难处,忤逆
长上或得罪未来的老婆,让易伟不知如何取舍。
从来没见黄教授发脾气的佩茵淡淡的否决:“我要她留下。”
“留下她做什么?”佩茵怎么可能不恨她?黄教授不解。
“我父母是谁?为什么我会在育幼院长大?”佩茵只想查明真相。花大笔的金钱,
所能查出来的资料居然很有限,可见有人刻意隐瞒真相。
“都过去了,没有必要翻旧帐。”黄教授不想忆起当年的椎心之痛。
“我想知道。”佩茵固执的说。“难不成你是我父亲?”
听她话中的意思,黄教授讶然,她认为他是抛下她的父亲?!“你该不会以
为┅┅”
佩茵望着近几年来照顾她的人,佩茵以一种骇然的语气说:“很难想像是吗?不
饼,神智清醒的人都会怀疑,在你是我哥的父亲后。为什么你会特别照顾我?”
“我爱你妈。”他爱屋及乌。
“但我不是你的女儿。”她终究还是孤单一人。
“如果当初能找到你,相信我,你会是我的女儿。”佩茵语调中的伤痛,令他痛
心。“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算了,二十多年了,算了。”
佩茵话中的寂寥令老妇人不得不开口抚慰:“该怪的是我。”黄家大家长总算开口
了。“我的大儿子,也就是你爹,娶了门不当户不对的女人当老婆。”
“迂腐。”黄教授与佩茵齐声对此话嗤之以鼻。
“仁儿,推心自问,当年的风气不比今日吧?”见儿子不反驳,老妇人接着说:
“娶也娶了,孩子也生了,但这女人就是不满足。”
“她叫谢宜琳。”黄教授朝母亲大吼。
“对,谢宜琳。”老妇人伤心的摇头,“为了她,你们兄弟都凶我。”
“是你不分青红皂白。”黄教授再次大叫。
“你怎么不想想当初情况多暧昧?她生了第一个孩子后,就没再生第二个,怎么你
一回国不久,她就怀孕了?你大哥当时卧病在床,这事怎能不受人指点?”她实在不清
楚事情到最后怎会如此演变,“只要你们说实话就好,无论如何,孩子总是黄家的血
脉。”
“你就不问我?”黄教授质问,难道自己的名声就这么坏?
“朋友妻不可戏,何况是兄长的,但你与她相处的时间实在太多了,”多到令人侧
目,令人闲言闲语!老妇人伤心的想起当年所遭受的责难。
“你就这样对我们判了罪?没有给我们解释的馀地?”黄教授难以置信。
“她带着大把银子跑了,不是吗?”老妇人不置可否。
“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落个晚景凄凉,膝下犹虚?”黄家老二对着他母亲迸出残
忍的话,“大哥见大嫂受欺侮,要她回家走一走、散散心,否则一旦他死后,大嫂可就
没有好日子过,那些钱是大哥亲手要我交给大嫂存起来以备将来不时之需的,果不其
然,大哥有先见之明,否则,佩茵或许就没有办法生下来了。”
顿了顿,他打破誓言,说出大哥要他发誓不说的话:“大哥找不到大嫂,临死之际
把承夙交给我,要我好好照顾他,你知道为什么吗?他要我不要让承夙重蹈我们兄弟的
安辙,也就是说你教育失败。”
“你┅┅你┅┅”老妇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和云勇会袒护大嫂、爱她的原因你想知道吗?”黄教授慢慢的折磨她,“宜琳
傍我们的爱和温暖,比你养育我们一生中所加起来的还要多,所以我爱她,相信云勇的
靶觉也一样。”
“你┅┅你┅┅”老妇人无法完整的说出话来。
“够了,叔叔。”
“够了,二哥。”
两种声音阻止他,黄教授愣了一下,“佩茵?”他转身,看到自己的小弟时吓了一
跳,“云勇?怎么你也来了?”
“我要出去走一走,这里就留给你们母子。”佩茵抛下他们,“我不能说我很高兴,
但是,知道自己出生是合法且受到祝福的,我还是很欣慰。我不知道你们的问题究竟出
在哪里,叔叔、小叔叔、你你,爸爸来不及化解你们的芥蒂,但是,希望你们不要再有遗
憾。”
“佩茵,见到你真好。”云勇拥住她,不理会质问他的二哥,他欣赏这个不拖泥带
水的丫头;但承擎这小子呢?他是接到承擎的通知赶来劝架的。
“佩茵,你承认我是叔叔了。”黄教授的表情难以形容。
“你是爸爸的弟弟是吧?”她见他点头,淘气的汜醒黄教授记得找承擎算帐,“难
不成叫『伯父』?”
收到“信号”的黄教授点头,宠溺的说:“是叔叔没错。”他要拆了承擎那小子的
鼻头,成事不足,败事有馀,害他白白受了佩茵多日来的“冷眼相待”。
三人有说有笑,老妇人也想感受个中滋味,“佩茵,你能不能┅┅”欲言又止的,
她不敢要求自己冀望的沆伦之乐。
“你你,孤单一个人是很可怜的。”佩茵对她说,“有什么话谈开了就好,当然,
如果有人硬要『逞强』,没关系,您还有我。”她向黄教授投以威胁的一瞥。
“谢谢,谢谢。”一句亲热的“你你”温暖她孤寂的心,老妇人?c眼婆娑,明白佩
茵的善体人意是给他们台阶下,“佩茵┅┅佩┅┅”
挥挥手,抛下众人,佩茵溜出门,今天,她承受太多情感压力的包袱了。
※※※
“嘿,你去哪?”易伟环着她的肩,安慰的拍了拍,他实在以她为荣。
“走走。”佩茵靠着他,汲取他的味道,她确实需要他的安慰。“你都听到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