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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夫记 第19页

作者:微光

“既然这样,我也不能不在皇上身边。”对皇上来说,他是唯一一个能被信任的人。

“这不一样!”他怎么能拿这两件事情比较!

“哪里不一样?”脸上带着轻笑,他用衣袖擦干她颊上的泪痕。

“我没有选择,可是你有啊!”她的身分是不能选的,可是他可以辞官啊!

“到了今天,我已经没得选了。”现在要抽身太晚了,皇上也不会放他走的。

“你可以辞官。”

“除非我死,否则皇上是不会准我辞官的。”更别说他自己有多少仇家,要是辞官可能会马上横死街头。

“齐日阳……”扑入他怀中,小手在他腰后交握。“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没有。”齐日阳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感觉到她小小的身子一颤,然后更用力的回抱住他。

说不出心中是哪种感觉多一些,她讨厌遇见争权夺利的小人,却又放不下心里对齐日阳的感情,两相权衡之下,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齐日阳,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听着他的心跳,她想听到他说出口。

“这还用问吗?”将她的身子托高,直到视线与她平视,他一字一句的对她说:“我喜欢你,我爱你。”

唉,她怎么又哭了?

“你别哭了,乖。”找了张石椅坐下,他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再一次用衣袖替她擦干泪痕。

“你听好,齐日阳。”双手捧住他的脸,她学他一样,一字一句的对他说:“我很爱你,很爱你。”

她一直很坦白,不论是对他的感情,或是心情上的困惑,她总是这样毫无保留的对他倾诉……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夕阳下,他轻抬起她的下巴,温暖的唇像春风一样落了下来,既温柔又灼热。

双手圈上他的颈子,她学他一样亲吻他,柔软的嘴唇果真如同他想像的一样甜蜜,她舌忝吻着他的唇,直到他疯狂似的吻她,一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为止。

“兰心,兰心……”他只能在她耳边不停唤着她的名字,然后无力的问她:“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她露出甜美的笑容,柔软得像要融化他的心。“齐日阳……”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纤细的手臂再度圈紧他的颈子。

甜蜜的丁香小舌舌忝着他的唇,他无力的再次屈服,直到兰心轻轻跳下他的腿,他还有些茫茫然,不知今夕是何夕。

“齐日阳……”她娇腻的声音传来,如风般断断续续传入他耳中。“你要说我任性也好,你要说我蛮横不讲理也好……”

他定住视线看着她,那小脸上的神情竟意外的与嘉王有些相似,甜美的笑容让他晕陶陶的,只听见她的声音传来──

“你不辞官,我是不会嫁你的。”甜甜的声音像极了掺毒的蜜。

她……她说什么?

犹如冰雪加身,朝她举起的手只能颤抖再颤抖,口中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否则,你只有看着我嫁别人了。”临去前,她朝他轻轻说着。

青天霹雳般,他只能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动弹不得。

她……她果然是嘉王的女儿没错!

第八章

他在恍神,脸上飘忽的神情让众人不由得心惊了起来,那个比分昼夜漏水制器还精准的齐大人居然会心不在焉?

恶兆,这一定是恶兆,简直比出现五足牛和黑龙现井还可怕!

难道上天又要降下雷火?前几年一场雷雨让城内一座巨大宫观烧了三天三夜,据说当时齐大人就是魂不守舍,果然天降灾祸。

这回大人看着窗外黄花,居然迳自出神,任旁人叫了许久都不理,到底明日会不会又传来什么妖兆?

“唉……”夏天好像要到了,瞧外头的花掉得零零落落,风一吹啊──

好可怕、好可怕!

他叹气了,他叹气了!

齐大人居然会看着窗外落花开始悲春伤秋,说不定明日全天下的花草都会凋谢殆尽!

“欧阳大人……你救救我们吧……”某个官员蹲在地上悄悄靠近欧阳月晖,无力的声音加上扯着他袍角的手,一切都显得很不寻常。

专心办公的人抬起头,先看了看脚边可怜兮兮的年轻官员,再看了看四周抖得如风中落叶的一群文职,很快的就了解到祸因在哪儿,不就是那个快满三十三岁才开始解风情的人吗?

“你在发什么呆?!”抓起腰后软靠,一把往走道对面的人丢去。

那人反手接下,将之往座位后一塞,古古怪怪的又叹了口气。“唉。”

原来看似不专心的他,还是一直注意着四周飞来的物品,经过了前几次教训,他不想再让任何东西砸在脸上了。

“清醒了?”欧阳月晖看那人回过神来,便低下头重新开始工作。

“你也到了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啦!”齐日阳看着一手教出来的后辈,心中顿时百感交集,从欧阳十九岁到今日,他们也认识八年了。

一阵寒意袭上背脊,欧阳月晖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事情是真的不对了。“你不要像在交代遗言似的,我可不想随侍在侧。”听那人说话飘忽的语气,竟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想当年──”齐日阳没有理会他,只是自顾自的说着,“你刚到我身边时还只有十九岁啊!”那时的他还不是枢密使,而那饱含讥讽的青年,到今日多少也让官场磨得圆滑了。

“你回想当年做什么──”他怎么越来越像在交代后事?

“记得有一次你把我要给皇上的奏摺──”乱改一通。话还没说完,就让火气微冒的欧阳月晖打断。

“你提那件事干嘛!”那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失策,齐日阳话当年想做什么?

十九岁的欧阳月晖是个偏激青年,当年的他只有满肚子对朝政的怨言,那次科举他想到什么便写什么,完全不在意会有什么后果,若不是当次的主考官李大学士力荐他,说不定他不只会名落孙山,还要判个蔑视朝廷的罪名。

“我走以后你要好好服侍皇上,别忘了你这条命是怎么留下来的。”当年欧阳月晖偷改他的奏章,若不是当时的皇太子先一步发现,他和欧阳恐怕得在黄泉路上携手了。

“这我当然知道。”冷笑的勾起嘴角,他也想不通当年是哪来的胆子,就因看不惯齐日阳避重就轻的说话方式,竟私自改了他的奏摺。

这时细想他方才的话,一股不对劲的感觉冒出。“等等,你要走到哪儿?”

“等你陷进去就知道了。”齐日阳感慨的回答,没发现自己答不对题。

“陷进去什么?”看齐日阳越来越不对劲,他到底要不要派人去请御医?

那恍惚的人没有回答,仅是托着腮又开始神游太虚。

“去苏州啊!”那人露出微笑,接着又自言自语道:“也好久没见到寒川了……”

“现在铁器案忙得不可开交,你神游苏州做什么!”欧阳月晖气愤的往桌上一拍,原来齐日阳是太久没有见到步寒川,才又开始思念起心爱的弟弟。

敝了,从前见他想念弟弟也没有如此反常过啊!

“办完铁器案我就到苏州啦……”难得听进了欧阳月晖的问话,只要办完郑皇后的案子,他就向皇上辞官──

“你想请假?”齐日阳是不是为皇上作牛作马二十年,弄得脑袋不清楚了?“日子不长的话,我可以替你顶着。”这算对他仁至义尽了吧!

“你要忙不过来可以找书平、修文、若虚帮你。”无情的出卖三个堂弟,现在欧阳也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自然不用他时时跟在身边。

“你是想去多久?!”三个月?半年?皇上可不会放过他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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