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说起来还真是要谢谢她这新任上司,亏他平日风流债欠得多,随便都遇得到这种意外状况,但一想到他处理善后辛苦的程度,叶雪更加确定这次她是真的、真的要翻报纸找工作了。
不过怎么说那都将是明天的事,抬眼望见寒夜星光点点,叶雪现在只希望人工映那双合黑的星眸别再入梦。
已经快十一点,叶雪手倚着头斜睨着墙上的钟。
看来那位王子上司是准备吃过午饭再来上工。也好,这样或许她还可以多赚到半天的薪水也说不定。
想到刚刚人事室的人跑来这里传述关于沈恒光的马路传闻,包括他那没人能捉模清楚的笑面虎性格、在美国时数若繁星的风流韵事……等,最后那人事室的人还以一种同情的眼神
望着她,好像在看一只将要掉入虎口的羊。
什么嘛,谁管那上司是什么来历。
“反正明天都不关我的事了!”伸一双手大喊出这句话,叶雪直觉心情舒服多了。
“什么不关你的事?”一个带着笑意的磁性嗓音低声钻进叶雪耳朵。
不用说,光听这迷死人不偿命的低沉嗓音,就知道那消失一个上午的王子上司出现了。
就是你啊!叶雪在心里直接回嘴随即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交给沈恒光。
“这是什么,情书吗?”不改戏志本性沈恒光打开信封。“辞职信,你要辞职。”
叶雪点头确认。
“为什么?”沈恒光笑意不减地问眼底却多了一分探索。
“昨晚我很抱歉给你惹了麻烦。”叶雪小心地措词.虽然她心里觉得麻烦是沈恒光自己招来的,但不管啦,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是她这大女人呢,总之一切是以求得月兑身为优先考量。
“所以你想辞职谢罪?”沈恒光挑眉问。
“嗯。”叶雪偷偷抬眼瞧沈恒光的神情,希望他对昨晚不会太介意。那她这半个月的薪水大概还有望,能跑又有钱拿,是叶雪计划中的最高原则。
但沈恒光仍是浅笑未语,高深莫测的模样教叶雪怎么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没关系,这半个月的薪水我可以不拿。”没办法,为求自保,叶雪只好先抛身外物了。
昨晚她想了又想,始终不认为再待下去是长久之计,别说届时一不小心会被卷入公司派系斗争工作不保光这个上司就已让她觉得麻烦透顶。
尤其是回想起昨晚在公司广场前的那一幕叶雪觋在仍会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当时真的是心情大受震撼,才会如此失态。
“不是薪水的问题。”沈恒光慢慢趋近叶雪。“你只是为了谢罪而已吗?”
“是、是啊!”不知怎地,叶雪始终无法迎视沈恒光那似乎了然一切的清澈目光。
“真的吗?不是因为……”沈恒光故意卖了一个关子,等着叶雪。
“当然不是。”叶雪果然月兑口而出。
“不是什么?”沈恒光更贴近叶雪一些。询问的语气夹杂探索的目光让叶雪更觉无所遁形。
她怎么会笨到不打自招叶雪真恨不得咬断自己愚蠢的舌头来惩罚自己愚昧的错误。叶雪写满懊恼的小脸蛋,在沈恒光眼里莫名地添了几分娇羞的魅力,教他想不逗弄她都不行。
“其实你如果真是为昨晚赎罪的话,我不会收这封辞职信。”沈恒光将信递回叶雪手中,惹得后者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我要你留下来。”沈恒光低下头正对着叶雪一字一字慢慢地说,认真的囚犯配上深邃的星眸,格外有种令人心悸的魅惑。’“为什么?”这回换叶雪困惑了,难道他心胸宽大到不计较她昨晚给他惹的麻烦吗?还是……
盯着沈恒光未曾稍减的笑意,叶雪脑中忽然想起方才马路消息里的笑面虎三字。
“我怎会让你走呢?”沈恒光轻抬起叶雪白督的小脸蛋,唇边笑容加深。“你知道我昨天费了多大的力气收拾残局吗?”
叶雪摇摇头拍拍走人的她怎么会知道。
“当然你不知道,如果你知道就不会想以辞职了事。”
怎么!难道情况没有她想的那么糟?用不着她辞职以示负责?叶雪双眼眨着希望的光芒。不过再怎么说。她还是要走,只是看来有希望可以领到这半个月的薪水。
“不!我不会让你走的。”沈恒光重复一遍后继续道:“让你走的话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便宜?这怎么回事?叶雪一下子脑筋转不过来j但看着沈恒光眼底那抹威胁的笑意,她似乎慢慢地懂了。
“你觉得对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沈恒光语气里隐隐藏着诱惑的气息。
“阳光,空气、水?”叶雪直觉回答,心里却不明白他为何忽然改变话题。
“不对。我是说你,你身上最重要的。”沈恒光再加强话里的挑逗意味。
“我身上?”叶雪低头看看自己,接着纳闷地掏掏口袋拿出皮夹。“这个?”
“不是。”沈恒光第一次有种被打败的感觉,难道他的语气还不够暖昧动人?“我不要你物质上的补偿。”他干脆挑明了说。
原来他是要索取补偿。叶雪这才明白沈照光一连串问题的主旨所在。
盯着叶雪恍然大悟的表情,沈恒光蓦然发觉这小妮子原来也有胡涂的时候。没关系,他不会这么快就灰心的。
于是他把原本抬着叶雪脸庞的手慢慢移动改为圈住她整个人,低声轻诉道。
“我要你用你最重要的东西来补偿我。”
“最重要?”被那双酷似乔楚的深逐星眸如此挑逗性的凝视,一向淡漠的叶雪也不禁有些迷醉。
“在此之前,我是不会放你走的。”沈恒光边说边用手指轻划过叶雪的脸庞,犹如加上印记一般。“好好想想,我亲爱的秘书。”
接着他放开已经陷入一团混乱的叶雪,满意地准备离开然而关门前尚不忘叮咛一句。
“记住,别想逃跑,也别怀疑我找人的能力。”
看着合上的那扇门,叶雪还是搞不清楚沈恒光的话意。却直觉地意识到她似乎惹了一个非常、非常大的麻烦,而解决这麻烦的代价将是……
哀着被沈恒光轻到过而不住发热的脸庞,叶雪心里却是打了一个寒颤。
真是有趣,沈恒光不住对着无味的文件发笑起来。
其实他并不大在意昨晚发生的事,相反的,他心里还为叶雪机灵又带使点坏的表现称许不已,因为这实在是太合他胃口了。
不过看她以这件事作辞职的理由,如果不乘机捉弄一下,就太对不起自己爱玩的个性,她会怎么补偿他?
她认为最重要的是什困?是身、是情、这是心?
昨晚,昨晚她那如游魂的茫然神情又是为了什么?
从没有一个女人能教他有如此多的问号而且想要一探究竟,沈恒光发现从第一眼到现在,叶雪多变的千样风貌总是出乎意料地吸引住他的目光。
这个千面女郎啊!沈恒光摇着头微笑,心想总有一天要解开所有关于她的谜。反正在她补偿他之前他们可还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是吗?
如果不是有个难缠兼变态的上司,叶雪觉得这项工作还真是轻松愉快。比起在秘书室被人差唤着东奔西跑、作牛作马的非人生活这里真可比作天堂。照这情况下去,她甚至考虑可以学公务员在办公室织毛线了。
谤据几天工作下来,叶雪发现这位开发部经理似乎只是挂个头衔而已并无太大的实权每天等他批的文件也不过零星两、三件而且与公司业务无关紧要。
另外大概是怕和沈恒光一有接触就会地似忖列入黑五类、永不得翻身,以至于他们这间经理办公室简直就是“门可罗雀”这句成讳的写照。乐增出沉恒光这位开发部经理每天迟到早退。连上司都这么闲,她这助理秘书在上班时间织毛线当然也就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