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最后,他的吻直直落在她的香唇上,在她瞠目之际接手抱过鹿鸣。
树丛外,好不容易躲过一群烦人的苍蝇,接应主子的鬼方紧张兮兮的四处张望。
在他鬼方的心目中,少主是四个兄弟里最理性、最有责任感的青年,也是鬼域未来接替鬼王的人,谁知道少主居然当起飞贼来了,还拖着他一起作奸犯科,要是被鬼王知道他带少主一人闯入敌军的地盘,非摘了他的脑袋不可。
“少主!”鬼方低声叫着,赶紧朝抱着琴、摀住鼻嘴的主子招招手。
然后皱起眉来盯住神色怪异的主子。
“少主?”干嘛要摀住嘴啊?不会是被谁给打到脸,觉得丢脸所以才遮起来吧?可是……少主的武功有这么弱吗?一连串的问号拚命冒出,他鬼方什么都不怕,就是怕少主生气,因为最后倒楣的不是别人,是他。
“回去。”鼻血流到死,这可是屡屡披挂上战场的他从没想过的一种死法,以后他可要小心控制自己的出血量,分配得宜,才能活久一点。
突然点亮的灯火,盈满一室,让所有待在大厅里的人不适应的眨了眨眼。
楼轻舞甚至忙着转身寻找东祈的影子,冷冷清清的背后徒留藉由窗扇筛落的模糊月色,她心里有些庆幸却也带了点失望,回过身,迎面而来的便是官晋之快满出来的关心。
“舞姑娘你还好吗?怎么……你的脸这般红?”害怕的话应该是另一种颜色才对。
“没……什么。”抚了抚被火焚烧过的唇,楼轻舞呐呐低语,默默接受官晋之怀疑的眼神,她虽然不怎么喜欢官晋之的殷勤,可也没把他当成笨蛋一枚。
“在下已经派人去追那两名贼人了,这样吧,不如由在下护送舞姑娘回住处,免得在下担心。”官晋之挥了挥手,不容拒绝的要仆人备好车马,放肆的欣赏眼前这张醉人的脸蛋,心里早巳发下重誓:这美丽女人迟早会是属於他。
“不必了!”避过官晋之派来追杀她的一群人,侍书怒气冲天的大步走进屋内,一把捉起楼轻舞的手打算带她走人,凶狠的目光已经将官晋之剐了千百刀。
这个该杀的婬魔!居然还有脸派人来杀她!
“侍书?”楼轻舞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侍书,不明白她脸上的怒气因何而来?
“可是……好吧,这样也好。”在侍书气唬唬的瞪视下,官晋之改变初衷的硬将话给吞下肚,在未获得美人青睐之前,他没必要得罪与楼轻舞关系密切之人。
拉着还弄不清状况的楼轻舞,侍书还未走至门口,背后便传来史县令活像杀鸡的惨叫。
“鹿鸣、鹿鸣筝不见了!”
最快有反应的非楼轻舞莫属,鹿鸣可是在这间屋里她唯一重视的东西,一回过头,只见一室的人全看向她,她突然意识到--
鹿鸣是在她手中不见的,可是在灯熄之前……噢下!她终於想起是谁拿走鹿鸣的。
“琴不见了就去找啊,看着我们干嘛?”侍书直爽的驳回一群朝她们猛瞧的人,活像鹿鸣就在她们身上似的,说不定是让那个和她交手的夜贼给偷去的。
“刚刚……”楼轻舞不知道该怎么向侍书解释刚才的混乱,还有那个不能见光的人。
“鹿鸣刚刚还在我手上。”
啊?侍书回首看着她,也跟其他人一样张大嘴巴。
“在黑暗中突然有人抢了鹿鸣,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她的谎撒得可心虚极了,但每个人只当她发白的脸是在歉疚,一点也没多加怀疑。
“那把琴……很贵吗?”侍书满脑子首先想到的是赔偿问题,再来就是她的积蓄只够温饱而已。
“琴不该用钱来评断它的价值。”事实上,她也正想着这个问题。
琴不见了对官晋之来说固然是一大损失,但他实在不忍心见所倾慕的女人充满自责又内疚的模样,也就不想追究,忙着过来安慰楼轻舞。“琴丢了再找便是,舞姑娘请别放在心上。”
“你给我站远一点!”侍书及时往前一步横挡住色魔,吓得官晋之连忙往后倒退了好几步,除非必要,她会卖了自己赔钱给官色魔,也不能让轻舞任他予取予求。
“那怎么行?鹿鸣可是官大人的传家古物,下官自当竭力为大人找回!”史县令首先发难,敢在他的地盘下手,分明是没把他这个县令给放在眼里,这事儿要是传到圣上那里,他的乌纱帽可就不保了。
“史大人说得没错,这件事非追究到底不可。”张尚书也忙着出声讨伐贼人。
“若是失了把古琴,能够获得美人归,那也是值得的。”官晋之突如其来的话意带来不同的效果,厅里的人在面面相觑后,皆会意的吟哦出声,只有楼轻舞和侍书一点也笑不出来。
没想到这色魔打的是这等主意!狡猾的家伙,竟想打鸭子上架!侍书心头火起,看她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怎么对得起自己和轻舞。
卷起袖子的手被身边的人给压下,侍书不明白的抬眼,却意外看见楼轻舞脖子上像斑点的红印。怎么回事?被蚊子给咬了吗?那蚊子可真凶。
“我会负责找回鹿鸣,还请官大人给民女些许时日。”楼轻舞的心里正发愁着,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脑子里净是他柔哑的嗓音,我等你……等什么呢?等她又要做什么?镯子他
不是不要了吗?师父也无条件送给他追杀了?那么,他还要什么?
就知道与鬼域牵扯上准没好事,她要的宁静生活,在她遇见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荡然无存了。
第四章
她受够了!
剑身抵住砍下的大弯刀,另外一掌跟着轰出成功地打飞一名恶贼,俐落的脚劲一旋,又应付起其他向她杀来的人马。
楼轻舞躲过朝她扑来的大手,满腔的怒火无处可藏,正好朝倒楣送上门的匪类尽发。
余光瞥见不远处,侍书同样忙着拿剑砍人,心里很是歉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招来这群接踵而至的坏胚,每次都是在赶跑、杀光后才后悔没留下活口问清楚缘由,幸好侍书的武功不弱,这几天下来多亏了侍书的帮忙,她才不至於惨死刀刃下,但她无法保证下一批人也同样的易宰。
“说!为何要杀我?”剑尖指着被踩在脚底下变形的老鼠脸,被追杀了数天,身体上的疲累是显而易见的,高张的怒火尽现,毫不保留的大力放送,被威胁的人看起来比遇见猫的老鼠还要害怕。
“我们、我们……”脸被踩扁的人吓得话都快挤不出来了。
“说快一点!”手没耐性的往下压了几分,顶住皮肉的剑尖沁出一丁点的血珠。
“我们没有要杀你!只是要你手中的藏宝图!”
救命啊……还以为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女人,没想到发起火来是这么的可怕,他瞄了瞄尽数倒地的兄弟,害怕得连口唾沫都不敢吞,怕眼前的这把利剑会一不小心划开他的鸡脖子。
藏宝图?她何时有藏宝图来着?
“胡说!再扯谎我就一剑送你下地府见阎王!”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饶命啊泵娘!这是千真万确的事!不信你可以去问鬼域的人,他们说紫荆镯里有一批宝藏的藏匿地点,还指出你是偷了镯子的人,悬赏要是谁拿回金镯谁就能分一半的宝藏……”
什么?她怔了一下,然后脑子飞快地将这几日的事串连在一块儿。
饼份……这根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居然就这么诬赖上她,真是太卑鄙了!这分明就是鬼域想藉这群人的刀来灭她的口!心里的一把火又迅速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