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巴珊珊感到齐夜雨的双臂收紧,仰起头,贴着他的下巴柔柔的问。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原来结了婚也可以这么浪漫。”他吻上她粉女敕的脸颊。肚子里是女孩,妈妈都特别美丽。
“嘻……”她对这话是百分之百的同意,因为夜雨的温柔简直是无可救药,他根本是个不折不扣的王子。“你本来就是浪漫派的达人啦!”
他总是随时随地可以说出甜言蜜语,总是突然间以深情至极的眼神凝视着她,又或者突然间做出亲匿的拥抱,只为了确定她的存在。有时会冷不防的凑近,就来记激情的深吻,等到她满脸通红的阵亡时,他就会睇凝着她,用最深情的语调诉说他爱她。
喔,是啊,甜言蜜语总是糖衣,但谁不爱糖衣?女孩子听见那蜜糖般的话语总会神魂颠倒,更别说是被夜雨这样俊美的男人凝视着、吻着、拥抱着。
他甚至会费心营造不同场景的晚餐氛围,即使她只能吃山药醋溜凉面。
每一次他用音乐对她诉说爱意时,她总会觉得自己几乎不能没有他了。
“快到了,你看。”齐夜雨指向前方,那独栋矗立的建筑物——天使育幼院、
巴珊珊偎在老公怀里。去年的现在,她还生活在那儿,很快乐充实,但跟现在的满足不一样。
现在简直是她人生幸福的最高点,有疼爱她的丈夫、肚里的孩子,还有不虞匮乏的生活。
车子停下来时,巴珊珊发现前院停了几辆黑色的宾士,车窗黑得完全看不见里面。
“珊珊。”齐夜雨按着她的肩,往旁边拉,“别太靠近人家车子。”
他这么说着,有点凝重的往育幼院看去。
“奇怪,有客人吗?”巴珊珊突然兴奋的睁大双眼,“捐赠者吗?开宾士车,应该是有钱人。”
“嘘!”齐夜雨朝她比了个噤声手势,他可不觉得连车窗都贴到乌漆抹黑的车子,是来捐钱的。“我们等一下再进去好了。”
“为什么?”她不明所以。因为这几辆车吗?
育幼院的门是敞开着的,巴珊珊不想待在外头,迳自往前走去。
齐夜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的不安,因为这种车子通常都是黑道使用,他被“请”去过许多黑道家族盛宴演奏,还算熟悉。
只是育幼院为什么会扯上黑道?是有负债吗?
“哈啰!”巴珊珊突然站在大门前,对着孩子们打招呼。
一群小孩子惊愕的回头看她,然后是一片沉默,紧接着他们简直不敢相信的惊喜尖叫,“珊珊姊姊!”
巴珊珊的声音打破了先前弥漫在育幼院里的死寂,齐夜雨看孩子朝她冲过来,连忙上前保护住心爱的老婆,顺便告诫那群小萝卜头,他们的珊珊姊姊肚里有宝宝了,不可以冲撞。
将她扶到就近的长椅上坐好,孩子们围绕着她,每个人都争先恐后的报告自己的近况。
巴珊珊的笑颜开展,她咯咯的笑个不停,双颊红润、轻快爽朗,正是让他一见钟情的模样。
有别于这头的热闹,就在钢琴边的长椅上,他看见几个男人穿着黑色西装站立着,墨镜和不苟言笑的神态,不是保镳就是黑道,他不可能认错。
长椅上坐着院长,她身边还坐了个男人,那男人背对着他们,状似大方的跷着长腿,长臂挂住长椅椅背上,他们低语着,但是他可以瞧见院长略微发颤的身体。
瞬间,那男人突然回过头看着他。
齐夜雨在一秒内被抓住目光,但他不躲也不藏,而是抹上和煦的笑容,还对对方挥了挥手。
“院长。”齐夜雨介入了对话。既然对方注意到了,不如就帮个忙吧!
院长转过头看他,脸色相当铁青,“齐先生!”
“嗨!我带珊珊回来看你们,一切都好吗?”齐夜雨自在的走上前,跟那坐在长椅上的男人面对面,“嗨,是捐赠者吗?”
那男人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一旁站的人也没闲着,齐夜雨逼近时,他们便蠢蠢欲动,若不是男人使了眼色,只怕他们已经有所动作。
这种场面齐夜雨看多了,有一回他在黑手党某位大哥的生日会上演奏,台下突然有一桌人拿刀互刺,鲜血四溅,他还是得假装没事的把乐曲奏完,鞠躬时那桌才砍完人的还对他报以热烈的掌声。
“是、是啊!”院长连说话都打结了。
“齐?”那男人抬头望着他。
老实说,依照他的标准,这男人也是相当性格的类型,五官很深,粗犷硬朗。
“您好,我是齐夜雨。”他大方的朝着男人伸出手。
男人一听见他的名字,突然薄唇微启,他隔着墨镜打量着他,好一会,才握上他表示善意的手。
唉,掌中有厚茧,指头也有扳机茧,百分之两百是黑道份子了。
握完手,那男人起了身,巴珊珊正带着孩子们往这边靠近,他回首望着巴珊珊,再看向齐夜雨,最后视线落在院长身上。
“修女,上帝不会原谅说谎的人。”那男人一整西装,“我也是。”
他冷然一笑,对著一位属下丢了句日文,朝着齐夜雨颔首,迳自往外头走去。
黑西装的人跟着离开,其中一位迈开脚步前自怀间拿出一包厚厚的信封,恭敬的放在长椅上。
直到目送他们远走,巴珊珊才觉得好像可以呼吸了。
“那是什么人啊……气氛好像有点紧张?”她轻抚着心口。最年轻那个男人有好可怕的压迫感。
“育幼院怎么会扯上那种人呢?”齐夜雨弯身拿起长椅上的信封,打开一瞧,是一叠厚厚的钞票,“哇……果然是捐款者,这里少说有几十万。”
“我、我才不需要他的钱!”院长全身不住的发抖,脸色苍白的低吼,“一毛都不要,拿去丢掉,那个人是恶魔呀!”
她失控的站起身,就要抢下齐夜雨手上的那包钱,但是他动作更快的把钱扔给巴珊珊,再轻易的制住激动的院长。
下一秒她就哭了起来,所有的孩子都傻住了,因为最严肃的院长,从来没有哭得这么伤心过。
因此,这晚他陪着巴珊珊一起留了下来,他们不知道那群黑衣人士是什么人,但是院长的情绪完全失控,珊珊不可能放得下心。
院长被几个年长的孩子服回房里去休息,他们夫妻则留在外头安抚不安的孩子们。
巴珊珊按照惯例的弹琴给孩子们听,他们一起齐声合唱,几个孩子开口点歌,他也意外地发现几个天籁之音。
般不好可以丢到声乐界培养一下啊……
晚餐时间,齐夜雨叫了比萨外送,孩子们简直乐歪了,对他们来说,比萨是奢侈品,有的人到十五岁了还没尝过比萨的味道。
“你会宠坏他们的。”巴珊珊不是很赞成,“你知不知道我到十八岁生日那天,才用自己存下来的钱去吃比萨耶!”
“真希望我当初就认识你,才不会让你过得那么辛苦。”齐夜雨想到的只有这个,又往老婆的颊上亲吻。
“我才不觉得苦咧!”
“哇喔,”孩子们看到两人亲匿的样子,不由得起哄起来,“亲亲脸,羞羞脸……”
巴珊珊羞赧的想推齐夜雨,他却只是搂得更紧,像炫耀似的,还跟孩子说未来他们也会有个喜欢的女人,到时一定要搂着不放。
“别乱教!”她低声笑骂着,也啃着比萨,“院长不知道好点了没,要不要叫她出来吃饭啊?”
“我看不必了,她好像受到很大的打击。”他看得出来,今天来的人给院长很大的压力,她脸上那种神情,是发自内心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