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听见吵闹声的冷霆轩冲了出来,一眼便瞧见这情形。冷母大惊,急忙推开冷凝语,夺门而出。
冷霆轩见状,就要追出,却教冷凝语一把拉住。
“大哥,算了。”
“凝语,你放手,这次我绝不再纵容她。”冷霆轩想拉开她的手,无奈她却紧抓不放。
“大哥,就算让你追到了又如何?娘会把银子给你吗?不会。”冷凝语摇摇头,“你这么一去,也只会让你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糟罢了。”
“大哥,姊说得有道理,你还是别追了。”冷凝雪甜美的脸庞也跟著蒙上一层哀愁。
两个妹妹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办?他也知道,一旦追上了,就会如她们所说的一般,但真的没有办法可想吗?“这样的日子,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冷霆轩万般无奈。
“会的,总有一天,娘会改的。”冷凝语在说这些话时,心中却充满了悲哀。
其实,她心中再清楚不过,想要她娘戒赌,恐怕是难如登天。
第二章
“飞扬,你想知道的事,我已经查清楚了。”荆无迈得意万分地道。办事效率高,一直是他引以为豪的优点。
“说。”邵飞扬目光如炬,直盯著他。
“那位姑娘名叫冷凝语,她父亲已经去世两年,母亲嗜赌,有个秀才大哥,还有个同她一样貌美的妹妹。”荆无迈笑道。
“那男人呢?”邵飞扬并不急于知道她的身家背景,他想知道那男人究竟是何来历,与她是什么关系。
“那男人名叫楚云,是县令之子。冷老爷在世时,因家境还算富裕,因此两家来往甚密。而后因为冷夫人嗜赌,气死冷老爷之后,她更将家产输尽,而楚县令为人势利,嫌贫爱富,遂与冷家断绝来往。可是楚云对冷凝语极为倾慕,对于楚县令的百般阻挠完全不放在心上。”对于楚云的痴情专一,荆无迈倒存有一分欣赏。
“看来,要拆散他们俩,根本不用费心。”邵飞扬微眯的黑眸闪动著危险的光芒,“你可有办法将她带到我身边来?”只要让楚云断了念头,还怕他会不接受飞雨。
“再给我几天时间,我绝对不会教你失望。”荆无迈自信一笑。他早抓住了冷凝语的弱点,要逼她屈服是易如反掌。
“要快。”邵飞扬原本深沉的眼光变得更加锐利。
“我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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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语一脸戒备地看著眼前自称邵飞扬的男子。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两天他不断地出现在她面前。
难道他是为了那日的事前来找麻烦?!可是他的态度却又不像,但她很讨厌他总是不说话,只用一种莫测高深的眼神打量她。
记得第一天他出现在字画摊前,只买了幅翔鹰傲空的画便离去。
第二天他又来了,迳自在字画摊前浏览欣赏,且不时看著她,最后一样选了幅画后才离去。
而今日,他又来了。
她虽然高兴他如此捧场,但他兄妹俩给她的第一印象实在不佳,所以她也只是淡漠以对。
今日的天气有些酷热,而邵飞扬那高深莫测的眼神实在教她心烦,就在她想开口骂他之际,他说话了。
“你似乎很讨厌我。”他很肯定。
凝语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顿了一下,才淡淡道:“公子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邵飞扬微眯著眼,不怒反笑,“这可怎么办才好?”
“什么怎么办?”冷凝语皱著眉道。
“听说姑娘为人画的像极为传神,无论相貌、神韵,无一不像,既然姑娘那么讨厌邵某,我又怎好开口要姑娘为在下画上一幅?”邵飞扬直视她那晶亮的眼眸。
打从刚认识她起,她就从没给过他好脸色看,也正因为如此,他偏偏想看她遭遇挫折的样子。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捉拿盗匪的日子已不能教他感到兴奋、刺激,然而逗弄眼前这个骄傲的女子,却能带给他乐趣。
出乎意料的,她没有拒绝。“邵公子,请坐。”她没有拒绝客人的理由。
邵飞扬嘴角一扬、眉一挑,依言坐在她面前。
只见她摊开画纸,纤细皓腕拿起画笔,聚精会神地开始为他作画。
泵且不论她的画工是否出色,但她那副专注认真的表情让邵飞扬觉得花再多银两都值得。
她那白玉无瑕的容颜,配上一双如星子般晶亮的眼眸,她无疑是个出色的美人。
就在这一瞬间,他竟有种不忍伤她的情绪涌现,但很快的,他便将这感觉完完全全丢出脑外。
锐利迫人的眸子盯得凝语乱了方寸。
原本,她无论是画谁,心里总是笃定踏实,气定神闲。可是今天却不一样了,眼前男人的那双眼,越瞧却越教她心慌,心一慌,自然就画不好。
她自觉是个有良心、有担当的人,画坏了的画,她绝不卖人的。
停下手,她一把将桌上的画撕了。
“姑娘,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邵飞扬不解,明明即将完成的画,她为什么毁了它?“邵公子,十分抱歉,这幅画画坏了,我这就给您重画。”凝语淡淡解释。“很抱歉,还得再耽搁您一些时间。”
“无所谓。只是,今日邵某有事在身,不便久留,这画就先搁下吧!”
“既然如此,那就不耽误您了。”凝语巴不得他快走。
不知为何,他那不可一世的神情,看了就令她心烦。
“冷姑娘,你等著,我很快便要你替我完成这幅画。”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凝语没有回话,秀气的眉因他的话而蹙得更紧。
看著他的背影,她始终觉得他话中有话。
这种感觉令她有些不安,希望这一切全是她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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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时分,天色还未全亮,凝语便已起身梳洗。
就在她踏出房门时,却教守在门外的母亲拉向一旁。
“娘,今天您怎么起得这么早?”她被吓了一跳。
母亲平日不到晌午是不会起床,今天起得这么早,必定有事。
“小声点,别吵醒你大哥。”对于儿子,冷母还是有些惧怕。
“娘,是不是您又缺钱了?”凝语蹙著眉,“我身上真的没钱可以给您了。”
冷母闻言,羞愧地低垂著头,不敢将眼光对上她的。
看她这副模样,凝语只觉恐惧不安。
每次,母亲只要一缺钱时,态度绝对是强硬且毫无愧疚,但今日她的行为却与平日大相迳庭,直教她心头隐生一股不祥之感。
“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您快说啊!”凝语见她这模样,心中凉了半截。
“我……我赌输了三百两。”冷母的头更加低垂,语气是那样愧疚自责。
凝语闻言倒吸了口气,好像有记闷雷重重击上她的胸口。
这怎么可能;:她不相信,母亲虽然爱赌,但她从未欠下如此庞大的赌债。
况且她一直都认为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他们的亲生母亲,她绝对不会如此不分轻重。
所以她不相信,娘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绝对不会。
“娘,您说,这一切全是您骗我的,这不是真的,对不对?”凝语握住她的手,一脸不敢置信。
“是真的……”冷母终于鼓起勇气面对她,眼里却盛满恐惧,“凝语,他们说,如果我不给钱,他们会让我死得很难看。”
赌场对还不出钱的人用的是何种手段,她曾亲眼目睹过。
一想起那情景,冷母便觉心惊胆战。
“三百两!我哪儿来的三百两?!”凝语此时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做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