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将她调走的话,他又是那般不舍。
算了,就让这事顺其自然吧!伊人此刻心属于谁,仍是个未知数,他又何必自寻烦恼。
柳静棠带着她心爱的宠物在后山之中逛着,突然她看见独自一人走在后山的若芽。
她亦步亦趋地跟她来到溪旁,只见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在确定没人之后,她才解开身上的衣裳走入溪中,完全没发觉一旁凝视她的柳静棠。
柳静棠发现她月兑下的衣物,竟是白皓天今早所着的衣裳,心中的愤恨忽地炙热。
身旁的宠物感觉到她的异样,发出低呜声,似是在询问着她。
柳静棠蹲轻抚它,一双眼仍是盯着溪中的若芽。
若芽浑然不觉她的存在,心中想的却是有着白皓天一切。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信任他,不怕他心丰歹念,对自己做出不轨的事来。
或许是因为他那双冷峻却清澄的眼,还有他那颗潜藏在冷漠外表下善良的心。
不知何故,她就是知道,他虽不爱说话,但他确实是个磊落的汉子。
解开腰上的束缚,若芽优闲地掬水洗涤,脸上不觉露出幸福满足的笑。
这笑容全数落入柳静棠眼中,心中那道恨意更深,她用力拍向她身旁的宠物,将她心中恨意毫无保留传递给它。
善解人意的它,露出尖锐的利牙,朝天一阵狂吼,疾步扑向溪中的若芽。
若芽闻声转头,见以一头凶狠的狼朝她扑来,她惊声尖叫,一声接着一声,引得树林中鸟群惊起。
狼牙却是毫不留情地咬上她的右手臂。
白皓天心下一惊,丢下手中衣物,他奔向声音来处,他心中惊怕莫名,怕她遭到不测。
拨开树丛,他看见的竟是一头狼正在攻击若芽,他飞身一跃,一掌打中狼躯,那狼一声低呜,接着便倒地不起。
白皓天眼明手快地接住若芽瘫软的身子,雪白的肌肤已是皮开肉绽,令他无比心疼。
抱着仅着肚兜的她上岸,若芽已痛得昏了过去,白皓天忙将岸上他的衣裳盖在她身上。
他低头审视她的伤,发现她臂上被狼牙咬得鲜血淋漓。
他扯开自己身上的单衣,细心为她包扎、止血,心痛的神情在他脸上表露无遗,只可惜昏迷的若芽没能看见,倒是不远处的柳静棠看得一清二楚。
她也心痛,为什么他能如此温柔地对待她?为什么他不曾以这样的神情对待他们姊妹?
她不懂,她和珂柔有什么地方比不上那丫头?
她恨,她不容许任何人夺走她的希望。
原只想伤害她也就罢了,但在看过白皓天的举动后,她深深明白,只要沈若芽存在的一天,白皓天就永远不可能发现她和珂柔的好。
所以,别怪她心狠手辣,她得想个法子,使沈若芽永远消失。
白皓天快速处理她的伤口,让她穿上自己的衣裳,抱着她来到火堆旁,拿起她的衣物,熄了火,他悄悄由后门进入庄内,小心避开庄里巡逻的守卫,回到他的居处。
他俩这副模样怎么也不能教人看见。
他将她安顿在床上,立即步至橱柜中取出伤药,再她身边,再次将她身上衣裳除下,仔细为她疗伤敷药。
凝脂般雪白的肌肤再次呈现眼前,他不由得心疼万分,怪自己没能早些救她月兑离狼爪。
包扎好她的伤口,白皓天静静地凝视她的容颜。
往后,他将如何面对她?在他和她有了这般亲密的关系之后。
柳静棠哀凄地看着地上的狼尸,她蹲,轻轻抚模它那逐渐冰冷的身躯。
当它还是幼狼的时候,受了伤奄奄一息,教闲逛的她发现,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救回了它的性命,且与它培养出深厚的感情后,它便是她诉说心底话的唯一对象。
很多话她不能同别人说,就连珂柔也是一样。
而它总睁着那双灵活的大眼望着她,依偎在她身旁,使得孤独的她得到些许安慰。
它的存在,没有任何人知道,而今她间接害死了它。
这时,柳静棠再也忍不住,黑白大眼终于滴下了泪珠。
她轻轻抱起它,走向森林深处。
若芽悠悠转醒,身上的痛使她想起方才惊心动魄的一幕,那锐利的狼牙和利,撕心裂肺的痛使得她再次惊叫出声。
白皓天即时捂住她的嘴。“别怕,没事了。”
若芽那双眼仍充满了恐惧,白皓天见状,不由自主地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拍抚她的背。“别怕,有我丰,我浍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
若芽原本颤抖的身子在听见他的话后,渐渐平静下来,在他宽阔温暖的怀中,她感到无比安全。
白皓天轻轻推开她若芽心中竟感到一股失落感。
只见他从怀中拿出一瓶小药罐,倒出一颗药丸送到她口中,若芽也没多想,张口便将之吞下。
殊不知上垣药丸乃由一位名医精心炼制而成,由于他和白庄主交情好,遂送了他十颗,白庄主和夫人各自保留三颗,其余四颗便由他和白云天拥有两颗,这药丸不仅能治百毒,更能治百病,其珍贵可以见得。
“肚子饿了吧,来,喝点热粥。”白皓天从桌上捧起粥坐在她身旁。
若芽才想伸手接过,却被他出声阻止。
“你身上有伤,我来喂你吃。”
若芽想了下,只得点点头。
此刻的她,真的无法自己动手。
白皓天缌地吹凉了粥,一口一口送进她嘴里。
若芽心中感触良多,却理不出头绪。
“幸好,伤口虽深,却无伤及筋脉、骨骼,算是不幸中之大幸,只要好好休养几天,伤口很快便能恢复。”白皓天那蹙紧的眉,还有那双泛着心疼的眼,让若芽清楚的明白,他是真的关心她。
“谢谢你。”喝完了粥,若芽诚挚地道出心中谢意,白皓天只是轻轻一笑,将碗搁至桌上。
“这事别告诉我爹好吗?我不希望他为我担心。”
“我明白。”白皓天坐在床沿看着她。“你的伤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恢复,身上恐怕会留下疤痕,不过,你别担心,我会替你想办法。”
若芽一想起他已看过自己的身子,不禁羞红了脸,低垂着头。
怎么办?自己的身体已教他全数看了云,教她以后该以何种面目面对他?
“你放心,我会负起这个责任,待爹娘回庄,我会向他俩禀明我想娶你,相信他们不会反对才是。”
若芽心中一痛,她抬头注视他。“不,这事只有你我知道,只要你不讲,我不说,便没人知道,所以只要你我当这事没发生过,就什么总是也没有。”
她不想他因责任而娶她,她更不想要这样的婚姻。
白皓天迎视她的目光,好一会儿,他才淡淡说道:“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我会照办。”
若芽闻言心痛更剧,她不明白这情绪从何而来,她该高兴他的全力配合才是,为什么她却有种想哭的冲动?
“休息吧!”白皓天扶她躺下,看着她闭上眼,他这才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白皓天好不容易从名医手中得到珍贵的药膏及药丸,这才使得若牙身上的伤势好了大半。
在这两天之中,白皓天除了照顾她之外,还得替她应付沈老爹异样眼光,他不愧是若芽的爹,女儿的神情、举止与以往不同,他完全看在眼里,不过,若芽可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和白皓天默契下足地挡开他所有的总是,以致他虽心存疑惑,倒也不曾真的找过他们麻烦。
最难搞定就属白云天,他殷勤地想接近她,白皓天只得使尽镑种理由格开他,白天的心情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