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很快的,又和大家见面了。
第一次写系列小说,有点战战兢兢。说来好笑,我是上下两本写完后才将第一本《浴火狂情》寄出的,因此一接到录取通知后,我便能马上将《剑神传奇》的稿子送上。幸好这本写作的速度还算挺快的,否则我的《浴人狂情》还不知要拖到何时才能和大家见面。
当初动笔写《浴火狂情》时,我其实后悔得要命,几番想要放弃,因为写来真是痛苦不堪。那段时间,我的脾气异常暴躁,感受最深的应该算是在日本的男友吧。每次他打电话回来我就不停的发泄遇到瓶颈的怒气,所有的国际电话费都花在我的抱怨上了。幸好他一向很包容我,明知我是无理取闹,他也从没有一句怨言。那段日子如果没有他,我想这个系列今天也无法和大家见面吧。
虽然很早以前我就下定决心要成为一个“作家”了,可是如果没有男友的鼓励,也许到今天这个愿望仍是遥远的梦想。他没有看过小说,但我在写第一本书的时候,他每回总是装作津津有味的看着。当时我也以为自己写得真有那么好,也颇为沾沾自喜。今天再回去看那本作品,我不得不感谢他的“做作”。到现在动笔写第五本书了,一路走来都是他最支持我,即使还在日本,我仍能感受到他飘洋过海的鼓励。
今天是他返回日本的日子,刚刚才送他到机场回来,我就开始想念他了。幸好这一回很快就能再见面,或许这本书出版时他已经回来了。这两个月的时间,我要好好的写小说,或许这样可以淡化思念的苦楚。三月份以后他就不必再回到日本了,也结束我们两地相思的生活。可是有一点让我担心,因为他一回来我们两人肯定都黏在一起,写作的速度势必受到影响。像这回他放二十天的假,我几乎没写过半个字;而上回他间隔四个月才回来,我却完成了三本多一点的小说。如果往后出书的速度慢下了,不要骂我,一切都是他的错。
原本下一本作品也打算写系列,可是受到这本《刀剑双绝》系列的影响,短时间内不敢再轻易尝试了。现在动笔的是现代的故事,内容及主角的定位对我来说是种挑战。虽然我还是小说界的生手,谈不上风格,更不敢用“突破”两个字,但我想下一个故事应该在读者朋友眼中还不至于太老套才是。但原先预定的计划却要分成两个不相干的人物来写,不再作系列的打算了,否则我一定又会完全结束才敢寄出第一本,很累的。
希望这两个月能创作出更多的故事,把思念化作力量,看能不能打破《剑神传奇》这本三个星期完成的纪录。加油、加油、加油!
第一章
天山
天山位于现今中国大陆新疆省境内,绵延横亘数千余里,是个古老而又神秘的山系。
天山拥有无数座令人仰之弥高、望而生畏的群峰峻岭,其中还有着名的天母瑶池,据说是西天王母娘娘的洗脚盆;除此之外,还有神奇的天山雪莲,更是武林中人人视为珍宝的奇花异卉,不但可解百毒,更可增添一甲子的功力。
天山是个神秘而又奇特的地方,拥有全中国最高的山,还有最低的吐鲁番洼地。一般人的观念,总以为天山定是人烟罕至、终年积雪不融的死寂之地,偏偏天山又有无数处山顶平原,不但水草丰美、繁花似锦,更是关外游牧民族放牧的绝佳圣地。
这样一个奇异特殊的地方,埋藏着无数令人意想不到的瑰宝,更隐藏着一位震惊世人的传奇人物。
***
山道上积雪厚重、道路难行。暮春带来的阳光融不了长年积雪,徒然让反射在白雪上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
道路两旁云杉高耸入天,怪石峡绚,所有的景物皆覆盖在皑皑白雪之下。天与地一片银白炫目,静得让人没来由得感到心慌。
丁小缠吃力的走在滑溜的小径上,樱唇张得大大的,试图在稀薄的环境中吸入更多赖以维生的空气。她的身上污秽不堪,裙摆袖口满是黄泥,一双小小的绣鞋磨得都破了,更糟的是让雪水浸湿,一股潮湿阴冷的寒意直从脚底冒上来。
一路走来她已不知绊倒多少次,每次只能咬着牙、红着眼眶挣扎站起。她心底不知把那人的名字诅咒多少次,即使那人原是她的偶像也无法让她恶毒的句子有所保留。
她生长在风和日丽、四季如春的江南,一生从未离开家乡,更没有吃过什么苦头。若不是惟一的亲人爷爷临死前的遗命,她也不会放着好日子不过,到这种冰天雪地的地方来。
想到爷爷,丁小缠的眼眶又红了。
她吸吸冻红的鼻子,两只僵硬肮脏的小手胡乱抹去颊边的泪水。听说在这种冰冷的天气里,眼泪很快就会结成冰的。她可不要脸上出现两条冰棍子。
尽避已经穿上厚重的棉袄,牙关仍冷得直打颤。这是什么鬼地方啊,真有人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要跑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来受苦?那个剑神肯定脑子有问题,才会选择这个劳什子天山来隐居。
江湖上传闻剑神常天恒隐居在天山绝顶,丁小缠背负着爷爷的遗命跋山涉水寻访这位江湖奇人。到了天山的范围,也见到过一望无际的青草平原,住在和蔼善良的放牧旅人馒头似的小帐包里。他们有着深刻特异的五官,操着她不懂的边塞语言。放眼望去羊肥马壮,生机无限,原以为天山就是这般模样,却怎么也料不到真正的困境才要开始。到了天山之巅,气温一天冷过一天,空气也愈来愈稀薄。有好几日她都以为自己就要死在无人闻问的深山中了,但仗着一身傲骨和几分运气,屡屡化险为夷。她想,如果自己真的冻死在这里,想必几年后都没人能发觉吧。不过惟一值得安慰的是,至少死在这个地方尸体不会发臭,千百年后依然能维持着这美丽的容貌和姣好的躯体。也许有一天当别人发现她时,或者有人会感叹什么红颜薄命、英年早逝之类的吧。毕竟她才十七岁呀。
丁小缠搓着发僵的小手,朝着掌心猛呵气,心里的愤懑愈来愈强烈。恐怕剑神都还没找着,她就先去会死神了。她奋力的甩甩肩上就要滑落的长包裹,重新在胸前打个紧紧的死结,嘴里乱七八糟的咒骂着。
常天恒是她了偶像,五岁那年见过他一面后,那个自信潇洒的身影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五岁的小人儿,什么都不懂,可是小小的、懵懂的心灵就尝到情窦初开的滋味。那时她常常缠着爷爷说要嫁给常天恒当新娘子,在得知以后不会有机会见到他时,着实哭了三天三夜。可是现在的她,多希望自己一辈子没听过这个名字!
丁小缠两眼昏花,太阳穴两旁隐隐作疼,只想放弃这个艰巨的任务,回家好好泡个热水澡,再躲在暖暖的被窝里睡上一觉。可是不行啊,一想到爷爷临死前殷殷的交代,无论再如何痛苦,她都要撑下去……
从江南来到这里,沿途舟车劳顿,换了不知多少交通工具,费了近一年的时间,眼看就要到了。她苦涩的笑着,觉得自己就要功亏一篑了。现在她的双脚仿佛有千金重,连抬起一步都困难。而她的眼皮就要合上了,眼前看去的一切都是模糊纷乱的。她只觉得好冷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