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很好呀!应该有不少人羡慕你有两个不错的妹妹吧?”
“还好啦!”一想到两个妹妹以及儿时的事,凌痕不自觉地笑得既满足又开心。
原以为他们两人的谈话告一段落,韦珺山就要进入睡梦中。
突然,属于自己的声音又在他的耳边响起。
“喂!说说你女朋友吧!为什么你会想到要去找师父画锁情符?”
经过一日的折腾,虽然已经让凌痕身心俱疲,可不知怎地她还是睡不着,不得已只好继续找话题。
韦珺山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才半开玩笑地说:“怎么突然好奇起这件事来?你要帮我想办法追回我的女朋友吗?”他转头看着昏暗中的凌痕。
凌痕望着天花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没有男朋友!也没有谈过恋爱,好奇嘛!说给我听听,说不定我真的有办法帮你。”
她的热心让韦珺山的心底不禁升起一股暖暖的感觉,“谢谢!”
“不客气,都还不确定我帮不帮得上忙呢!”
韦珺山沉思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跟我的女朋友交往了三年多了,她是我在一家茶馆认识的,那时她正好是茶馆的小妹,长得相当可爱,而我……刚出社会一年多吧!”
凌痕静静地听着韦珺山用柔柔的声音诉说他与女朋友的事,以及他的女朋友又是如何如何好。
“后来……在某天,她突然跟我提出分手的事。”
韦珺山既难过又沮丧。
“她跟你交往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会突然说要跟你分手?”凌痕好奇地问。
他迟疑了一下,才将女朋友与自己分手时说的话大概地讲给凌痕听。
听完韦珺山所说的原因,凌痕不禁有些错愕不解,“这样子就要跟你分手,你有没有弄错了什么?”
她实在无法相信,一对情侣竟然会为了这样的原因就说要分手?
“我没有弄错。”就连他自己到现在也无法相信。
“你一个月到底赚多少钱?”
“三万多近四万。”
“嗯……的确是少了点,你没有能力换个薪水较高的工作吗?”
连凌痕也觉得自己的薪水低,这让他更加的沮丧。
“有,可是我喜欢现在这份工作。”
“也对,若不喜欢自己的工作,那么就算钱再多,做起来还是会让人受不了。还有其他的原因吗?”
“她说我唯唯诺诺的,没半点主见,而她……讨厌这样的男人。”诉说着当日女友口中分手的原因,韦珺山一颗心阵阵抽痛了起来。
“啊?我没听错吧?”凌痕忽地坐了起来,并将电灯打开,直勾勾地看着韦珺山。
“听错什么?”她的反应干吗这么大?韦珺山不解地回望着她。
“她说你唯唯诺诺、没半点主见……你是这么说的吧?”
“对啊!有什么不对的?”韦珺山茫然了。
凌痕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才极度认真地低喃:“怎么可能嘛……”接收到韦珺山不解地目光,凌痕赶忙解释道:“你一点也不像是个没主见的男人,所以我很怀疑那两句话的真实性,还是说……你在她面前跟在我面前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你是指唯唯诺诺跟没半点主见这两句吗?”
凌痕重重地点头,“在我看来,你根本就不像是个懦弱的男人,反而比较像——”她故意卖关子。
“像什么?”
“像个粗暴的屠夫。”一说完,凌痕连滚带爬地翻身下床,以免他一时老羞成怒,狠狠地扁她一顿。
答案令韦珺山诧异得合不拢嘴。
凌痕故作无辜地看着他,“我只是老实说而已。”
粗暴的屠夫?懦弱的男人?这可是南辕北辙的形象。
韦珺山一点也没发现凌痕的人早已躲得远远地,反而一脸沉思地模模下巴,“真的有差这么多?”
“我没见过你在她面前是怎样的一个人,可是今天一整天相处下来,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知道自己在她面前总是显得不自在……可是没想到我平常的态度会让人联想到屠夫……”原来他平常为人都这么冲的呀!
“看来是你对她的态度上出了点问题吧!”
不过,拿他平日的态度去对一个女人……依她看,十个有九个会被他吓跑。凌痕如此暗忖。
“可是我在她面前总是不自觉地——”韦珺山目露疑惑地望着床下的凌痕。
“怎样?”
“体贴。”
“体贴?”
韦珺山点点头,“对,我总是会想温柔地对待她,让她感到开心、愉快,可是她似乎——”
“似乎没发现你的用心,反而将你当成懦弱的男人?”她帮他将话说完。
韦珺山感伤的低下头,“对。”
看他那副感伤的模样,凌痕的同情心不禁开始作祟,“反正你跟我这个样子也不可能回到公司工作了,而那位师父至少也要等上二十几天才有可能看到人,不然这样,趁着这段时间,我帮你把女朋友追回来,我是女人,在这一点上,对你应该会比较有利吧!”
韦珺山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好一会儿,“你要装成我?”
“对啊,不然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以去将女朋友追回来吗?”
韦珺山考虑了一下子,“好,就这么做。谢谢你!”
“呵,不用客气,反正我闲着没事做会发疯的。”
凌痕笑嘻嘻地说。
对于她的热心,韦珺山打从心底感激,甚至为了今天对她大吼大叫的事感到歉疚不已。
“啊,两点半了,我们快点睡吧!熬夜是很伤皮肤的喔!”
“嗯。”
就这么地,凌痕再次将大灯给关掉,并爬回床上。
寂静在这间小小的套房里持续了好一会儿。
“我可不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
凌痕突然发出的声音,再次将正要进入梦乡的韦珺山给拉了回来。
“拜托……”韦珺山没好气地说。
“就这一个问题而已,这个问题回答了之后,我绝不会再吵你。”凌痕向他保证。
韦珺山无奈地睁开眼,“问吧!”
“你爱你的女朋友吗?”她实在好奇他是不是真的爱他的女朋友?是否爱到非要她不可?不然为什么会把念头动到锁情符上头?
韦珺山沉默了许久才用浓浓、黏黏、带着沮丧、难过的声音说道:“是的,我爱她。”
“你非要她待在你的身边一辈子?没有别的人选?”
如果此时他的答案是否定的,她可能会……瞧不起他吧!凌痕暗忖。
怎料凌痕一直等,却等不到他的答案,直到她进入梦乡,依然未得到解答……
而在韦珺山同样进入梦中的这段沉默时光里,他的思绪却有些乱。
为什么乱呢?
或许是因为他并没有真正地思考过这个问题吧……
第五章
夏威夷,一座拥有广大的马场及游泳池的私人别墅里。
有个戴着名牌墨镜、年约二十二岁左右、长相俊挺的年轻男人正躺在游泳池边,悠闲地晒着太阳。
突然,一名身穿佣人服饰、身材有些臃肿的东方女人拿着一支无线电话,朝他走了过来。
女人将无线电话递到男人的身前,并用中文说道:“先生,您的长途电话。”
只见年轻男人嘴角微微地上扬,低声喃道:“也是该来了。”他坐了起来,拿下墨镜,露出一双与他东方脸庞有些不搭的灰绿色眼眸,“他有说他是谁吗?”
“对方说是您的小徒弟。”女人站在一旁回道。
他对着那女人客气地笑了笑,才将电话接了过来,然后对着电话语气不佳地说:“你打扰到我的休假,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回去后你就给我小心一点。”
电话那头的人沉寂了一下,便传来欲哭的声音,“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