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爱、再怎么迷恋,她都不可能失格!
就像当年,她对陈一诚也有着浓厚的感情,但是要她牺牲自我,她宁可不要这段婚姻。
而锦瑟呢……如果他真的只是利用她,制造假象欺骗她,一切都只为了继承权的话,那她跟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只是个工具。
那些甜言蜜语、那些缠绵耳语、那些体贴行径,全部都只把她当呆子耍弄而已!
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呢?工具是不是就没有用了?这简直是极大的污辱,立志不进礼堂就是不当台佣的她,现在直接变成比佣人还不如的工具了。
齐锦瑟!
“杜鹃。”门被敲了好几声,可是里面的人正在发火,没听见。“杜鹃!杜医生!”
“干么?”她回首大斥。
结果门口站的是陈一诚,让杜鹃更加高兴不起来。
“你在生气吗?”陈一诚有些迟疑,“那我等一下再来好了。”
“有什么事?”杜鹃理了理情绪,靠着桌缘问。
“嗯……方便吗?”他指了指外面,里头在整理资料的巧巧暼了他们一眼。
杜鹃稍微迟疑了一下。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而且还得避开别人?她忖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跟他出去讲,或许有什么事找她商量吧?
两个人走到后头的走廊,那儿都是医护人员才能进入的地带,所以并不会有病人经过。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跟陈一诚离开的时候,齐锦瑟的座车已来到了喜洋洋妇幼医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赶来这里,甚至不知道见到杜鹃该说什么,但是他就是忍不住的跑来了。
“怎么?”生疏的气氛横互在他们之间,自从她跟锦瑟交往之后,他们两个是王不见王。
“你看起来气色真好!”陈一诚温和的笑着,“我只是想,大家以后还是在这里工作,闹得太僵也不好。”
“我也不想,一切取之于你的态度。”发现到陈一诚的善意,杜鹃的态度软化许多。
“很抱歉没办法亲自去参加你的婚礼,不过诚意永远不嫌晚吧?”陈一诚稍微尴尬的笑了笑,“恭喜你了,杜鹃。”
“谢谢!”她笑开了颜。一诚亲自来跟她恭喜,其实别具意义!她跟他都在同一家医院,如果能恢复同事关系,比决裂好了太多了。
“孩子好吗?”他看着杜鹃的肚皮,慈祥的笑着。
“喔……他喔,很好!”杜鹃抚了抚肚子,只是孩子的妈现在火气很大。
“知道是男是女了吗?”五个月了,已经照得出性别了。
“不知道,我不倾向先知道,锦瑟也是。”她不喜欢先知道是因为要有惊喜;锦瑟不想是因为他觉得男女都好,都是他们的孩子。
现在回想,说不定他是觉得只要有生小孩就好,管他男女都无所谓。
“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天凉了,千万别着凉。”陈一诚伸出手,想模模那肚子,杜鹃认为是职业习惯,并无大碍。
“谢谢你。”她低首看着,这情况其实很好,“你的关心对我很重要。”
“那当然,我不关心你,谁要关心你?”陈一诚失笑出声。
“呃……你这样的说法会让人误会的!”杜鹃和婉的制止,“以朋友的关心,我非常乐意接受,一诚,你是朋友的关心吧?”
隐隐约约的,有脚步声在弯道的廊上传来,陈一诚非常仔细聆听,一确定脚步声是朝着这儿而来,立刻单膝跪地,动作快到杜鹃措手不及。
“一诚?”她错愕极了,微凸的肚子挡住他的脸庞。
陈一诚双手抱着她的肚皮,就这么吻了上去,“谁叫我是孩子的父亲呢!”
咦?!贴着墙的杜鹃,惊骇到连小嘴都开了,她感受着肚皮上传来的亲吻,整个脑袋一片空白,简直是目瞪口呆!
“你说什么?”她耳朵最近没掏干净吗?怎么好像听见外星语言了?
咱!右方传来物品掉落的声音,杜鹃仓皇的转头,发现站在弯道口的巧巧,手里的资料就这么散落下来。
什么跟什么?!天哪,这是世纪大新闻吧!杜医生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齐总裁的,竟然是陈医生的!
“啊……”陈一诚看了巧巧一眼,恰好与她四目相对,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对不起,我不知道有人会来……巧巧,拜托你别说出去!这是为了杜鹃、为了孩子着想!”
巧巧完全呆住了。她、她……她到底瞧见了什么?!
杜鹃赶紧先看向巧巧,叫她站着别走,她还得跟陈一诚请清楚!
“你现在是在……”杜鹃再看向陈一诚时,却看见他仓皇窜逃的背影,直接在左方遁逃而去。
他刚刚吻了她的肚子,然后说什么来着?他是孩子的父亲?
现在是在演哪句?为什么他走进来说这是他的孩子?他精神终于错乱了吗?但是为什么又要跟巧巧说那样的话?什么叫为了孩子及为了她?
她现在需要冷静!需要仔细想一下陈一诚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杜鹃深呼吸一口气,今天火气已经够大了,还得应付这个神经病,耐性根本快被榨光了!事实上她现在最想做的是叫计程车杀到齐田集团去,找齐锦瑟问清楚结婚的事情。
回过身子,她打算先安抚一下惊愕中的巧巧,只是,有个人影从巧巧身后,缓缓的步了出来。
真巧,杜鹃眸子放冷,刚好就是她现在最想找的人。
她的假妻奴老公!
巧巧好心的特地找了一间用品室,让齐氏夫妻‘癖室密谈’。
所有人巴不得在里面装窃听器以满足八卦心态,但是护士长跟主任直接盯梢,要大家各司其职,谁都不许到后头去偷听!
而巧巧则聪明的三缄其口。这种家务事还是等杜医生处理好再说吧,假装她刚刚什么都没听见也没看见,避免风波越演越烈。
她实在也很怀疑这件事的真伪,但不管如何,如果她是杜医生,刚刚那一幕被自个儿的老公看见,她应该会慌慌张张的跟亲爱的解释吧?怎么杜医生看起来,好像比齐总裁脸色还要难看的样子?
用品室里,气温几乎到达冰点。
“现在才三点。”杜鹃漫不经心的看了一下手表,“你那么早来找我干么?”
“不期待看到我?”齐锦瑟正在天人交战,他才收到高华茹那样的讯息,紧接着又亲眼见到那样的景象。
他是人,心是肉做的,怎可能不动摇?
“不,超级期待!”杜鹃说得咬牙切齿,她也在想,该怎么提起那件事。
两人人各据一方,沉默了数分钟之后,齐锦瑟终于先开口。
“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一个精神错乱的人跑来闹场!”杜鹃的确是这样认为的,“我还以为他想跟我和好咧,搞半天精神有问题。”
“你们……不是早就和好了吗?”他观察着杜鹃神色,想探测她是否在说谎。
“我们?”她正首瞧他,挑高了眉,“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什么时候和好的?你该不会相信他的胡言乱语吧?”
“咳!我不知道我该相信什么,我只知道我在不可能出现的时间来到医院,看见我老婆的前男友跟我老婆在隐密处见面,然后他珍惜般的吻着我老婆的肚子——”齐锦瑟正努力压制满腔怒火,紧握的抱拳有些颤抖,“然后说,那是他的孩子。”
杜鹃不语,她以为齐锦瑟不该会在乎。
“他没看见我,只看见巧巧,还请她保密,他的态度有多慌张、有多恳切?”诚恳到他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要她为了你跟孩子着想,为什么?”
“你何不告诉我为什么?你这个时间来找我绝对有事!”杜鹃双手抱胸,一样的倨傲,丝毫没有那种‘东窗事发’的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