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眨了眨眼睛。为什么服务生会知道她是谁?
“里面请。”两名服务生为她拉开大门,“欢迎光临。”
呃……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应该可以进去是吧?杜鹃不想多问其他,就怕迟疑个一秒,说不定会被关在门外,此刻的她可是饿昏了。
只是才一走进去,就有两个美女服务生笑吟吟的等她,手上拎着一个盒子,领着她忘化妆室走了过去。
“请在这里换衣服,我在这里等您出来。”服务生深深一鞠躬,“齐先生已经来了。”
服务生把门给带上,只留下杜鹃一个人瞪着那盒子看。她皱着眉头打开来,里面果然是一件深紫缎面的小礼服,还有一条看起来会把她颈子压断的项链;另一个袋子里放的是同色系的高跟鞋。
她冷笑一抹,还是迅速的换穿。那件礼服非常别致,深紫色的缎面会随着光影产生不同的光泽,那条Y字形的金链,衬托出她颈子优美的线条。
她把换下来的衣服塞进盒子里,齐锦瑟连手拿包都准备好了,所以她把手机放进去,其他便如数交给了在外头等待的服务生。
踩着缎面绑带高跟鞋,杜鹃终于出现在包厢门口。
一反平常男人会站起来迎接的画面,齐锦瑟的位子正对着门口,他豪迈的翘着脚,手肘撑着桌面,用一种玩味似得眼神打量着她;灯光太暗,但是她隐约看出他眼底的光芒。
“你果然很适合紫色。”他看起来很满意挑选的衣服,“完全改变了你的味道。”
杜鹃婀娜的坐了下来。那是张小方桌,她选择坐在齐锦瑟的正对面。
“你这招很高明!”她把手拿包往一边扔去,优雅的交叠双腿,“你要是直接拿衣服要我穿,我不可能会换;但是等到了这地方,我就不得不换了。”
“不能怪我,谁叫这边餐厅有服装规定。”齐锦瑟一脸无辜的跟他解释。
“去你的。”她大剌剌的说着,却含着笑意,结果服务生递来的菜单,“你推荐什么?”
“你有什么不吃吗?”他婉拒了菜单,看来对这里的菜肴已经相当熟悉。
“我不挑食。我第一次来这里,餐点让你挑好了。”她倒也干脆,直接盖上菜单,还给了服务生。
齐锦瑟为他们两个各点了一牛一羊,还开了瓶八一年的香槟,前菜挑了鱼子酱跟鹅肝,杜鹃光用听的就食指大动了,这些高档料理她连吃都没吃过。
最先送来的是香槟,她浅尝一口后,立即就爱上它了。
他们两个开始自然的聊天,有趣的是,除了问候杜鹃的母亲外,他们都在聊工作上的情况,大学毕业后的事情,反倒没有去提及国中失联后的青涩岁月。
杜鹃假装很了解齐锦瑟的生活,因为他的女友不断,光看周刊她都知道。
“我算过,最久好像不会超过半年。”杜鹃计算他的女友史,“不管再正的女友或是艺人都一样耶,你的恋情都不长久。”
“感情这种事很难说的,不过我很开心,你有在注意我的动态。”齐锦瑟趁机扔给杜鹃一个笑容,他是说真的。
她又喝了一口酒,不知道是气氛太销魂,还是酒精作用,她的脸有点烫。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是你们三个台醒目了,动不动就出现在八卦周刊上,要不注意都很难。”话是这么说,不过她从不是个爱八卦的女人。
齐锦瑟心知肚明,杜鹃很早之前就注意到有关他的报道。
“那你呢?号称不进礼堂的杜鹃医生,不结婚总是会谈恋爱吧?”他之前就笃定杜鹃一定交过男友,甚至认为她现在可能有,因为她实在是个吸引人的女孩。
即活跃又聪颖,是很容易吸引男人的类型。
不过,只要一扯到未来或是婚事,她懂得享受生命的理智太强,就很难被这个传统的社会接受了。
像那个‘妈妈说’的陈一诚,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扣除他的观念,还有一个妈妈在后面,那才棘手。
“是啊,谈过几次,但后来发现总是心碎的结局,我就不谈了。”她咬下一口面包。喔,这里连面包都是极品耶!“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都很好,只是到最后,男友欣赏我的优点就瞬间变缺点了。”
“呵……他们觉得你都不会为两个人着想,觉得你不像个正常女孩子,觉得你应该帮忙收拾家里、打扫一下,好歹把衣服拿去洗。”齐锦瑟说得一副好像他在场似的,“然后谈论起婚后生活时,你会直接说你要继续工作,没兴趣做饭、其他家事一概不会……接着这些男人就咋舌不已,问你爱不爱他们!”
杜鹃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滚进眼前的汤里了。敢情齐锦瑟是隐形人跟着她生活吗?还是半夜灵魂出窍跑到她身边,不然怎么知道得那么详细?
“喂,你是遇过喔?”她直觉想到这个。
“怎么可能!我只是推测。这不难啊,我只要用我们的心态去想就好了。”齐锦瑟说得倒挺自然的,“光拿灵犀来说,他就觉得家事厨房都是女人的事,更别说万一有了孩子,带小孩也是女人的事,男人在外面是努力工作闯天下的。”
“”最好是现在有几个男人能赚钱顾全家大小的啦!双薪生活还敢把琐事丢给女人!哼!她就是瞧不起这种男人。“不过你们不一样,齐灵犀也是个董事长,他是有本事担起一家生活啦。”
以前单亲家庭呢,男人在外打拼,女人在家负责家事还算分工合作,理所当然;问题是现在双薪家庭都不一定吃得饱了,干嘛家事还要女人一肩扛?
“所以如果是嫁给我,你就愿意为我洗手作羹汤、学习做家事、相夫教子?”齐锦瑟打趣般的说着,但心里早有了答案。
“我才不会放弃工作咧!你再有钱都一样,那是自尊问题。”杜鹃哼了一声,骄傲的笑着,“要我跟你伸手拿钱,下辈子吧!”
“哈哈哈哈!”他不由得笑了起来,笑到她觉得很错愕,她是讲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吗?他干嘛笑成那样?
笑到连汤都喝不下去,还一直停不下来。
“齐锦瑟,你笑够了没?你是在嘲笑我还是怎样啦!”这会换杜鹃不是滋味了,“再笑下去,我要骂人咯。”
“没事……没事。”他连那双桃花电眼都笑出泪水了,“我只是……觉得你果然是杜鹃。”
“我越听越不顺耳。”她噘起了嘴,瞪着他。
她那样极有自信而飞扬的神采,轻易的牵动他的心。
他喜欢这样的杜鹃,不会只想着过享受的生活、不会认为女性嫁人生子是唯一归宿,也不会认为想要什么都跟男人撒娇,而是要凭自己的力量去获取。
最重要的,她觉得自己短暂的人生是不分男女的,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不会为感情冲昏了有,也不会为了爱情停下脚步。
爱情不是牺牲,这是他的信念之一;瞧老爸跟老妈,老爸胼手胼足的开创事业,老妈并没有放下教职陪老爸一起打拼,她留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奋斗,直到不小心生了他,她曾一度因为忙不过来,兴起辞去教职的念头。
但那时老爸跟老妈说,他不希望她为了家、为了孩子,牺牲了自己要的一切;他不希望几十年后,她回忆起现在这一段,带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那个陈一诚……我听说你们订过婚。”齐锦瑟很在意那个文绉绉的男人,“我挺意外的,因为订婚意味着……可能会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