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思半晌,才缓缓开口:“算了,大家都累了,不用再追下去了。”
“可是……”谷傲扬迟疑着。
面对多年生死与共的伙伴,齐霈文当然了解他未说完的话是哪些。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反正程灿晃如今也成了亡命之徒,以后不会有什么大作为了。”他并不担心那群小混混会再有所威胁,反正他有信心能再解决他们,如果他们又出现的话。他继续下达指令,“传令下去,除了负责守卫的人员之外,其他人可以轮流休息三天。”
“是。”一帮之主都这么说了,谷傲扬也只好遵守命令,鞠个躬之后便退了下去。
***
夜色深沉,触目所见净是残垣断壁,空气里还存留激烈枪战后的烟硝味未散。这里是以前的天蝎帮,不过现在已经是废墟一片。
黑暗中,一个??的声音从破瓦残砾中传出,那声音是微弱的、充满忧虑的。
“老大,我们现在该到哪里去?”小喽靶伤兄弟的死伤,更担心着自己的未来。
“别嗦,要不就静静地跟着我,要不然你就滚吧!”程灿晃不耐的低咆。
虽然天蝎帮已沦落至此,他也不知道该向谁寻求庇护,但是自大的他才不会在此时承认失败。他仍是一帮之主,他不会这么快就被打倒的!想到这段逃亡期间,所有人都躲他躲得远远的,别说是伸出援手了,甚至有些还趁机想抓他向齐门邀功!
哼,算他当初瞎了眼才会认这些人当兄弟!不过会让他这么凄惨落魄的罪魁祸首,就只有一个——齐霈文!
看着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心血,如今却变成这般凄凉景象,他的怒火燃烧得更旺了——
“可恶的齐霈文!居然把我辛苦建立的天蝎帮就这么摧毁掉,还让我受到这莫大的耻辱。如果不报这个仇,我就不叫程灿晃!”此刻的程灿晃就像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撒旦,连同伙的人都不禁打起寒颤。
“齐霈文,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回来向你讨这笔债的!”他咬牙切齿地发着誓。
***
“心语、心语……”
齐霈文等不及车子停稳,便迫不及待地跳下车,推开大门冲了进来,不停地喊着新婚妻子的名字。
季心语从窗户看到齐霈文的车子停在门口,又忧又喜地拔腿往楼下奔去。
正当她走到房门口,即听见他强而有力的呼唤,瞬间担忧立即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莫大的欣喜。
“霈文,我在这里。”她颤声喊着四处找寻她的丈夫。太好了,他没有受伤,感谢老天爷保佑!
一听见她娇柔的声音,齐霈文的视线马上凝聚在她身上。
天哪,才短短两天不见,她居然变得更漂亮了,仿佛出水芙蓉一般,看的他两眼发直,舍不得将眼睛移开。
三步并作两步的,他迅速冲到她面前,情不自禁地用力抱住她,热切地汲取她身上的馨香。
他这热情的举动立刻让她脸又红了。她努力躲开他索求的双唇,小手稍稍用力地推拒着。
“别这样,仆人都在看。”
一阵低沉笑声从他胸膛里传出。齐霈文低下头,两眼含笑地望着她,“你害羞了?好可爱。”季心语因他的戏谑连耳根子都变得通红,看得齐霈文更是开怀大笑。
他在她耳边小声低语:“我们上楼去,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好好亲亲你。”沙哑的嗓音隐藏不住他明显的。
“不要!”季心语尖叫着推开他,眼底有挥不去的惊恐,现在的她仿佛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白兔。
亲密的气氛立即冻结,齐霈文疑惑地望着她。
“呃……”季心语知道自己反应太大了,她赶紧在脑海里找寻可以使用的好借口。
“我的意思是你那么久才回来,肚子应该饿了。你先去洗澡,然后我们再吃饭,好不好?”
原来是这样,难得她这么为自己着想,居然连吃饭这件事都替他考虑在内!齐霈文不疑有他地再度绽开笑容。
看着她嫣红可人的脸蛋,其实他最想吃的是她,而不是那什么见鬼的晚餐。但仔细一想,她的建议也不错,等他填饱肚子以后,他可要好好“品尝”另一项甜点!
“霈文?”季心语疑惑地喊他,不明白他眼中的那抹光芒代表何种意义。
齐霈文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好,我们先吃饭。”
***
洗了一个热呼呼的澡,将脸上的胡碴刮去,换上干净的衣服,当齐霈文下楼来,又恢复了他以往潇洒英气的模样,看得季心语心口噗通噗通地跳。
一开始她还不敢直视自己的丈夫,只是低着头猛扒饭,生怕一见着他,又要脸红心跳、全身发热,仿佛患了重感冒似的。
靠着齐霈文说了几个小笑话,才让气氛不那么尴尬,也让她渐渐地放松紧绷的情绪。不过随着用餐时间的结束,她的心又吊得半天高,开始害怕夜晚的来临。
她找了一些理由拖延上楼的时间,不是她想吃水果,就是有什么电视节目是她想看的,反正她就是不想那么快上楼和齐霈文独处。
齐霈文也耐心地顺着她,陪着她吃水果,陪着她看电视,虽然他根本不知道在演些什么,因为他的目光全胶着在他那可爱的小妻子身上。
其实季心语也没有在看电视,因为她根本看不下去,尤其是一个男人坐在身边,饥渴地望着自己,她怎么可能还看得下去!她又不是木头……
佣人们早已回到后面的佣人房休息,谷傲扬也被齐霈文早早打发,随着TheEnd的字幕打出,以及墙上时钟传来的十二声钟响,季心语知道自己再也逃不掉了。
“你要睡了吗?”突然,齐霈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吓得从沙发跳了起来。
“还、还没。我想喝杯水再去睡。”
即使知道逃不掉,她还是宁愿当只垂死的羔羊,做着无谓的挣扎。
齐霈文点点头,泰然自若地说:“刚好我口也渴了,这样吧,你先上楼去,我去帮你拿水。”
“好。”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季心语只好听从他的建议,乖乖地走上楼。不过她马上想到另一个好办法,拔起腿来就往卧房跑。
齐霈文十分钟后拿水上来,却发现她已经躺在床上,而且似乎睡得很沉。
即使不睁开眼睛,季心语仍然可以感觉到他正看着自己,所以她尽全力使自己保持平稳的呼吸,希望今晚能幸运地逃过一劫。
“心语?心语……”叫了几声之后仍不见她清醒,齐霈文最后决定放弃。
看看她甜美的睡脸,再低头觑了一眼自己下月复高涨的,齐霈文无奈地叹回气,静步走到更衣间,月兑下上衣、长裤,然后换上舒适的睡裤,只是此时却紧绷地难受。
听见??的微弱声响,季心语冒险地微睁开眼,从细缝中偷偷地瞄了他一眼。发现他正在月兑衣服,明知道自己这样可能会被他发现,但她仍无法移开眼神,紧盯着他古铜色胸膛不放。
靶觉脸上温度越来越烫,季心语知道自己又脸红了,她困难地咽了咽口水,喉咙却干的像稻草。
突然他抬头看向这个方向,吓得季心语赶紧闭上眼睛,幸亏房里光线昏暗,否则一定会被他发现她是在装睡,甚至还偷窥他更衣的画面,到时她可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又听见他的脚步声了,随着他每踏出一步,她的心跳也跟着加速,仿佛就要蹦出胸口。知道他已经走到床边,此时正静静地凝视着她,季心语保持刚才的姿势,大气不敢喘一下地继续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