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块石头,她都把清白给了他了,还能嫁给谁去,接过他手里的衣裙,她慢腾腾地自己穿着,免得系腰带时被他忙乱的拙手给勒死。
“你打算把我带到哪里藏起来?”
“越远越好。”他开始迅速套着自己的衣服,想快些将她带走,让谁也来不及把她从自己身边抢走。
“走。”他抱起她,就往外奔去。
“等等——”
天哪,这个人怎么这样急性子了,“别出去,外面有——”门被一把打开,外面站着一个人,正是卫家长子,卫耀麟。
“大哥——”卫颜申吟一声,将头埋入江定雄怀里,再也没脸出来见人了!
大哥真是只老狐狸,竟将她的行踪模得清清楚楚,这下可好了,他会拿这事笑她一辈子的,好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是颜儿的大哥?”江定雄揽牢了怀里的人儿,警惕地看着卫耀麟。
卫耀麟瞟了眼没脸见人的卫颜,淡淡地开了口:“进屋坐下再谈吧!“说完,径自走到邻近的偏厅。
江定雄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先放我下来,我不要过去。”卫颜挣扎着,她要躲进被子里,三天后再出来见人,至少——先躲过大哥再说。
“不行,你别想逃。”
“我没要逃。”
真是颗猪头!她还能去哪!
再多说也无用,他已经三两步入了偏厅,挑着眉,与已坐的卫耀麟较着劲,对颜儿他绝不会放手的。
“我看,你还是先将颜儿放下来吧,待会让下人撞见了也不好看。”轻咳一声,卫耀麟忍住笑意开了口。
“我要带颜儿走。”江定雄将怀里的人儿放下,搂在身旁,“你别想把她嫁给别人,她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要是敢反对,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是吗?”
“当然,别以为你是颜儿的大哥就有什么了不起,她爱的是我。我要带她走,让她做我的妻子。”
卫颜叹了口气,在卫耀麟的倜侃的目光下,拉着江定雄在凳子上坐下。既然逃不掉就只有接受的分,但愿大哥不要太过分,否则,依定雄的头脑不被吃得尸骨无存才怪!
“你凭什么,要娶颜儿为妻,颜儿自小锦衣玉食,从没有受过什么操劳,你拿什么养活她,你忍心让她跟着你受苦吗?!”刻意忽略卫颜警告的眼神,卫耀麟残忍地问着他。
愣了一下,江定雄竟被问住了,难堪地嗫嚅着,无法再理直气壮了。这些日子虽然变得自信了许多,但心底的自卑仍不时地涌出来嘲笑他的头脑简单。“我,我会对她很好,把最好的都给她。我会打猎,也可以去帮官府抓小偷——”渐渐地,在卫罐鳞不以为然的表情下,他的音归于无声,沮丧地垂下头。
“大哥,你有话就直说吧!”卫颜握住江定雄的手,嗔怪地瞪了卫耀麟一眼。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了!
卫耀瞬不再为难眼前的可怜人,对着他正色道:“我要你留在卫家堡,为我管理堡里的事务。”
“嗄?”
第十章
直到卫罐麟走后,江定雄还是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反倒是卫颜一脸懊恼的神情。
“你大哥怎么让我管理卫家堡?”好半响,他终于开了口。
卫颜挑了眉,瞪他一眼,“你有那个本事管理卫家堡吗?”大哥真是太过分了,要这孩子气的男人来管卫家堡,那还不同直接交到她手上一样吗?自己想跟娘出去游山玩水,把她当成不花钱的佣人使唤。
“我,我可以学。”留在卫家堡,颜儿就可以不必受苦,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卫颜窝心地笑了,偎在他怀中舒了口气,“你别担心,也不用怕,一切有我呢!你只保护我的安危就好了。”
“可是——”
一只纤手抚上了她的唇,她打断了他的话:“别胡思乱想,打理卫家堡的事,对我来说并非难事。但我一个弱女子若是遇到嘴巴不能解决的事时,还要依赖你的保护。万一有人欺侮我,你可以把他打跑,这样我就可以高枕无忧地施展我的所能。所以说,你在我身边是及其重要的,我也不能没有你,定雄,你愿意留下来陪着我吗?”
“我当然愿意。”他拉下她的手,被她眼中的依赖震动,心中盛满了满足。
她,也离不开他呢!
“那么夫人呢?她一定恨透了我,怎会肯住进卫家堡。”
“娘她不恨你,她说,爹是罪有应得,你能放过我和娘,就已经够仁慈的了。”
卫颜诧异极了,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番大度的话来。但仔细一想也有些了然,她想是放下心中的结了,江槐天才是她一切仇恨的源泉,那个人一直在伤害着周围的人,连妻子和儿子也不放过。
“夫人在王家过得还习惯吗?”那样娇贵的身份委屈地窝地一个土财主的别院,想必那颗高傲的心也受不住。
“娘她过得很好,而且——她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江定雄挠了挠头,还想说些什么,终因口拙而住了嘴。
卫颜有些感慨,如果真如他说的这般,也许一切就会顺利的多。以江夫人的性子,能有这种转变实在是让人意外的,难道是爹在天之灵的保佑吗?
“颜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似乎抢人的计划不能再继续了,现在的情形实在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卫颜拧着他的腮,也有了调笑的心情。
“现在你是我的夫君了,你说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人家一切都听你的。”
他傻了眼,张口结舌地蹬着她妩媚的神情。
卫颜偷笑着,拧了一把腿,痛得眼圈泛红,“怎么,你不愿意负责吗?人家什么都给了你,也许,也许现在已有了你的骨肉,你这没良心的真的要让我去死吗?”
信口胡诌,她调皮的本性渐露,就爱看他目蹬口呆的样子,好笑极了。
“骨肉?”他出乎意料地大叫一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你肚子里有了孩子了吗?”
他狂喜地三两步奔向她的闺房。卫颜来不及反应,就被风卷进自己的屋子。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的玩笑到底开到哪去了?
“你——”
“有了孩子就再不能动了。”他万分怜惜地将她放在床上,一张脸因兴奋而神采飞扬,“怎会这样快呢,我要做爹爹了——嘿嘿……”
卫颜无力地将头埋入枕头里,隐藏自己翻白眼的不雅举止,天哪,真是服了他了。
“颜儿,颜儿,你不舒服吗?”
他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对她左模模右模模,不经意地吃着豆腐。
为什么要开这个玩笑呢?真是自找麻烦!
“我没有啦——”
她脸红地叫着,双手捂住下月复,挡住他炙热的目光。
“什么?”
“傻瓜,没有那么快啦!”
“没有孩子——”他沮丧起来,一副很失望的样子,这神情引起了卫颜的愧疚,她好像一直都在欺侮他,真是个坏人。
“我只是说没那么快,也没说没有呀!”
唉,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那就是有!”那微弱的光亮,又在他眼中重燃,真好骗啊!
心软的人还是不要乱开玩笑,她记住了,如果她在以后的日子里忍得住的话。
“来吧,未来的爹爹,告诉我,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她拉他在床边坐下,想听甜言蜜语是不可能的了,那么,就跳过情人间的花前月下,谈谈孩子,也未尝不是一种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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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卫府办起子喜事,出嫁的是杭州美人卫颜,听说新郎与新娘是青梅竹马,也有说两家本是世仇,终于化干戈为玉帛,喜结良缘。有说男方家道中落,是祖上积德成了卫家女婿,也有说新郎英俊威武,武艺高强与卫家小姐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