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陈嬷的事,尹千负再度将心思放回慕容雪身上。
“我要你快些醒来,我命令你,知道吗?”他在她耳畔霸气的说着,心疼的以手背抚模她憔悴但美丽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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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慕容雪费了一些力气睁开双眼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后来才想起自己该是在柴房外搬柴的,怎么此刻……
“你终于醒了,真是的,担心死人了。”婉秀的清脆嗓音响起,拉回了她茫然的思绪。
慕容雪吃力的想坐起身来,婉秀见状,连忙帮她一把。
“婉秀,你怎么会在我房里?我……”
“你淋了雨,受了风寒,少主吩咐我在这儿照顾你,快别说这么多,这药才刚煎好,趁热喝了吧!”婉秀拿来一碗褐色药汁,舀起一小匙,凑到她唇边。
慕容雪双眉紧蹙,连连闪躲,说什么也不肯喝药:“我怕苦,你别逼我喝这个,看在我害了病的分儿上,你就由着我吧!”
“就因为你害了病,所以才不能由你,别像个小娃儿似的,快把药喝了。”婉秀完全不肯妥协,依旧十分坚持,否则到时候尹千负怪罪下来,谁担待得起?
“我已经觉得舒适多了,这药……就免了吧!”慕容雪偏是个倔膀子,打定了主意便不再改变。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尹千负突然开门进来。
“少主。”婉秀立即恭谨的向他问好。
尹千负面无表情的使了个眼色,婉秀会过意后,连忙告退。
“为什么不喝药?”他来至床榻边坐下,伸手想模模慕容雪的额头,看看烧退了没。
慕容雪的身子本能的轻颤一下,别开脸,虚弱的开口:“我……奴婢已经没事了,多谢少主关心。”
尹干负恨极了她拒他于千里之外,想发怒,又不忍挑在她身子有恙的时候,只好勉强隐忍下来。
“别又惹怒我,喝下这碗药。”他以习惯的口吻命令道。
自从那次他有意轻薄后,慕容雪就当他是毒蛇猛兽,他有权有势,足以呼风唤雨,若只想泄欲、找乐子,一大堆女人等着、盼着他的临幸,他为何偏找上她这个身世可怜的弱女子?她虽是个婢女,可也是个人啊!他凭什么这般差辱她?
“不喝!”她宁愿惹得他怒发冲冠,也不要接受他这种猫哭耗子似的关心,何况不就是他让陈嬷给她难受的吗?此刻又何必这般假惺惺?
尹千负真快被她逼疯了,索性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喝了口药含着,双唇覆盖上她的,将口中的药汁传递她口中,强迫她喝下。
此等亲密的举动惹来她的反抗,他的怀抱却像个坚固的牢笼,狠狠关住了她这只忙着想寻求生路的鸟儿,再多挣扎到头来皆徒劳无功。
当他一口一口喂她喝完药后,双唇却舍不得离去,开始以舌尖挑逗她的吻,放肆的折磨她红女敕的唇瓣。
她觉得委屈、气愤,眼眶不禁湿濡起来。
待他达到目的,满足的放开她后,脸颊随即挨了她使劲挥来的一巴掌。
她再大的力量对他而言皆微不足道,可此举却让他迷离的神情一瞬间转为森冷、深沉。
“你找死!”尹千负咬牙切齿的吼着,高举起手,眼看就要往她娇秀如花的面容上挥去。
慕容雪竟也不躲,紧闭双眼,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她是存心想死在他手下,她明白,他轻而易举就能要了她的命,如果他真想要,那就拿去吧!反正她欠他一分情.这就当作是偿还他吧!
尹千负的手在半空中迟疑半天,终究狠不下心,恼怒的将手收了回来。
他治不了她?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拿她没辙,想他一向高高在上,居然败在一名小女子手下,这事传出去谁信?
慕容雪迟迟不见他有所行动,睁开眼,戒慎的直勾勾的盯着他。“你对我有恩,我无以为报,如果你肯大发慈悲照顾我爷爷,我的命就给你吧!”
“我不要你的命,只要你的人,你想逼得我一掌毙了你,我却向来不喜欢如人所愿,与其让你痛快了断,还不如慢慢陪你玩。”尹千负要的自然不只是她的人,更要她的心。有朝一日他会征服她,让她心甘情愿成为他的人,她愈是反抗,他的心意愈是坚定。
“尹千负,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想证明什么?难道你只想证明这世上没有你得不到的东西?你根本不是真心的,为何对我如此执着?”慕容雪就是咽不下心中憋着的那口气,不禁气急败坏起来。
被她这么一问,尹千负才仔细思考这个问题,原本只想拿她当消遣,可如今他才惊觉,原来打从两人不期而遇开始,他已对她动了情……
原来那股强烈悸动便是动了情的证明,此刻他才了悟,自己是爱上了眼前这个可爱又可恨的小女子。
“我为所欲为惯了,你没资格要求我解释什么,待你痊愈后,到我身边来,当我的贴身丫环吧!”他还是放不段坦承自己的感情,仍是那副颐使气指的模样。
明知自己一开口就会得罪他,慕容雪依旧忍不住顶嘴:“我习惯厨房的杂务,反正柔卿……”
“住口!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别忘了,你爷爷的生死由我决定,可别让你的任性害了他。”尹千负总算发现她的弱点,这会儿不怕她不依。
慕容雪心头一惊,没想到他会这么小人:“你这是在威胁我?”
“是又如何?”
是啊!又能如何?慕容雪无奈的自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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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日的调养,慕容雪总算康复。
尹千负倒是一日也等不及,马上将她调拨至身边,如此一来便可无时无刻见着她。
她对他的企图再清楚不过了,可如今她做什么事皆身不由己,只能默默接受他安排的一切。
今儿一早,婉秀告诉她,爷爷终于醒过来,听到这个大好消息,她喜出望外的前往探亲。
“爷爷,谢天谢地!您总算清醒,好一阵子您都是忽睡忽醒的,意识也不清楚,急死人了。”慕容雪终于放下犹如倒悬的心,她真怕失去她唯一的亲人。
爷爷只在刚进尹府时有记忆,之后便不清楚了,不过他可真把尹千负当成了大恩人。
“雪儿,你有没有好好谢过尹少爷?要不是他,咱们说不定就流落街头了。你扶我起来,我亲自谢他去。”
慕容雪赶紧加以劝阻:“人家他又没放心上,况且我也谢过他了,您快些好起来,少再让人担心才是真的。”
爷爷心想也是,忙又躺了回去,仔细端详着她的脸。“你怎么好像瘦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有许多事慕容雪不想多说,说了只会让他更忧心,说不定还会影响他的病情,只随口敷衍道:“大概是有些水土不服,没事的。”
他们祖孙二人正在谈话时,门外传来下人们向尹千负问好的声音。
慕容雪的心纠紧了起来,不知尹千负又想玩什么花样。
当他推门进来时,慕容爷爷七手八脚的下床来,一见着他便行了跪拜大礼:“尹少爷,请受老身一拜,您的大恩,老身没齿难忘。”
尹千负旋即扶起他回床榻上歇着。“你就甭见外了,要谢等病好了再谢吧!”
“尹少爷,雪儿不懂事,还请你多包涵、教。”
“这是哪儿的话?她是个好姑娘,就是要我照顾她一辈子都成。”尹千负以鲜有的和气态度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慕容雪一眼,嘴角泛起算计的笑意。
慕容雪反复思量,这才明白他有意拉拢爷爷,存心让她月复背受敌,真是诡谲狡诈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