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喉结,已经十八岁了却依旧没有变嗓,他早该发现这一点的,也不会因此而让自己备受煎熬。
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微笑,他是第一次笑得这么开怀,这一切都豁然开朗,让他大大松了口气,压抑已久的情感终于因此而解放,这种情感不再让他感到痛苦,不再日日夜夜折磨着他。
舒旦如果不是女的,又怎会生得这么俊俏,让人见了不禁动心,害他想避开她无意识所散发出的诱惑都不行呢?
他早该发觉到的……
“啧,没想到被妳给瞒了这么久。”这可害惨了他,让他挣扎好久呀。
“嗯……爷……”
颠簸的路程让耿舒旦睡得极不安稳,她稍微转个身更加靠近商荆川,直接埋在他胸膛内,让他有些魂不守舍,却也不敢再妄动分毫。
明明知道她是无心的,却还是激起他内心难以克制的情潮,怀中的人愈是不乖地乱动,他就愈得努力让自己镇定,以免情势在一瞬间不小心失去控制。
这种“忍耐”的痛苦,还真不是普通的难受呀。
“妳呀……总是喜欢找我麻烦,我该拿妳怎么办呢?”
不管到底知不知道她的真实性别,他始终被她所吸引,这到底是怎样不可抗拒的缘分,让他们俩阴错阳差地碰在一起,还不吵不相识?
这样说来,他的这桩买卖可没有想象中的亏本,或许……他还会是得利的一方。
一想到这,耿舒旦不期然又动了一下,逼得商荆川为难地皱起眉。“妳这个小麻烦,连在睡梦中也不肯让我好过,是故意想折磨我吗?”
她这种折磨可是让他又爱又恨,却又不能动她分毫,只能任由她继续考验他定力的极限。
这对他来说……似乎太不公平了。
微微挑着眉,商荆川犹豫了一会,最后勾起一抹邪恶的微笑,若有所图地倾身向前--
“被妳折磨了这么久,先要回一个吻,不算过分吧……”
“不……不要,我不会喝酒啦,救命--”
雹舒旦瞪大了双眼,慌忙地从被窝中坐起身,全身流了不少冷汗。
只要想起梦中一群女子拼命灌她酒,她就吓得半死,还好这只是一场梦而已,只要醒来之后就没事了。
“呼,别怕别怕……”真是可怕的一群女人呀。
“作恶梦了?”
一股低沉却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害得耿舒旦又是一震,她连忙转过头,才发现商荆川就坐在她的床边。
对了,她不是跟着他到迎仙阁去,怎么一睁开眼后,她却回到自己房内了?
“哇啊啊……”就在这时,耿舒旦慢半拍地拉高被子往床内退,像是在顾虑什么。
他为什么会待在她房里,直到她醒来都还不离去,这不该是他会有的行为吧?
况且之前的他不是避她避得紧,恨不得她别去打扰他?
看到她这样反应,商荆川冷着脸,很不以为然地说:“怎么,妳怕我有断袖之癖,会乘机对妳下手?”
她才不是怕这个,她是担心自己真实性别不小心曝光了,但是看商荆川的反应,应该是没发现吧?
雹舒旦暗暗吐了口气,只要他没发现就好。“你别想吓我,我没这么胆小。”
“那刚才到底是谁被自己的梦境给吓得哇哇叫,都快吵翻整座季春园了?”
“你--”一逮到机会就损她,他还真不是普通的讨厌。
雹舒旦赌气地哼了一声,转过头不想再理他。
对于她这孩子气的反应,商荆川只是摇头轻笑,完全不当一回事。“头会不会痛?需要我叫人帮妳煮醒酒茶吗?”
“不需要,我才不会这么没用。”她停顿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着:“是谁把我给带回来的?”
“如果我说……把妳带回来的人是我呢?”他试探道。
“你?”她故意拉出了好长的尾音,摆明非常的不敢置信。
“怎么,妳不信?”
“那是当然,会信你才怪。”她可不是笨蛋。
商荆川不禁失笑一声,他可是一路将她从迎仙阁抱回季春园内,完全不假手他人,途中还承受了不少仆人们的异样眼光,这些可都是千真万确的。
啧,他为她牺牲了这么多,她的回报却是一脸的不屑,真是令人有些气恼。
不过没关系,她就等着看他接下来怎么好好地“回敬”她吧。
商荆川脸上的得意笑容看起来有些诡异,让耿舒旦不由自主打从心底感到毛毛的。他还待在她房中干什么?他应该要巴不得赶紧离开才对呀。
如果他不走,那就别怪她出绝招了。耿舒旦马上漾起热切的甜甜笑颜,故意逼近商荆川:“爷……”
“慢着。”商荆川警觉性十足地用折扇抵住她额头,让她别想继续靠近。“妳想做什么?”
雹舒旦往前稍稍用力,发现他顶得可实了,一点都不敢放松,这可让她心中暗自窃喜,果然他的最大弱点还是她呀。
从小在戏班里打滚,她什么不会,就是演戏最会。只见耿舒旦可怜兮兮地皱下柳眉,才一眨眼的时间眼眶马上泛着泪光。“哎呀!爷,你戳得人家好疼呀。”
明知她想搞怪,他却还是下由得收回了手,只因为他最看不得她掉泪。
发现自己的计谋得逞,耿舒旦赶紧趁胜追击,故意让一只手滑下床板,作势快跌下床去了。
“小心!”
商荆川当机立断马上向前,勾住她的腰别让她跌下去,然而耿舒旦此刻更是恶劣,故意往他的胸膛倒去,将他给压在床上,形成一种暧昧到不行的画面。
将头枕在他胸前,耿舒旦忍不住偷笑,她猜待会商荆川一定会气得赶紧把她给推开,然后又怒又窘地骂她一句“该死”,之后就赶紧逃之夭夭,避她像是在避瘟疫一样。
只要一想到商荆川待会丢脸到不行的举动,她就开心得不得了,从今以后只要他敢惹她生气,她就用这一招来对付他,看他还敢拿她怎样!
只不过……他怎么还没开始采取行动,还继续任由她压住他,连半点声音都没有?
雹舒旦疑惑地微微抬起头,只见商荆川只是盯着她,并没有出现她预期的反应,环在她腰上的手也没有放开的打算。这是什么情形?
商荆川似笑非笑地问着:“怎么,妳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很困惑。”
她勉强地扯开笑容:“呃……你今天的反应……有些奇怪。”
“哦?哪里奇怪了?”
他脸上的笑容夹杂着好多种情绪,让耿舒旦模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尤其两人现在又靠得这么近,几乎没有任何距离,更是让她有些心不在焉,思绪一直受到他的干扰。
身体似乎在微微发热,她好像太肆无忌惮了点,本想乘机捉弄他的,但现在被捉弄的,好像反倒成了她自己。
有些……奇怪,感到不自在的反而变成她,耿舒旦不解地瞇起双眼:“你……难道你真的有……那个……”这教她怎么敢说出口呢?
“断袖之癖?”
她不敢讲,他倒是好心地替她说出来,难道他已经不打算挣扎,已经认了自己真有无可救药的断袖之癖?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她不就完了,还笨到自己往洞里跳?
商荆川故意吊她胃口,让她心情七上八下了好一会才开口说着:“如果我说我没有呢?”
“没有最好!那你就快点把我一掌推开,然后生气地骂句『该死』之后就离开呀,本来事情就该这样发……哇啊啊……”干什么?
雹舒旦才想坐起身,商荆川却出入意表地将她给压回自己胸膛,让两人紧紧相贴,吓得她顾不得形象地哇哇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