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浩晴倒抽了一口冷气,严厉的说:“虽然你有钱能够神通广大的查知有关放我的一切,但这并不表示你就能以此来奚落我。不过,你也别得意,因为我并不因此觉得生气,你所知道的不过是你自以为是的了解,而我很高兴你对我是完全的不了解。”
他的眉毛微微一扬。“哦!是吗?”口气极具煽动性。
她迎向他,反问:“不是吗?”
罗风吸一口气,“曹浩晴,出生放民国前两年,母亲卓氏是杭州人,有名的大学生之女,可惜红颜薄命,在你未满五岁时就死放肺病。你父亲曹思安,是上海望金主,原本在金融界享有盛名,不久前和合伙人拆伙,后引起诸多猜测,据我所知,他有意投资航业界搞运输,这和他往日事业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相信消息鲍开后,一定会掀起一翻热潮,让人谈论不已。
“你推一的哥哥曹浩天,圣约翰大学生毕业的准医生,半年前赴美国追求更高的医学知识,也就是那一次,我和你相识而且发生误会……”
“我清楚,那是愤怒的争吵而不是你所说的误会。”她抢道,理直气壮。
他耸耸肩,笑了,“我尊重你的说法,但不可否认,那的确使我们俩相识是吗?”
曹浩晴咧咧嘴,“那也是我最倒桅的事。”
他悄悄的微笑。
她瞪著他看,“我知道你心怀不轨,因为从没有女人敢像我一样反驳、抵抗你的话、你下的命令,相信就连男人也不敢。所以你存心想报复我,想追到我之后再甩了我,借此给我难堪。但是就算你清楚我的一举一动.对我的家人无一不晓,那又如何呢?不沦你做什么.都只会令我反感更加讨厌你这个人。”她吸口气又说:“好怪罗风也是有身分、有地位的人,为了我这样一个没没无闻的女子,成天尽吧些无聊的事,你不觉得累吗!你是不是该做回你该做的事?”
他只是微笑著,两眼直瞅著她。
“你……你真是无聊透顶?”她大嚷,“你以为这样就能教我臣服吗?你当真以为你很了解我吗?”
罗风沉默了几秒。“你父亲的合伙人姓白,他的儿子白思齐,相信你不陌生吧!”
她的脸刷的惨白。
“他和你大哥是大学同学,加上范学文以及邵立夫,在学校人称四君子。”他沉稳的说,“他们四个人加上你,结伴同游过好长一段时间,然后分道扬彪,至于原因……那我就不知道了,相信你该知道,可以告诉我吗?”
曹浩晴的脸一阵白一阵青,咬了咬牙,“你……你真可恶!”她迅速拉下披风,伸手塞进他的怀里,转身就走。
罗风伸手一把就抓住了她,与她面对面,“你才可恶!”两眼紧瞅著她,“昨晚为什么没去?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晚,还因此得罪了法国领事?”
“因此我激怒了你!因此你不惜挖掘我的过去来刺伤我!我说过,你有钱可以查探我所有的一切,但就是不能借此来讽刺我!”她生气的说。
“为什么生气’!”我认为你和白思齐的事已属过去。”
“那也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
“如果我非管不可呢?”
“你凭什么?”
罗风猛然低头吻住她的唇,曹浩晴一怔,睁大了眼睛,愣住了。
他在她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就放开了她,接著就说:“凭我是第一个吻了你的男人。”脸上含笑。
她浑身一震,眼眶一下子就蓄满了泪水。啪!火辣辣的一巴掌,烙印在他的。
“吻过我的人多得是,光是这条街就数也数不清,想管我,再怎么轮也轮不到你!”语毕,转身掉头就走。
她说得没错,没有女人敢反驳他。
本来,罗风抱持的是好玩的心态,并不想花太多的时间在她的身上,但是情形不如所想,高高在上的始终是她,一再吃瘪的永远是他,毫不领情的是她,自找罪受的是他……直到昨夜她竟让他枯候了一整夜,害他因此迁怒放罗兰得罪了法国领事,他再也按捺不住,誓言要她付出代价,结果狼狈的却是他自已。
罗风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在他的眼中没有困难的事,她只不过是比较难缠罢了!他决定和曹浩晴玩到底.直到她完全服帖在他的脚前。尤其当他发现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时,他更加赌定自己是惟一可以。管她的人。
就在罗风下定决心之际,曹浩晴却一头撞上一堵肉墙,让她疼得弯下了腰。“对不起,真抱歉!”她急说。
对方沉默不语。
她缓缓抬起了头,才发现林瀚文正瞅著她笑。
“原来是你!”曹浩晴呢啁,仍抚著头部痛处,“你的胸八成是钢铁做的。”抗议著。
“嘿!我发现想找你的时候,只要到街上转转准没错。我刚从你家出来,在路上时懊恼著你不在家,哪知你竟用这么特别的方式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可没有你,幽默,我说是你阻了路。”
“怎么啦?”林瀚文呐呐的说,“平常最有幽默感的人,今天怎么开不得玩笑,脸色不太对?”
想到罗风,她就咬牙切齿,但她实在不想再提起他,何况她如何叙述是一个吻惹恼了她,
“路上遇到见人就咬的疯狗。”她说。
他打了一个冷颤,慌忙的问:“太可怕了!你没有受伤吧?”
天知道,罗风那些讽刺的话直截她心口,那一吻严重伤了她的自尊心,是的!她受伤了,受了极重的内伤。她望著林瀚文,虚弱的摇头,说:“没有!我躲开了,“他”再也伤不了我。”她当真希望如此。
“那就好。”林瀚文吁了一口气,望著她,“不过,我看你准是吓坏了,还是让我送你回去吧!”
曹浩晴点点头,没有异议,一会儿,她想了起来,“你先前说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盛起眉,抗议的说:“非得有事才能找你吗?”
她笑了,“孩子似的,到底有什么事?”
“没事,陪你聊聊天成吗?”
“你放正经事不做,专找我聊天。”
“什么是正经事?”他固执的问,“我认为陪你聊天就是正经事。”
“我记得学文还是立夫也说过相同的话。”
“我和他们不同。”
“哪里不同?”
“我是认真的,我对我说过的话会负责,我不会娶别的女孩子,不会负你的。”
曹浩晴大笑,“信不信由你,这种话他们也说饼。”
“你是不相信我?”林瀚文抓住她的手,生气的说。
她一怔,“我不是不相信,只是觉得没必要太过认真。你要记得,永远不要轻易充下承诺,因为世事无。常,许多事到头来反而成为负担,如果你不想背负愧疚,就不要预言将来的事,更不要对做不到的事情下承诺。”
“学文和立夫令你失望,所以你也就不信我?”
曹浩晴摇摇头,“他们没有令我失望,因为一开始我就没有把他们的话当真或者是我令他们失望了,他们都当我是他们的责任,而我却不以为然。相同的,我也会以为某人是的责任,而某人却不以为然。”她叹口气,又说:“世事太过无常,任谁也料想不到下一步的际遇会是什么?所以做人何必太过认真呢?”
“我不喜欢你这种口气和态度,那显得消极和无力,人生是值得努力的。”
“我喜欢你这种个性和处事态度,不过,你努力的方向不该是我。”
“谁知道呢?你说过世事难料。”林瀚文仍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