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走的。”
戴晴挣扎,她抗拒,紧咬住的唇漾着鲜血染红她的唇。
费云翔握住戴晴的下巴,心疼的说:“我知道你的心,你何苦如此压抑自己呢?我
不许你这样伤害自己……”他说,立即飞快的吻住她的唇,强迫她停止“自虐”。
戴晴扭动着避开他的唇,抵着他的胸膛推拒着,她很快的说:“你理智点,你根本
不了解我的过去、不清楚我的家庭,如果你知道了,你就会了解我并不值得你去爱。”
“你的过去并不重要,我爱的是现在的你呀!”
“不!对我来说那是永远也抹不去的记忆,我不要你知道,也不要你将来后悔……
求求你放了我吧!”
“我不放!”费云翔坚决而执着,“你明明是爱我的,为何要逃避呢?”
她又很快的说:“不!我没有逃避,而是我根本不爱你。”
费云翔大大一震,像是被判了死刑般错愕,低低呢喃:“不会的,你在说谎,你心
里明明爱着一个人,天翔说你心里有着一个人……”
“是!”她接口,“我心里是有个人,但绝不是你。”
费云翔因她的推拒踉跄的退了几步,脸色灰暗、阴沉、狼狈不堪……两眼暗沉的直
直盯着她,风吹乱了他的发、沙迷乱了他的眼,心像正退的潮一波波冷却消退,她的话
犹如利刃般剖开他,在她面前体无完肤的彻底毁灭……
“是孙汉良?”他沙哑的问。
不!当然不是。她心底喊着,却没说出口。
他当她默认便信以为真,大力的点点头,眼光错开她抛向遥远的大海,绝望的说:
“注定的,我注定得输给孙汉良,我爱的人永远都被他抢先得到。”
他苦笑,无可奈何的模样令人心痛,戴晴走向前想说些什么,却被他推开拒绝。
“我不怪你,怪只怪我迟钝未能把握住机会,让六年的时间轻易溜过。”说完,他
转过身走了,背影看来沉重又寂寥。
戴晴突然觉得好冷、好冷,她究竟做了什么?伤害了他同时也伤了自己,这时她才
觉得整颗心好痛、好痛。
※※※
之后,费云翔见着她就如同见着刺猬般远远避开,像是嫌恶她的存在……事实上,
戴晴在费氏企业的确像个多余的人,自从费天翔去了美国她就无事可忙,再加上苏媚有
心刻意不让她干涉费云翔的事务,整天空闲的时间就更多了。
偏偏,费云翔对她的处境根本是不闻不问,常藉由苏媚来派遣她的工作,久了,戴
晴也不知处理的工作到底是费云翔的指派,还是苏媚有意假公济私,因为就连小弟、小
妹或工读生负责的外务都推给她,偶尔还要帮苏媚应付她应付不来的应酬,而那些应酬
在从前根本是可有可无,而现在都成了必须的工作,所以她怀疑宝云翔究竟是真不知还
是装不知,抑或是苏媚的存心作弄……此外,戴晴还忧心自己的私事。
那日,房东太太突然开口要她搬家,说房子附近一带的土地已被大企业财阀看中,
不久即将改建为超级商业圈,虽然戴晴再也不用担忧房租不断的上涨,却反而忧心从此
何去何从,到哪里去找便宜而又邻近公司的租屋?
而另一方面,向她索求五百万的贺子玲再也捺不住等待的性子,开始向她频频催促,
这对原本就已一筹莫展的戴晴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她懊悔自己不该不自量力而轻易答
应贺子玲的要求,让她有了希望、有了梦想,而自己却不是称职的“灵应公”……
这一连串的不如意、不顺心仍教饱受过各式风霜的戴晴感到困扼,尤其是费云翔的
冷漠最是令她难受,但他的冷淡不正是她所希望的吗?何以会有失望、落寞的感觉呢!?
这天晚上,偏又发生一件极不愉快的事情,让她和费云翔的关系更形恶劣。事情得
由孙汉良的出现说起,而提起孙汉良也不免得提一提他的“鲜花攻势”,已有好些时日
戴晴没有收到花店送来的鲜花,原以为孙汉良大概知难而退的放弃了,又或者他有了新
的追求目标,总之,戴晴正想松口气,庆幸困扰的远离,谁料,这晚孙汉良又出现在她
的眼前。
见到他,戴晴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避开他,但她又想,如此逃避终究不是办法,她不
要问题永远悬在心坎里不上不下的,于是她掉回头勇敢的迎向孙汉良,问他:“孙先生,
你究竟想怎样?”
“我……”她的直接,反而使他震惊外还有些不知所措,清了清喉咙,才恳切的说:
“我希望能和你谈谈,只需一点时间就够了。”
“好!”她回答得干脆。
孙汉良仍旧吃惊,竟一时不知如何响应,盯着她好半晌才勉强的开口说:“我的车
子在……”他指向路口,“在前面,我们找个静一点的地方谈……”
“不用了。”她断然回绝,朝一旁指着,“那儿有间咖啡厅,我们就在那儿谈,成
吗?”
“好!好!”
于是他们进了咖啡厅,在一处靠近街道的落地窗前的位置坐了下来。
“孙先生。”戴晴先开了口,“我实在想不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有,我们当然有。”孙汉良突然握住她的手,“我不相信,你真的忘了我们的过
去……”
戴晴抽出自己的手,“我们没有过去,如果你要谈的就是这些,那么很抱歉,我没
兴趣和你谈。”她说着,立即站起身子要离开。
孙汉良连忙阻止,急切的说:“好!不谈以前、不说过去,你不想听的、不想谈的,
我都不说、不提也不谈,这样好吗?”
戴晴重新坐回椅子上,“好吧!那你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
“我们的未来。”这回,他是不暇思索,立即就回答了她的话。
“未来?”她困惑了,“孙先生,我们既没有过去,又哪来的未来呢?”
“有!”他肯定而又急切的回答,“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你说得对,我们把过去的
全抛开掉,重新建立新的生活、新的关系。”
约莫过了四、五秒,戴晴突然不可遏止的大笑。和从前一样,他又想支配她的生活,
但她再也不是八年前任他一手支配的傻女孩。
“什么新生活?什么新关系?你以为你父亲现在就能接受我吗?还是你父亲又想让
我做你的情妇?”她叹口气,一手支着额头,闷声说,“孙先生,我们都很清楚我们之
间不可能有未来的,你何苦把心思放在我这样的女人身上呢?以你的条件,难道找不到
比我更好的女人?”
“我只要你。”孙汉良紧盯着她,“如果没有你,我仍是一事无成的败家子,你明
白你存在对我有多重要,任何女人都比不上你,因为在我心中只有你一人。”
他打动女人心的方法永远是千篇一律的,从他口中她听过太多相同的话,她早已厌
倦、早已麻木,根本不想再多听,但他仍旧执意的说道:“现在整个家族企业都是我在
昂责,我们毋需顾虑我父亲的看法,我不会再让他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我保证我给你
的绝对是全新的生活,不一样的未来……”
“孙先生。”她打断他,“或许你对未来有很多很高的理想,但请别把我包括在内,
我对你的未来毫无兴趣参与。”
“为什么?为了那个费云翔吗?”
戴晴一怔,不悦的说:“扯上他干么?这件事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能给你什么?”他不管,轻哼的说,“他根本什么也不能给你,否则他怎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