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直接将林老板送到丽安酒廊,你只需在十一点以前出现就可以了。”她简洁
的阖上行事簿,“今天大概就这样。”
费云翔没说话,而且眼神怪异的望着她。
“怎么?有问题吗?需要我再报告一次吗?”戴晴说着,又准备翻开行事簿。
“不!不用!”费云翔勾回自己偏远的心思,“我知道了,你可以去忙其它的事了。”
戴睛点点头,然后,将手中的一小包纸袋递到他的办公桌上,“里面有两颗阿司匹
林,我想待会的业务会议你会需要它的。没有其它事,我就先出去了。”
说完,她便走出办公室。
有半晌的宁静,气氛似乎停留在有戴晴在的时空中。
“你瞧!她多了解你。”是费天翔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静。
然费云翔却唐突的哈哈大笑,“我说了,她就快让我喊她叫娘了,我可有罪受啰!”
是吗?真是这样吗?费天翔多渴望能拥有戴晴这份关爱之心,而她却全部给了大哥,
但他却丝毫不懂得珍惜。
“好了!不谈这些。”费云翔将话题转移,“你的消息确实吗?她今晚真会参加楚
家的舞宴?”
“没错!我的消息绝对可靠,怎么?你也想参加吗?”
费云翔站起身,望向窗外的台北市,轻笑说:“毕竟这是我多年惟一的期待。”
※※※
“费——云——翔——”
戴晴僵冷着表情,龇牙咧嘴的叫嚷,对眼前的男人,她恨不得将他像小鸡般捏死在
手中。
她认为自己还算是够给费云翔面子了,为防止其它人耳闻,她还确定大门已阖上锁
定后,才爆发心中的不满。
“你说,你究竟是什么意思?究竟想怎么样?”
噢!天哪!可别又来了。
她,眼镜一推、左手往腰上一叉、右手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多么熟悉的画面呀!这种情形,一星期总要发生个两至三次,咄咄逼人的训辞常令
他头疼不已,偏偏每次又都是她有理,而自己只有认错道歉的份。
但是,究竟谁才是老板呀?
全世界大概惟独她戴晴,敢如此对他叫嚣。堂堂费氏企业的董事长、计算机工业的
巨子、最有实力和潜力的天才型企业家,多少男人羡慕、女人爱恋的奇男子兼单身贵族,
居然会让下属骂得像一只狗……噢!谁会相信这是事实呢?自己必须给予她一点“教训”
才行。
“戴晴,戴——小——姐——”费云翔也依样画葫芦学她的口吻。
“如果你心平气和的说,我会很感激你的……”噢!自己干么要低声下气?他转声
不耐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戴晴不可思议的喊。
他居然表现出一副无辜、毫不知情的模样,这下子更教戴晴恼火了,倘若他能表现
出一点歉意,她或许可以考虑原谅他,但是现在,门儿都没啦!
“费云翔,你太过分了,明明说好十一点前赴香港林老板的应酬,昨晚你为什么没
出现?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处在一堆男人中,不但要想尽办法和对方谈妥生意,还要不让
他们把我也当成酒廊的公关,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她气急败坏的陈述,视眼前的男
人为“凶手”。
“你是忘了有这应酬,还是……还是存心耍我,要我出糗?”她不想做这样的猜测,
但是她可不相信他是个记忆差的人。
“交易谈成了吗?合约呢?”费云翔气定神闲的问。
“你……你……”戴晴为之气结。
他居然不理睬她的质疑,心里只有生意、只有合约签成与否?完全不在乎她的感受。
“合约在这儿,全都给你!”她一古脑儿的将手中所有的资料抛往他偌大的办公室
上,然后气呼呼的说:“成交了,价值五百万的合约书,你十只手指等着慢慢数钞票吧!”
说完,她一刻不留就朝大门走,边走还不忘再骂:“大混蛋费云翔,超级大混蛋……”
“晴晴——”
晴晴是她的小名,全世界大概也只有费云翔会这么叫她,且往往是在他认错的时候,
偏偏她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样的柔声呼唤,那会使她产生错觉,一个始终是梦的幻想。
戴晴伫立在门前不到十公分的距离,两手已经攀上了门把,却在他魔音般的呼唤下,
放弃离去的念头,等待他的解释。
“他们有对你不礼貌、不规矩吗?”他问。
她摇头,立即摇头。
“是嘛!想当然是不可能的事……”
戴晴最讨厌他的,就是他的自以为是,那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好象早算准没男人
会对她产生兴趣一样,说得好似她太过于小题大作,她讨厌那种感觉,那种不受重视的
靶觉。
但费云翔却无视于她内心的感受,仍旧继续说着不中听的话:“虽然林老板喜欢在
酒廊这类声色场所中谈生意,但是他可是很讲究品味的。你放心,你绝对不是他要的那
一型……”
“费——云——翔——你……你什么意思?”她的唇因愤怒而颤抖,语不成调。他
实在太过分了,不关心她的安危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故意的讥讽、刺激她呢?
若不是强忍住泪水,只怕她那张著名的“铁板脸”早就崩溃了。
“你若想请位如花似玉、一等一的大花瓶来做你的女秘书兼特别助理;我乐意成全
你。”费云翔也索性说:“你的提议不错,值得一试。”
“你……算你狠!费云翔,本姑娘我——不——干——了——”
门打然开启,碰然阖上。就像画面回放,他们俩的争执,常常在戴晴一声“姑娘我
不干了”的情况下结束。
然后,第二天,戴晴仍旧生龙活虎的准时上班,好似一切的争执都不曾发生而费云
翔也未曾对她以下犯上的行为,做过任何惩罚性的裁决。
当然,要不了多久,他们之间又会产生新的争端。他永远习惯性的“犯错”,引爆
她的脾气;而她永远是直来直往,对他丝毫不懂得“客气”。
※※※
“哥,你怎么回事?你怎么又惹戴晴生气?”看见气呼呼的戴晴冲出办公室,费天
翔立即跑来兴师问罪。
费云翔无可奈何的摊摊手,“这是她的习惯,你不知道吗?”
“人家是……”
“我知道,人家是女孩子,该让让人家,是吧?”费云翔抢在费天翔前头,把他要
说的话先说出来,并且很不以为然的说:“你就不能换个台词吗?让女人也得看是哪种
女人,像戴晴这型的,她不欺负我,我就很阿弥陀佛了。”
见他大哥措辞强硬,费天翔也无奈的摇头:“你倒是说说看,这次你们又为了什么
事情而吵?”
“这次……”费云翔想了想,还没说出口就先呵呵的笑起来,“这次……这次是我
笔意整她的。”
“故意整她?”费天翔十分讶异,他大哥向来行事拘谨,实在不像是会整人的人,
“你怎么整她?为什么整她?”
“其实也算是巧合,昨晚我刚好有事,所以让戴晴独自应酬香港林董的生意……”
“什么?你让她一个人代表公司去酒廊应酬!?”
费云翔点点头,笑嘻嘻若无其事的说:“没错!”
费天翔却认为事态严重,“大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在商场上,谁不知道林董是
有名的之徒,只要是女人他都要想尽办法吃豆腐,你怎么可以让戴晴去受他的欺负?”
他愈说愈打得愤怒,愈想愈觉得不安,“难怪戴晴会这么生气,不行!我得去问问
她,问她究竟有否被……”费天翔的话愈说愈细碎,一心只想当面追问戴晴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