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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之前我們相愛 第4頁

作者︰曦若

「我走了。謝謝你听我亂七八糟的話。」獨步高樓站起身,眼神憂郁地離開。

夏汐莫名奇妙地望著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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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一年四月五日,你出現了。

才出現就拿我和她相比,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討厭比較級?我想要的是原級,可是後來你居然成了我的最高級,是我所料不及的。

最高級。

我從未想過付出去的情感會達到這個沸點。

2、你也喜歡海嗎

天色漸漸地暗了,時而下雨時而晴。夏汐回到下榻的酒店,泡了個熱水澡,將外頭沾染回來的冷意驅趕出身體。

趙蘭清不在,沒有閑聊的人。夏汐打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記錄一天的行程,以及所見所聞。或許回國後,她又有一篇關于溫哥華的游記了。她每到一個景區都拍下了不少照片,包括人文與飲食,可以做成一個溫哥華旅游專題。

做自由撰稿人,每時每刻都得挖掘寫作題材。

電話鈴聲響,夏汐以為是趙蘭清打回來的,拿起話筒就道︰「蘭清,我今天去看了蒸汽鐘啦,好好看哦。明天打算去葛勞士山公園,你明天有空嗎?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話筒那頭傳來一聲輕笑,然後是一個男中音,「夏汐,我是許之寧。」

噢!糗大了。

「你怎麼知道這個號碼?」這可是酒店的電話耶。

「蘭清小姐告訴我的。」許之寧說。

「哦。」果然又是趙蘭清。這個女人,搞不懂她為何老想湊合她和許之寧,待她回來一定要問清楚。

「玩得開心嗎?」

「開心。」夏汐機械地回答。

「那就好。我剛起床,準備去上班了,你早點休息。拜拜。」許之寧掛斷電話。

「拜拜。」按時差算,中國現在應該還不到七點鐘。那麼許之寧是一大早就給她打電話嘍?他果然追她追得緊哪!夏汐自我嘲弄地笑了笑。

只是愛情不是一場追逐。

她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隨手披了件大衣,她走到落地窗前,看天空輕淡飄散的雲花。她們人住的房間可以遙望大海。深夜的海,是一片灰藍。

藍。

她不自覺地想起白天遇見的那個陌生男人。不知道這一刻他是不是也在望海。在望海時想他的妻?夏汐搖搖頭,怎麼會憶想一個毫無關系的人呢?

真是一種奇怪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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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步高樓確實是在望海。他人住的房間同樣可以遙望大海。他站在窗前,舉著杯酒,朝著海的方向低語︰「Cheers,桑妮。」

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眼底是無限的落寞,以及感傷。

風從海的那邊吹來,帶著微咸微腥的氣息。獨步高樓單手支頤,揉捏太陽穴,神色有點迷惘。他今晚喝了不少烈酒——伏特加。可這種該死的液體,非但不能麻醉身心,倒讓思潮越來越濃烈。

酒店內的花園幽靜而雅致,噴泉邊有抹縴細的影子若隱若現,抓住了他的視線。天!那是桑妮!

「桑妮!」他暗呼,丟掉酒杯,拿起酒店的鑰匙就奔出門去。別走!桑妮,一定要等我!

多雨的季節,又下起了零零星星的雨,夏汐戴好大衣的帽子,繞過噴泉邊,走向小小的玫瑰園。晚上她通常是不出房門的,但今夜特別奇怪,她破天荒地一個人來到花園散步。剛才許之寧叫她早點兒睡,可她怎麼也睡不著,躺在床上數了千只綿羊依然清醒無比。

花園里仍有明亮的燈光,酒店里到處都有保安人員,即使她獨自散步,也不需要擔心安全問題。夏汐彎子,想伸手去踫觸粘著雨珠的玫瑰花,一個人影飛到跟前,把她撈起,緊緊地抱在懷里。

「桑妮桑妮桑妮……」獨步高樓不斷地喃語。

夏汐的臉被對方壓于胸前,什麼都看不見,只听得一串類似「殺你」的發音,而她——呼吸好困難!到底是誰想用這種方式悶死她?她剛剛還覺得自身很安全呢。

「你、你放、開我——」

「不放。一輩子都不放。」

真是要命哦,一輩子都不放?這听來並不像謀殺,倒像是八點檔里超惡心的對白。夏汐掙扎著,弄得頭發零亂才把自己的臉從那人的胸懷處「救」出來。

可她的頭剛抬起,還來不及看清眼前的人,嘴唇便被生生地掠奪了去。哦喔!她的初吻呀!夏汐哀呼,一陣天昏地轉。

獨步高樓細細地吮吻著懷中的女子,一遍遍地低喃︰「我的寶貝,我的寶貝……」

簡直晴天霹靂!把夏汐從沉沉的昏眩中劈醒。陣陣酒氣鑽入鼻息,她慢慢理清了頭緒,原來自己正充當著一個醉酒男人的虛擬具像。

真是太過分了喔!她曲起膝蓋,狠狠地朝男人的重要部位用力一頂,男人吃痛地松手後退了幾步。

「是你?」兩人同時驚呼。

「是我!」兩人異口同聲。

獨步高樓的酒意醒了不少,漸趨的雨勢打濕了他的面龐,幾綹頭發貼在微微皺起的眉心處,滴下細細的雨點,看起來落拓且憂郁。

夏汐也好不了多少,衣服的帽子在方才的掙扎中離開了頭部,她的頭發幾近全濕,冰冷的夜雨凍得她鼻子通紅,而被吮得隱隱發痛的嘴唇,正打著哆嗦。

兩個人沉默不語地站著。

終于,夏汐問道︰「你怎麼了?」遭遇輕薄,卻問出關心的話語。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良久,獨步高樓才說︰「我認錯人了。」然後移步走開。連一句道歉都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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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麼一個意外之吻,把你帶進我的情感世界。

我回到房里,關閉所有的窗,包括燈。把自己置于徹底的黑暗中。我有一個習慣,便是心情混亂時就用黑暗來平復。

倒了杯水喝下,透心的冰涼升到腦部,我可以感覺自己的清醒。

夜太黑。

時間是一點一刻。

我如此清醒。

我發誓,到今晚為止,我沒有喜歡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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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夏汐並沒有去葛勞士山公園。

天沒完全亮,她便醒了。其實她懷疑自己昨夜是否合過眼。面對鏡子看著一張略顯蒼白的臉,她打開化妝盒,掃上薄薄的腮紅,在仍有點脹痛的嘴唇上抹了層口紅,鏡中人立即恢復了生氣。

每當睡眠不足就面無血色,幸好有這些生色顏料。怪不得化妝品銷售經年不衰,原來是其「遮蔽」功能在「作祟」。

她抿抿唇,還真是痛。那個男人「下嘴」太重了。無端端失去了據說對女孩子來說尤其珍貴的初吻,夏汐只好這樣戲謔自己。

晨雨初歇,經過噴泉邊的玫瑰園,她有種做夢的感覺,仿佛昨晚的一切不曾發生過,然而唇間的疼痛又是那麼的實實在在。

獨步高樓——那是個怎麼樣的男人?他到底有什麼刻骨銘心的故事?

夏汐想起昨晚望見的那片海。在酒店門口,她招呼了一輛計程車,坐進去報了個地點。

雨又淅淅瀝瀝地下起來了,真的是個多雨的季節啊!她拉下車窗,揚眸去看車窗外的景致,一框框模糊的雨中即景從眼底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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