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筠搖搖頭,壓低音量的說︰「我不知道,但他好像在懷疑了,弄得我老是神經兮兮的。」
難道她露出了什麼馬腳嗎?可是,這幾天她都很小心的避免提起那天的事,免得他聯想起什麼。
「這種事一般人很少會再去追查當晚枕邊人的身分,他怎麼會這麼執著呢?」
吳主任听過許多凌子揚的花邊新聞,如果凌子揚有心要負責,他當然是樂見其成,但如果凌子揚對若筠只是玩玩而已,即使他貴于上司,他都要保護若筠。
「我也想知道。反正不管怎樣,這事絕不能讓他知道。」
「為什麼不?」吳主任另有想法,「或許可以成就一樁姻緣美事。」
「饒了我吧!」她可不敢想,也不願去想,作作夢倒是可以,不過,她從不認為自己會跟他有什麼後續發展。
「對了,你的傷真的沒事吧?」吳主任再一次關心的問,實在是若筠會受傷真的很特別。
她好氣又好笑的鄭重聲明,「真的沒事!」
沒想到才一個戒指就害她坐立難安,她一定要趕緊將戒指拿下,偷偷還給凌子揚,不但可以毀滅證據,也能讓凌子揚不再懷疑她!
☆☆☆
破天荒的,凌子揚竟然沒來上班!若筠在等了一個早上沒等到人之後,決定暫時先回技術部,反正在這里也沒事做,倒不如回去忙自己堆了好幾天的工作。
其實這幾天她只是個傳呼筒,凡是有關他的任何事都得記下來轉給他本人,不然就是幫他處理信件和電話,這些就是她最主要的工作,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今天沒見到凌子揚的人影,她心想可能是那天那個美女的關系。自那個叫玫兒的女孩來了之後,若筠發現她每天都會來找凌子揚,死纏著他要他陪她,當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有自知之明的若筠自然會退到外面不去打擾他們,君子有成人之美嘛!
若筠知道她該感謝玫兒的出現,讓她可以清靜清靜,可不知為什麼,心中又對玫兒的出現感到一陣不悅,甚至在看到玫兒拉著凌子揚不放的時候,會讓她的心情頓時跌落谷底。
其實她比誰都還清楚原因,但她不能說,也不能表現出來,因為這是她早就明白的事,她必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在乎,不斷的告訴自己這樣也好,但心中所產生的失落與不安是為了什麼呢?不該是為了他,若筠提醒自己,她生命中注定的另一半絕對不可能會是凌子揚,他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他像是她所不及的夢,一個無法去擁有的夢。
「若筠,你又被調回來啦?」有人發現了剛進門的若筠,因此大叫的問著。
「不是,凌先生沒有來上班,我一個人也無聊,不如回到這里還有事情可以故。」
「在那邊應該很輕松吧?」
「也不輕松,那畢竟不是我的專長,甚至剛開始的幾天有點吃力。」剛開始的幾天,她雖沒出什麼差錯,卻覺得壓力頗重,不過久了也就習慣了,讓她發現自己竟是如此的吃苦耐勞,適應力也滿強的。
「你被調走之後,我們都好無聊。」
若筠不高興的眼一瞪,這些人把她當成什麼了,「干嘛!當我是你們的樂子?」
「但有你在,我們這里溫馨多了。」一個聲音說出大家的心聲。
「不要理他們,他們已經快忙昏了。」吳主任也加入他們的談話,他憐愛的模模若筠的頭,「你調走之後,工作少了個人分擔,每個人的工作量就重了些。」
壓力太大會讓人心情不好,總要自我調節一下,所以大伙的話都有七分以上的玩笑成分在里頭,剩下的三分純粹是無聊和無心的。
若筠發現有個女孩剛奸在這時進來,她和所有人的熱度不亞于她,因此有點好奇的問了一下,「那個女孩?」
「是總務課調來的助理,幫了不少忙。」這是奸不容易拜托才得到的特別待遇,不然一般女孩哪肯調到工作沉重的技術部門。
「看樣子我大概成了多余的。」若筠一陣落寞,她有種預感,她再也無法回到以前的生活模式了。
「別這樣說,我們都知道你只是暫時被調過去而已,還會再回來的。」吳主任知道若筠心中的感慨,安慰的說著。
若筠不想讓人擔心,自嘲的笑道︰「天曉得我什麼時候可以再調回來!」
這得看凌子揚什麼時候走。她听說他不過是來這里視察的,為什麼會待這麼久?如果單純只是為了那枚戒指,奸像有點說不通。
他的表現、他的言行舉止在在述說著對她的興趣。說真的,一開始,她對他是存有幻想,想著他會不會是她的另一半,但在知道彼此間的差異後,若筠的白日夢破滅了,她要自己對他所做的一切視而不見,因為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就在一伙人有說有笑的時候,一通電話打斷了正在模魚的幾人,其中一人接了電話後,將話筒遞給若筠,「若筠,你的電話。」
「我的電話?」若筠指著自己的鼻子,有誰會知道她在這里。
那人提醒她︰「對方口氣很下客氣喔!奸像正在火氣上。」
若筠接了電話,結果差點沒被話筒里的聲音給轟走,她趕緊捂著耳朵,把話筒拿得遠遠的,即使旁人也可以感覺電話另一頭的人正在吼叫,頓時,他們都同情的看著把電話掛斷的若筠。
「是誰?」吳主任問。
「是凌子揚,他要我馬上回去。」若筠清清耳朵,不高興的說,凌子揚的吼聲快把她的耳膜震破了。
「他不是沒來上班?」
「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對勁。」她聳聳肩說著,不舍的踏出技術部的辦公室門口,「我要回去了。」
「小心點。」
「放心,放心,他這人很少這麼生氣的,一定是吃錯什麼藥了。」對凌子揚的性子她不是捉模得很清楚,但他很少如此不高興,事實上,大部分的時間他都是和善的笑著,最多就是大眼一瞪,就可以讓人知道他不高興,今天會如此的大吼大叫,一定是昨天沒睡好!
若筠不知道凌子揚的下高興是因為沒有看到她,她更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可以左右凌子揚喜怒哀樂的重要人物。
☆☆☆
「若筠,你的信。」小郁隨手一丟,將一封信丟到若筠的面前。
正在看雜志的若筠驚訝的抬起頭,「我的信?」
她認識的人都知道她的電話,通常她是沒什麼信件的,最多就是一些廣告宣傳單,可是如果是廣告信函的話,小郁不會費神的拿來給她,所以她的吃驚是正常的。
「我已經擱了好幾天,你都沒發現嗎?」小郁眉頭一皺,她把那信擱在櫃子上好久了,卻不見若筠踫它,是信有毒,還是若筠根本沒有注意到它的存在?
「我根本不知道,」說著,她已經準備拆信閱讀了,「我看看好了。」
才看到信頭,若筠的臉立刻拉長,因為那是同學會的通知,她想也沒多想的就往旁邊一丟,同學會她已經好幾年沒去了,畢業以後她曾去過幾次,但每次去都只會讓自己更加自卑,所以到了最後,她根本就不去。
他們班上的男同學不是做了經理級以上的人物,就是賺了大錢成家立業;而女同學不是已經結了婚,就是已經有固定的男朋友,據她所知,只剩她一個人,上不上、下不下的,身邊也沒有男朋友,在學校還被稱為男人婆的她,很不喜歡這種比來比去的同學會。
「干嘛,把信亂丟?」小郁發現若筠看完就把信丟進垃圾桶,但因沒丟準而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