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該明白我的。」翔彥堅決的目光令季翔闔眼淡笑,改握住彩綾的手拉她到身後。
「那休怪我不顧兄弟之情。」季翔冷硬的望著翔彥。
翔彥皺眉,「大哥,何必為個女人……」
「那你又何必為個女人?」季翔堵住他的話。
「尚琦是我的妻子。」翔彥語氣中有絲希望季翔別這麼固執的意思。
「彩綾是我今生摯愛。」季翔不肯讓步。
怎麼回事?彩綾輪流看著對峙的兩人,同樣的出眾、同樣的固執,她不禁打個寒顫,更偎向季翔寬偉的背,只露出一雙大眼,季翔握著彩綾的手力道加重,像是要給她安慰似的。
一觸即發的氣氛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翔彥那雙紅色眼眸燃起火紅色的火焰,「公平決斗,勝方決定。」季翔點頭,推開彩綾,轉眼間兩人已到屋頂。
彩綾還沒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她確定自己很清楚的听到季翔和翔彥要決斗,季翔為她決斗,為什麼?不,她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她一把揪住爾斯,「快阻止他們!」爾斯為難的搖搖頭,「不可以,這是經過兩人皆同意的決斗,旁人不可插手。」
「有病!萬一發生死傷怎麼辦?」彩綾發誓要是知道這爛規定是誰定下的,非要毒打他一頓再丟到海里讓魚啃。
「這是規定,不可違抗,何況,一個是我大哥,一個是我二哥,我怎麼插手?」爾斯的立場最尷尬。
彩綾轉向齊斯,「齊斯,你呢?」齊斯艱困的搖搖頭,他也是很尷尬,兩個都是主子。
「白痴!兩個大白痴!」彩綾罵完,轉身沖上屋頂。
尚琦不置一詞,跟著消失,不一會兒已至屋頂;爾斯和齊斯對看一眼後也跟了上去。
季翔和翔彥兩人站在風中遲遲不動手,尚琦突然出現在兩人身旁,無言的望著他們。
翔彥終于拔劍對著季翔,季翔亦拔劍,深吸口氣,倏地攻擊翔彥,兩人開始纏斗,難分難解。
彩綾和爾斯、齊斯同時出現,彩綾喘著氣,望著打得火熱的兩人,本想大叫住手,又怕季翔分心會讓翔彥傷到,她不願眼睜睜看著打斗發生,可又無計可施,這該怎麼辦才好?
「別白費力氣了。」尚琦冷冷的開口。
彩綾這才發現她早到了屋頂,「你早來怎麼不阻止他們?」尚琦笑了下,「有人為你決斗該感到光榮而非阻止。」彩綾杏眼圓瞪,她說的是人話嗎?現在在打斗的其中一人是她的丈夫耶!她忍不住怒瞪尚琦,一邊逼近,斥道︰「光榮?兄弟鬩牆互斗叫光榮?我覺得你該盡力阻止事情的發生,不該在一旁納涼,還棍風點火!」尚琦讓彩綾的氣勢壓得往後退,一個不慎,輪椅踫到屋頂邊緣,整個人掉下去,「啊——」彩綾及時撲向前捉住她的手,「別掙扎!」她命令,轉向一旁趕過來的爾斯和齊斯,「快!」他們兩個連忙拉起尚琦,有驚無險,尚琦被救起後,尚琦倚在爾斯身上看著急喘的彩綾,一個歹念油然心生。
「謝謝你救了我。」她伸出手,道謝。
「不用客氣。」彩綾大方的握住她的手,驀地發覺手漸熱,好似要燒起來似的。
放開,放開啊!她想出聲,但喉嚨讓一把無形的手扼住不能成言,想甩開尚琦的手,非但甩不開,還像膠帶一樣緊縛在她手上。
好痛,好痛!彩綾的異樣讓離地最近的齊斯察覺。
「彩綾?」此時,尚琦出其不意的放手,彩綾重心不穩跌下樓去。
「彩綾!」齊斯及時出手拉住她,她整個人懸在半空中,雖受驚嚇,但安然無恙。
季翔因這一喊而分了心,翔彥來不及收回攻勢,劍正好刺入季翔的月復部。「大哥!」翔彥忙扶住捂著月復部以劍支地撐住自己的季翔。「大哥,你沒事吧?」
「不礙事。」心系彩綾的他只拔出劍,趕至正好讓齊斯拉上來的彩綾身旁,見她沒事,他才松口氣,月復部傷口的痛楚此時才蔓延。
「季翔,你受傷了!」彩綾急忙扶住季翔,分擔他的重量,「天啊!一定很痛!」心疼的淚水在眸中聚集。
「小傷,不礙事。」季翔伸手拭去彩綾眸中的淚,微笑。
「小傷?!那等你被人斷了胳臂、砍了頭才算大傷呀?我們下去,我替你包扎一下,然後再帶你去醫院。」彩綾忘了自己才剛有過生命危險,全副注意力皆在季翔身上。
面對叨絮的彩綾,季翔不再表示任何意見,任她扶自己下樓,但唇角的笑意顯示他很高興得到彩綾如此的關心。
尚琦現在才豁然開朗為何季翔會鐘情于彩綾了。
因為透過她們的眼所看到的季翔是個有高強魔力、俊美外貌,血統混雜,盛名遠播的魔法師,但在藍彩綾眼中,季翔就是季翔,管他什麼血統、魔力、外貌、名聲,藍彩綾愛季翔,就只因為季翔是季翔,而非其他附加因子。
就像藍彩綾一見季翔受傷便著急萬分的想將他送醫,完全沒有考慮到依季翔的能力這點傷是死不了的一樣。
其他人愛上的,只是季翔的其他條件,而非他本身。
尚琦笑了,她承認自己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女孩子,一定要捉住某些實質的東西才會安心,是以,當季翔讓人逐出拉斯基王國,她二話不說立即接受翔彥的求婚,為的就是安全感。
「尚琦?」翔彥由爾斯手里接過尚琦,發現她在發呆。
尚琦回過神,在翔彥眼里看到關愛及擔憂,她心一悸,從前她便知翔彥特別關心自己,可她竟驚覺自己從未回報過他的關心,她很傻,有這麼愛自己的人在身旁,她還不懂珍惜。
翔彥才是她的現在與未來啊!
「你贏了。」她帶著淚眼凝視丈夫。
「不。」翔彥搖搖頭,「是大哥贏了,對不起,我沒能……」尚琦搖首,手覆上翔彥的,兩人目光交會。
翔彥有點錯愕,尚琦看他的目光似乎……「你從未用這種眼光看過我。」
「那是因為我一直在作夢,夢醒了,只有你在身旁。」尚琦柔道。
她為剛才的幼稚行為感到愧疚,但她不打算道歉,反正彩綾沒事。
「哦?」翔彥挑眉溫柔的笑了,「什麼樣的夢?」
「回去再告訴你。」尚琦回以一笑。
「好。」翔彥點點頭,兩人的身影消失風中……
「喂,「氣死」,你不覺得尚琦有點怪怪的嗎?」爾斯用手肘推推同他站在一起的齊斯。
「是嗎?」齊斯一元捶捶,看不太出來,尚琦還是尚琦,看不出來哪里怪。「她主動牽二哥的手,還對他笑,你眼楮瞎了?連這麼明顯的轉變也看不出來。」爾斯忍不住為齊斯的憨感到他的前途一定會「無亮」,將來哪個女人愛上他,包準是世界上最可憐的女人。
「是嗎?那你有沒有看到彩綾跟季翔兩個人真情流露的那一幕啊,「餓死」?」齊斯反問,敢在心里罵他鈍,他看爾斯才鈍。
「什麼?」爾斯不太明白齊斯指的是哪一幕。
看吧!齊斯以「朽木難成良雕」的目光朝爾斯嘆口氣,爾斯不以為然的挑眉,火紅色的眸子燃起熊熊大火。
「該回公司了,現在回去說不定能趕上兩點的會議。」齊斯有先見之明的先溜。
「懦夫!」爾斯跟上去,屋頂淨空,恍若適才的事從未發生過。
彩綾將季翔安置在床上,便忙著找出醫藥箱替他包扎傷口。
「傷口這麼深!」她倒吸口氣,「他是不是你弟弟啊?出手這麼重,太過分了!」季翔笑望彩綾氣憤的模樣,「他不是有意的,他以為我會來得及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