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葵淡瞥他一眼,逕自望著整片葵花園而不理會他。
少珩也不在意,只道︰「第七個要求,不可以逃避我的問題。」
語葵不耐的瞪他一眼,少珩只皮皮的笑著等她回答他的問題。
「那個銅牌……我們……」語葵仔細的琢磨字句,「四姊妹各有一個……刻有我們名字上的花卉……從不離身……死亡時……送回論語山莊……他們就知道該怎麼做了。」終于講完了,她吐吐丁香小舌,好累哦!她從不知曉說話也會累。
「哦!」少珩小心的捧著銅牌收好,天真的說著︰「那我替你收好,你就會長命百歲,健健康康。」
語葵一愣,心頭一暖,笑了,桀然似盛開的葵花。
其實銅牌還有一個作用,但她隱而未揚,那就是當她們遇見自己心儀的男子時,便可以將銅牌送給他,當作訂情之物。不過,她和少珩絕對不是這種關系!語葵紅著粉頰在心底否認,她送銅牌給少珩是因為……因為……嫌麻煩!對,嫌麻煩!
她露出笑容,為自己的理由感到自豪。
「你笑起來好可愛!」少珩因語葵的笑而跟著笑,黑瞳增熠生光,閃耀似天上的星辰。「你應該多笑才對。」當然是只對我多笑,別人都不可以。他在心底追加一句但書。
這下語葵臉更紅了,她的心竟然因為少珩一句贊美而雀躍?!
她凝睇少珩,少珩給她一個愛戀萬分的笑容。驀地,她恍然大悟,身子一軟,猶如墜入萬丈深崖般的跌坐在地。
「葵?」少珩一見,馬上趨前查看,「你沒事吧?有沒有摔疼?」語葵沉默的盯著少珩,小手撫上他的臉龐,眸里盈滿復雜多樣的心緒。少珩看不透,他覆上語葵的手,急慌的同道「你是不是疼得說不出話來?你好歹也告訴我哪兒摔疼了好不好?」
「我沒事……有一件事……我現在才知道……覺得自己好笨!」語葵熱淚盈眶,她真的好笨,連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習慣少珩,進而愛上他也不自知,待在他身旁是如此的安適自在,可她卻一點也沒察覺這就是愛上他的征兆。
她可以嗎?她這身異能可以愛人嗎?
「沒關系,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起來吧!」少珩扶起語葵,松口氣安慰著她。
語葵望著他扶起她的輕巧,似乎怕把她弄碎似的,感動的喚了聲︰「少珩……」
「嗯?小心一點,我看你還是給師叔檢查一下好了,看你好像很痛似的。」少珩擔心的以指尖輕觸她看似快哭的容顏。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為什麼要接近我?」語葵不信任的問,她不相信世上有任何外人可以信任,可少珩卻是她經過多羅咄那件事後,第一個敞開心胸信任的人,這種情形讓她害怕,尤其她又發現自己竟荒謬到愛上少珩。
少珩表情柔和,逕自談笑,「因為我想待在你身邊啊!」
「我有什麼好處可以讓你拿嗎?」語葵探著少珩的內心,驚恐的發現那個是自己的影子。
「葵,我怎麼了?好像很慌張?」少珩關懷的問。
語葵冷淡的搖頭,推開少珩的扶持,離得他遠遠的。
「葵?」少珩一時不能適應語葵的驟變。
語葵眸里盛著不知名的情愫和……決裂,生平首次,她作出了一個會讓自己後悔一生的決定。「離開淮谷吧!一輩子都不要再來了。」
「葵?」少珩懷疑自己听錯了,他好像听見語葵趕他走。
「請你離開淮谷,一輩子都不要來,除非你能想到一個正當的理由,當然,想待在這兒不算是正當理由。」語葵笑得淒美,可少珩卻猶如墜下黑洞般被淒楚所吞噬。
「我不走!」少珩大吼,他可不能拋下這個他深愛的女人,他愛她啊!她沒發覺嗎?他想一輩子留在她身邊!「我說過要等你傷好不才走的!」
「我好了。」說著,語葵才想要證明自己已經痊愈,胸口就傳來一陣悶痛,她捂著胸口,疼得說不出活來。
「葵!」少珩急慌的拉她入懷,「沒事吧?怎麼樣了?嗯?跟我說話?」
語葵心一慟,他能不能不要這麼讓她謄戀?她沒有信心再遭受一次心神懼碎的痛苦,饒了她吧!可她的心自她開口要少珩走,就開始一塊塊的碎裂。
看著語葵,少珩抑著盈滿胸臆的苦楚,灑月兌的放開她,聳聳肩︰「既然你這麼無法忍受我,那我只好走嘍!不過,我一定會想出正當理由再來的,你一定要等我哦!」
「少珩!」語葵一時沖動的喚住轉身欲走的少珩,少珩回過頭,給好一個開朗的笑容,星眸卻布滿不舍。
出乎意料的,語葵竟開口向少珩道歉,「對不起。」
對不起?!語葵啥時學會說這話的?少珩不免忐忑不安起來,「葵,你別這樣,我走就是了,也不會再想什麼正當理由來了,你放心養傷哦!」
「不要!」語葵張口欲言,不擅言語的她壓根不知該如何表達那不斷涌出的留戀,或許不知如何表達,對他、對自己都好,她吞下胸口的痛。「銅……銅脾要好好保存,不要丟失了。」
「葵?」少珩覺得語葵好像哭了,他不由得上前一步。但語葵立刻後退,他見此即停下腳步。
「快走!不要再來了!」語葵說完這話,便急忙轉身往回跑去,不讓自己再因一時沖動而留下少珩,他什麼都不知道,她不能傷害他。
凝望語葵那鵝黃的身影,少珩自知他沒有看錯,語葵眸底盛的的確是離情依依,既然她不舍,又為何要趕他走呢?
他實在不懂語葵的思考模式,有時他甚至覺得語葵離他好遠,好遠,而他卻一點也不知該如阿拉近彼此的距離。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等他再回來淮谷時再說吧!
少珩輕嘆口氣,悵然的離開淮谷。
「珩小子不會放棄你的,為什麼你不跟他說實話呢?」衣書平敏感的問著獨自歸來的語葵,心里明了八分。
若撇開她的異能和使毒能力不談,葵丫頭簡直就是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縱使她是四姊妹里最大的,可是依他看,處理感情問題的能力應該是由後倒數回來,換句話說,排行老大的她根本就是個患有「感情先天遲鈍癱瘓癥」的病人。
「師叔……」語葵嘴一扁嚎陶大哭起來,她的心好痛哦!好不知道為何會這樣,可是她覺得她的心痛得讓她想死掉。
「你啊!」衣書平搖搖頭,不準備說什麼,就讓葵丫頭自己哭個夠,反正她再怎麼哭,珩小于已走的事實也不會更改,不過他看以珩小于聰明的腦袋,應該很快就會再回來,可是他又壞心的希望珩小子別太快回來,得給葵丫頭一個教訓才行。讓她知道感情不是說放就能放的,沒有她那個天真的笨腦袋瓜想得那麼簡單。
「師叔……我的心……好痛……」語葵抽抽噎噎的求助衣書平。
「葵丫頭,你這心絞痛的解藥就是珩小子,也就是說,在他再次來淮谷之前,你的心會一直痛下去,慢慢享受吧!」衣宇平說的話像無字天書,听得語葵一頭霧水。
而衣書平也沒那麼好心的解釋,他逕自走出屋外不理語葵。
「小衣,葵丫頭怎麼了?跟珩小子鬧別扭?」秦淮幾里外就听到語葵的哭聲,剛听到時還以為有什麼動物受傷闖進來,準備捉它到小衣這兒療傷,結果竟是語葵在哭。從小到大,葵丫頭就跟竹丫頭那丫頭一樣「沒血沒眼淚」,珩小子真有本事,把葵丫頭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