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幽未料葉星會說出這樣的話,但她一顆心已經給了品逸,不可能再給別人。
她搖搖頭,「我不嫁給品逸以外的男人。」
「你很愛他。」葉星理解的說道。
「你不愛你老公嗎?」舞幽不解葉星的慷慨,但她已從葉星唇角浮現的愛戀得知答案。
「我非常、非常、非常愛紹擎,不愛他我也不會為他受那麼多無妄之災。」葉星笑著撫額,「真不敢相信我們會在這兒談論我們的老公。」
舞幽也笑了,「葉星,樓雲和浩中好嗎?」
「成親了,不過我相信你不會介意才是。」葉星提醒自己時要捎信給樓雲。
「嗯。」舞幽心中一片坦然。
「你想,我們該怎麼回去?」葉星想快些離開這里。
「你怎麼來的?」舞幽想,要離開這兒,但不知如何才好辦。
葉星仔細一想,「生完孩子睡完一覺就在這兒了。」
「我跌下樓梯,後來的事全不記得,醒來時就和你一樣。」舞幽突然側耳聆听,是品逸的聲音!
「怎麼了?」
「我好像听見品逸的聲音。」
葉星也集中注意力,听到的卻是紹擎的聲音。「我听到紹擎的聲音耶!」
兩人相望,不知如何是好之際,舞幽看見葉星的身體成透明,叫出聲,「葉星!你的身體……」
葉星也叫出聲,「小舞!你……」
眼見自己和舞幽都即將消失,葉星連忙大吼,「小舞!你醒後千萬要給那個什麼品逸的一個永生難忘的記憶,你給他失蹤個十天半個月讓他急死,等他找到你時千萬不能就原諒,還要對他愈好,好到他都受不了而向你求饒!」
舞幽听完,即會意的點頭朝葉星微笑,道別之語尚未能出口,她便讓一股拉力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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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炙人的秋老虎正發揮他張牙舞爪的本領。
此刻,靜得似乎連一根針掉到地上的聲音也听得見的病房內,有著不速之客。
活到這把年紀,他未見過有植物人像眼前這位這般臉色紅潤,肌膚吹彈可破,仿佛剛睡著般令人不覺她是植物人,而她不是他母親窮畢一生之力詛咒的人的後代,她應該在一年前就死去了才對,不管出了什麼差錯,她終究是跟死了沒兩樣,母親該可含笑九泉了,而自己也該退出這淌渾水了。
微揚嘴角,轉身預備離去之時,他和捧著一籃紫藤進病房的品逸遇個正著,品逸的劍眉不善的倒豎,純藍瞳眸更是刮風下雪。
「你是誰?」出乎意料的,品逸用的是日文。
「不小心走錯病房了,抱歉。」來人向品返鞠個九十度的躬之後便走了。
品逸沒有留他,見他並未對舞幽動什麼手腳才因此饒過他,放好紫藤後,品逸便拉了張椅子坐下,什麼也不做,只是深情款款的凝望著舞幽。
他腦中飛快的閃過這一個月所遇的點點滴滴,冷葉星竟是徹的堂妹,徹在禁不住他和凌風的逼問下吐實,至于為何柳清一族會在十八年後才找到冷葉星,這可就說來話長了。
為替舞幽找個幽靜的環境,他和柳清徹回到日本,惟有至此才不用擔心舞幽的安危,不過他們的如意算盤顯然打錯了,到了日本,品逸身旁的危險仍未稍減,不過,令人安慰的是舞幽遭遇的襲擊次數反是零,而品逸只要舞幽平安,倒是不介意這些人常來讓他耍著玩。而且,他們也掌握到了這一連串的事件可能是他和柳清徹連手破壞的最後案子——那個國際販毒集團的在逃首腦,魯爾.貝奇所策劃的。
忽地,品逸眨眨眼又揉揉眼,懷疑他只是作了一場好夢,他竟然看見舞幽在皺眉,他………他一定是眼花了,不!是真的,他甚至听見舞幽呼氣的聲音。
他十萬火急的沖到她身邊,滿心期待的等著舞幽清醒。
舞幽蝶舞般顫動彎長睫毛,低吟一聲,吃力的睜眼,映入眼底的是一片水藍,她所認識的人中,只有一個人有這樣如水澄澈的眸子,她緩緩的睜開眼,露出一朵孱弱的笑靨,喚著這個一直佔據她心靈的名字,「品逸……」
「幽兒……」品逸捧著她的臉,不敢呼吸,深怕她會在呼吸之間再次消失,「我終于等到你了……」
品逸擁住舞幽興奮的恣意親吻,舞幽被吻得心猿意馬,軟弱無力,只能依在他的胸膛,听取他紊亂的心跳。
「品逸,你不是不要我了?不是要我把孩子拿掉?為什麼……」她抬起頭,接下來要話全被吻走。
「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你,我看到你和徹去婦產科又有……照片,我嫉妒得發狂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對不起,都是我……我……」品逸這輩子沒跟別人道歉道到辭窮,舞幽沉靜的眸光令他沒來由得慌張。
舞幽撫著仍是平坦的小骯,知曉她和品逸的孩子經這一摔,已同她Saygood-bye了。
懊怪誰?醫生早說她現在的體質不適合懷孕,是她自己硬要這個孩子的,她能怨誰?要怪要怨也只能怪孩子命該絕。
舞幽黯然的半垂眸子,「孩子……沒了……」
「幽兒。」品逸抬起她低傾的容顏,沙啞著︰「孩子是我害死的,要不是我,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舞幽看著品逸,無法制止蜂擁而出的憤恨,她咬牙切齒的大吼,「是你!你害死了我們的孩子!我恨你……我恨你!我沒有背叛你,沒有!我只有你,我全心全意愛你,為什麼這樣對我?為什麼?」
她哭倒在品逸懷里,品逸愧疚的落淚,舞幽一句句的指控令他心痛難耐,天啊!他願意付出一切來撫平對舞幽的傷害。
「幽兒,幽兒……」他的臉埋進她的頸窩,舞幽驚訝的察覺到品逸的淚。
「你在哭。」舞幽心軟了,冰冷柔軟的唇貼著品逸的頰,吻去他的淚,「男兒有淚不輕彈,你竟哭了!」
「我是沒用的人,連自己的妻子也不信任又害死自己的孩子,我是個沒用的男人,不值得你愛!?」品逸心痛的笑道。
舞幽明了品逸這種大起大落的個性,要他如此低聲下氣是不可能的,柔柔一笑,她能相信品逸不會像這次一樣再傷她一次嗎?她迷惘了,如果是葉星會怎麼做?失蹤個十天半個月,在他快急死之時再回來對他百般的好,好到他自動向你求饒?
思及至此,她不禁覺得好笑,這一笑,竟讓胸口郁積的悶氣消散無蹤。
「不值得愛也愛上了,又能怎麼辦呢?」
「幽兒?」品逸覺得舞幽有些怪異。
「我愛你,因為我愛你所以我可以原諒你對我的傷害,你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一概既往不究。」
品逸端詳著舞幽,十分納悶,她先是對他恨絕的大吼,後又對他說出這番匪夷所思的話,他不懂,但他決定依著舞幽。點點頭,寬心的擁她入懷,不久,舞幽即在他的懷中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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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為何退出?」「捉影」問道。
「因為他高興,這是他說的理由。‘喜’的個性一向難以促模,但這種突然放棄的行為倒是首見。」一個男聲回答了他。
「那有誰可以代替‘喜’。」
「我。」有人突然冒出聲音,與「喜」不同的是,他戴著一張憤怒的面具。
「為何?」「捉影」戒慎的問,殺手組織對無法完成交易的殺手向來是予以懲戒,連「喜」這類頂尖殺手也不例外,為何「怒」會肯替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