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葉星對皇上的影響可真大,而至剛也挺喜歡她的,只是她第一次太不給自己面子,讓他受辱甚深。
紹擎闔上奏章,里頭的內容沒一個吸引他,他的心思全擺在葉星身上,他告訴自己這樣不行,但她的影子仍不時跑出來擾亂他。
承認吧!你喜歡葉星。紹擎心里有個聲音冒了出來。
「對!我喜歡她。」他心里另一個聲音承認著這個事實。
他微微一笑,「至剛。」
「皇上。」至剛打揖。
「到永冷宮。」
「是。」
兩道身影一閃,御書房已空無一人,他們已來到永冷宮。
葉星一見到紹擎馬上漲紅了臉,大叫,「你來做什麼?」
紹擎不為葉星的態度而生氣。
「皇帝臨幸需要理由嗎?」
「需要。」
紹擎含笑走近葉星,俯身在她耳邊道︰「想見妳。」
「啊!」葉星低叫一聲,連忙轉身,頰上深映的紅彩讓采衣和至剛相視一眼,望向紹擎,紹擎眸中笑意更深,聳聳肩,不語。
迸人哪會講這麼肉麻的話?葉星自問,古人都該是……葉星也不知真正的古人是怎樣的,看紹擎的「表現」,她反而被嚇到了。
不對,冷葉星,妳想錯了,他想見妳一定是要續上次的比武之約,對!一定是這樣,上次我出了那麼大的糗,他一定笑到肚皮發痛……不行!我得扳回一城才行。
暗下決定後,葉星朝紹擎粲然一笑,有禮一福。
「皇上降臨,使寒『宮』蓬搴生輝,臣妾不敢怠慢,采衣,快準備酒菜。」葉星這在別人身上稱為「正常」在她身上卻為「失常」的行為,令在場的人全起了疑心,但沒人敢說。
「是。」采衣連忙入內,而至剛在紹擎的示意下,也跟了過去。
「妳又想玩什麼把戲?」紹擎干脆挑明問。
「吃完飯才有體力偷……」葉星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立即捂住嘴,改口,「肚子餓了不就要吃東西嗎?」拉住紹擎長長的袖襬,誠摯的道謝,「謝謝你叫至剛送食物來。」
但這並不能改變我扳回一城的決定,葉星在心里接著說。
紹擎模模她扎成辮子的長發,反握住她的手,入屋。
席間,紹擎直凝著葉星,暗忖著她到底在搞什麼,然而一切都挺順利的,只是……等酒足飯飽之後,葉星便拉紹擎至內院,才站定就偷襲他。
「葉星?」紹擎機靈的閃過,順便捉住她的手。
「你想見我不是要了結上回未完的比武嗎?」葉星一踢,掙月兌紹擎,退至離他十步遠之處,擺出架式。
紹擎暗自叫苦,葉星會錯意了,也罷!不同她打上一場,她是不會罷休的,紹擎亦凝聚心神。
氣氛一觸即發之際,至剛一聲「慢著!」打破僵局。
見他拿著一件白衣沖了過來,「皇上著朝服,你們這樣不公平。」
但至剛的好事卻換來紹擎的白眼。
葉星低頭看自己的「裝備」,一件改良式的男裝──從浩中那兒「A」來的──經過采衣的修改下變得合身,再看看紹擎的朝服,點點頭,「的確不公平,紹擎去換衣服吧!我等你,絕不會逃跑。」
紹擎給至剛一個嚴峻的目光,斥責他的多事,而至剛則無辜的回視。
紹擎換上輕便的白衣,來到內院,等他等到拍蒼蠅的葉星,一見紹擎,馬上擺好姿勢等他,紹擎百般無奈的只好出手。
一場激斗儼然開始,最後,葉星一個不小心踉蹌一步,而紹擎來不及收拳打中她。
「葉星!」紹擎急忙扶起葉星,「怎麼樣?要不要緊?哪兒……」
「我沒事,跟你上次比起來,這掌算是輕捶而已。」葉星這番話並不能消去紹擎的憂慮。
「我真的沒事啦!不要一臉好象是你受傷的樣子。」葉星伸手拍紹擎的肩。
紹擎神色不自然,似乎自己不只是喜歡她而已,似乎自己想一直留在她身邊,而又似乎她隨時會飛走。
「紹擎!」葉星突然興奮的挽住他的手臂,喚回他的心神,「我們明天烤肉,你來不來?」
「皇上?」至剛看出紹擎的不對勁。
但他一徑盯著葉星看,葉星被紹擎盯得很不自在,人也拘謹起來,紹擎的樣子令她感受到一個皇上的威嚴及壓迫,她不由自主地打個寒顫。
紹擎淺笑出聲,擁緊葉星。
「原來妳會害怕啊!」
「要死了!你捉弄我!」葉星不甘心的捶他,心底著實大松口氣,「你明天到底來不來?」
「來!朕一定來。」紹擎笑著允諾。
「對嘛!這才乖。」葉星孩子般純真的笑著。
紹擎只笑不語,然一旁的至剛則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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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回到皇上的寢宮時,至剛看著紹擎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便邊服侍他月兌下衣服邊問︰「皇上,您在想什麼?」
紹擎淡笑,「只是想如何留住她罷了!」
「皇上,您……」
「沒錯,朕會不擇手段的將她留在朕身邊。」情感內斂的紹擎首次吐露真正的感情。
紹擎臨幸永冷宮之事,終究紙包不住火的在後宮中傳廷開來,許多宮的貴妃皆因自己輸給永冷宮而不服,但她們不敢招惹皇上的寵妃。最吞不下這口「鳥」氣的是領路費給最多的順安宮貴妃,當今丞相之女,皇太後跟前的小……不,是「紅」人──賴芷芹。
依照「慣例」,她是帶一大群人到永冷宮去「探訪」。到達永冷宮時,葉星和采衣正整理著今晚烤肉的場地。
「喂!永冷宮的貴妃呢?」一名婢女惡聲惡氣的問。
采衣在葉星「耳濡目染」之下,早不是以前那位怯弱的采衣,拋下手中的工作,她站起身與那位婢女相望。
「貴妃身分何等尊貴,怎容得妳如此沒教養的大吼大叫?」采衣不甘示弱的說。
「我當是誰?原來是妳呀!采衣,妳主子呢?」
「妳還沒資格見我主子。」
「妳敢這樣跟我說話!」那名婢女揚起手,想打采衣,卻揮「掌」落空,采衣身子微住後仰,躲過她的手。
「永冷宮適合『冷清』,可不適合『熱鬧』。」采衣有風度的笑道。
「大膽!區區一名小爆女竟敢對我如此無禮!」
「妳和我同是一名『小』宮女,地位相當,何況是妳先違禮,我何必客氣?」
那婢女聞言氣得牙癢癢的。
「好一個仗勢欺人的狗奴才。」賴芷芹出面為她的婢女解危。
采衣打量這名身著華衣的女人,判定她是順安宮的貴妃,依禮一福。
「貴妃,奴婢也是人,既是人,都生而平等,您怎能罵人狗奴才呢?七采衣拿出葉星平日的訓話告誡著。
「住口!狽奴才便是狗奴才,不听話就得受罰!」賴芷芹手上不知何時多條鞭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賞」給采衣的左肩一鞭。
「啊!」采衣慘叫一聲,撕裂般的痛疼得采衣站不住腳,身子一軟,跪倒在地,鮮血汨汨地自緊壓著傷口的指縫流出。
賴芷芹顯然嫌一鞭未教訓夠采衣,使勁再抽出一鞭,而當鞭子到半空中時被人拉住。
痛!葉星擰眉,原來這鞭上多加了刺人的荊棘,她忍痛一拉,賴芷芹力道不足,鞭離手,自己也跌個狗吃屎。
「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妳們站在人家的地盤上撒野,未免太過分了吧!」葉星面不改色的將插入掌中的荊棘拔出,不理右手的鮮血直流,將鞭子折成好幾段丟在地上。
在場的一華人臉上全變顏色。
「妳是誰?」賴芷芹在眾人扶持下狼狽起身。
「妳剛剛不是在找我嗎?」葉星撕下裙襬,裹住自己的手,再拉下袖子替采衣作緊急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