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闖皇宮意欲為何?」至剛問道,順手扯掉她的蒙面巾。
是她!嚴紹擎沒什麼表情的臉明顯一愣,凌厲的眼霎時變得柔和,閃著有趣的光芒,她竟大膽到只身闖皇宮,不過她的武功的確了得,有趣!
罷剛忙著與他對招,沒看清楚皇上的容貌,這會兒看清楚了,沒想到他長成如此……就連葉星看過的明星也比不上他帥氣、俊美、瀟灑……如果在二十世紀,葉星一定會拉他去當電影明星,而且必定會紅得發紫,迷倒眾生,葉星不禁為自己的鑒賞能力露出一個極滿意的笑容,外加點頭。
紹擎微皺下眉,她看他的模樣就好似自己是待價而沽的物品,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拿出皇上的威嚴來。
紹擎輕咳幾下,把葉星的魂招回,她猛然覺醒,發現有四只眼正注視著自己,她直視紹擎。
「妳……為何闖入這兒?」
痹乖,連聲音都具磁性,音質好到可以去唱歌,他不止可以當明星,還可當歌星,不生在二十世紀,實在太可惜了,葉星搖頭一嘆。
「搖頭嘆氣不能構成答話的條件。」
「說!」至剛加重力道。
媽的!她要能逃走,定給他一個「大禮」,葉星毫不畏懼的迎上紹擎冷淡的眼。
「不為什麼。」
「住口!竟敢出言不遜!」至剛大喊。
「喂!我跟他說話你插什麼嘴?難道身為侍衛連這等基本禮貌都不懂嗎?還有,你叫我開口我就開口,叫我住口我就住口,當我是什麼?你最好客氣一點,不然我會再搔你癢!」葉星反駁威脅並用的恫嚇。
「妳……」至剛的臉綠了。
「至剛。」紹擎朝他使個眼色,他即松開手,退至一旁。
「可知擅闖皇宮犯下何罪?」
「我哪里擅闖了,我住這兒……哎呀!」葉星自知失言,連忙住口,現在只能祈禱皇上和侍衛的听力不佳,沒听見她的「輕聲細語」。
一絲笑意隱現,紹擎下令。「押下去天牢,听候發落。」
「是。」至剛本欲招來士兵,但一想她刁鑽至此,還是自己押解。
誰知,葉星點了他的笑穴,迅速逃離。
對面屋脊旁的采衣一見到葉星出來,馬上出聲喚道︰「小姐。」
「快走!」葉星拉了采衣就跑。
「哈哈哈……別……哈哈哈……跑哈哈哈……」至剛笑得不可遏抑。
「別追了。」紹擎動手解開至剛身上的笑穴,讓他恢復正常。
「可是皇上……」至剛不甘就這樣被戲弄了。
「汪意到她剛說的話嗎?她住這兒。」
「皇上?」至剛被紹擎語中的笑意嚇到了。
自小同皇上一起長大,從沒見他笑過或是任何笑意的表現,也許是肩負重任、也許是個性使然,但至剛仍……
「汪意到她跑到對面屋脊上拉走的女孩嗎?只有宮女才梳那種髻。」紹擎自顧自說著,未發現至剛的異樣,「我要你把卡片查一查,看看哪一宮沒送來。」
卡片是每宮貴妃上任之時所送至鎮清宮的邀請卡,葉星沒送,因為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是,我馬上去查。」至剛回過神,立即餃命而去。
而紹擎經此一鬧,已無心再看奏章,想著剛發生的情景,他的嘴角略上揚。
多久不曾笑了?有十來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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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采衣懇求您別再去宮中任何地方觀光了。」采衣已換下黑衣著回「制服」,她恨自己未阻止愛玩的葉星,差點釀成「大錯」。
「好。」葉星不耐煩的月兌去黑衣,連帶肚兜也月兌掉,一頭栽進澡盆中,熱騰騰的水讓她舒口氣,胸口傳來疼痛,她低頭看著掌印,清晰的烙在白皙的皮膚上。
「死皇上,臭皇上!打那麼重干麼!又不是欠你錢沒還!」她汲起一些熱水潑在胸口,不服氣地咒罵。
「小姐,您一個人在說什麼呀?」采衣在浴間外好奇的間。
「我有說話嗎?」葉星反問,讓采衣產生錯覺。
「小姐,萬一皇上找到這兒來,該如何是好?」采衣說出隱憂。
「安啦!他又不知道我們是誰,更何況永冷宮地處偏?
「僻又沒人管,他哪會想到那麼遠!」葉星十分樂觀。
「可是……」
「別可是了。」葉星起身,跨出澡盆,采衣先遞大浴巾給葉星擦身,再遞肚兜給葉星。
葉星十分奇怪,不喜歡別人幫她穿衣服……不僅是穿衣服,她也不喜歡別人把她那頭發梳成繁復的花樣。她會幫忙清理宮中、種花、打獵……由于永冷宮沒有補給,皇宮背後又是山,所以葉星常去打野味回來,別的千金小姐一知道野兔或是其它動物要拿來吃,不是昏倒便是嘔吐,也不是說葉星沒同情心,只是她選擇先填飽自己再說別的。
包重要的是,她完全沒小姐脾氣,只不過有時她很暴躁,縱使如此,采衣仍是非常喜歡這位獨立性強的小姐,但偶爾也有例外……
「采衣,救我!」葉星打斷采衣的冥想。
「我來了。」采衣回神過來時,看見葉星正在和衣服「奮戰」,「小姐,您別太大力會把衣服扯壞。」
「我不知道這些布為何老是和我作對。」葉星無計可施地讓采衣幫她穿衣。
「小姐!」采衣倏地驚呼,「您的胸口……」
「這個呀!沒什麼大不了的。」葉星大而化之的說。
「受傷哪能說沒什麼大不了?!」
「沒事。」
「小姐……」
「我說沒事就沒事。」葉星鼓起腮幫子。
采衣還想說什麼,但見葉星那模樣,也不敢說什麼。
「為了慶祝沒被捉到,我們明天晚上來露天烤肉,我去打野味,妳翻牆出去買必需品。」
「可是城牆那麼高……」采衣抱怨著。
「放心,我會幫妳的。」葉星保證似的拍拍她。
采衣可不敢對葉星的保證寬心,像上次,她就把自己像捉雞一樣捉上城牆,引起守衛注意後再把她丟下城牆,然後在要親上地面之前「救」了她。
直到現在,她仍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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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後駕到。」一群人出現在御書房門口。
「兒臣參見母後。」紹擎依禮拜見。
「皇兒請起。」
「謝母後。」紹擎起身,此時,皇太後身邊的人下跪。
「臣妾參見皇上。」
紹擎這才認出這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是昨晚「造訪」御書房的貴妃,叫什麼名字來著?他想不起來。
「平身。」他看著起身的賴芷芹,直覺此女頗有心機,憧得自皇太後身上下手。
「謝皇上。」賴芷芹嬌中含羞的拋個媚眼予紹擎,而他看也不看。
「母後前來,不知……」
「皇兒,各宮貴妃入宮也有一段時間了,你有無中意的妃子?」
「兒臣認為國事為重,婚事倒是其次。」紹擎今日見皇太後帶賴芷芹前來,心中已知她的用意,但他無意遵守。
「話是沒錯,但國不可一日無後,母後希望你記住。」皇太後明是勸告暗是要紹擎速下決定,當然最好是身旁的賴芷芹,「這位是順安宮的貴妃,也是丞相賴理之女賴芷芹。」
賴芷芹微一欠身,紹擎回一頷首。
皇太後目的達到,起身與賴芷芹離去。
「兒臣恭送母後。」紹擎待皇太後走遠才攏眉,散發的「冷氣」無人敢近。
「皇上。」至剛向紹擎打個揖。
「查得如何?」紹擎斂起氣息,又成了個沒情緒的人了。
「僅有永冷宮沒有卡片。」
紹擎想了一下。「今晚。」
「皇上?!」至剛明僥他的意思。
「母命難違。既然一定得選一宮,倒不如去會會永冷宮那位,傳令下去,今晚臨幸永冷宮,但別知會永冷宮。至剛,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