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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的續弦 第23頁

作者︰襲紅意

一個魁梧高大,相貌丑陋的男人一聲不響地走入書房,然後伸出像樹干般粗壯的手臂,輕松地拎起巫媚晶,往肩上一扛,就邁開大步往掩翠閣走去。

巫媚晶姿勢難看地掛在鐵琴寬厚的肩膀上,她氣得大叫︰‘你這個野蠻人,快放本姑娘下來!不然的話,本姑娘一定要你好看!’

鐵琴果然停下腳步,巫媚晶一喜,立刻嗲著嗓子道︰‘鐵琴大哥,算媚晶求你,你替媚晶解開穴道,讓媚晶自個兒走,免得讓人見著了,笑話媚晶。媚晶發誓,會想辦法報答鐵琴大哥的。’

‘我不要你報答。’鐵琴沉聲道,抬起巨掌,重重地在她光果的臀部上打了數下,‘你給我乖乖地閉嘴,我最討厭女人在我耳邊喋喋不休的。’

巫媚晶又驚又痛,這展家莊的男人難不成全瞎了眼?居然對她這個天生尤物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喂,你搞清楚,我是你家主人的貴客,你竟敢動手打我?信不信我……’

她話還沒說完,就感到身子騰空而起,緊接著就跌進冰冷的池里。

她措手不及,加上穴道被點而無法動彈,一連咽了好幾口水。幸好池水不深,只到她的胸脯。‘你這死大個兒,還不快拉我上去,你想淹死我呀!’她氣急敗壞地嚷道。

鐵琴冷冷地道︰‘我看媚晶姑娘就在這池水里泡一泡,等天亮了,自然會有人救姑娘上岸。’語畢,就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巫媚晶一個人赤果著身子在寒風中顫抖。

‘死大個兒,你給我回來!我沒穿衣服,要是我凍死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燈火熒熒。

厲殘獨坐飲酒,他的眼眸是黑得不見底的幽暗。

二十年了,如果當初沒有發生那一件事,或許,今天的一切都會有所不同吧?

他、展慕樵和蕙娘,原本是兒時玩伴,他的生母是展慕樵的女乃娘。他十二歲時,和母親隨著展慕樵一家下江南省親,不料在途中遇見一群盜匪,殺死了展慕樵的父母和一干隨從,母親趁亂抱著展慕樵逃走,丟下他一個人。

他被那批盜賊帶回山寨,上了腳鐐手銬成為奴隸,每天有做不完的粗活,吃不飽、穿不暖,睡在馬廄里,三不五時還得讓那群盜匪拿他當他們試驗新武器的標靶。他在那兒過了三年沒有尊嚴的日子,終于下定決心逃跑,卻被那群賊人發現,後來他雖然擺月兌了他們,自己也身受重傷,倒在路旁奄奄一息。

結果,他僥幸地逃過死神的召喚。救了他一命的男人有著一身高強的武功,使毒的本領更是出神入化,在江湖上人稱‘毒手閻羅’巫靖遙。

巫靖遙收他為徒,傳他一身武功,但巫靖遙城府頗深,擔心他有一天會對自己不利,于是在他身上喂毒,每個月就會發作一次,令他飽嘗萬蟻鑽心,蝕骨穿肺之苦。

因為解藥藏放的地點和調制的方法惟有巫靖遙知道,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假意迎合巫靖遙,博取他的歡心,一面伺機尋找解藥,同時,又勾引巫靖遙的愛女巫媚晶,趁巫靖遙閉關修煉時找到解藥,然後放火燒死巫靖遙,與巫媚晶一起逃到山下。

他在腦海里一直幻想著,蕙娘見到死而復生的他會有多高興。事實上,在那些盜匪將他擄去,以各種酷刑折磨他時,就是想見蕙娘的念頭在支撐著他,使他沒有崩潰。只要一想到她帶著甜笑、嬌憨地望著他的模樣,他就能勇敢地熬下去。也是她那充滿信任、崇拜的目光,幫助他撐過了毒發的痛楚。

在他的心底,蕙娘永遠不可能背棄他,永遠會像小時候那樣仰慕他。他這次逃出來,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到蕙娘,跟她成親。

當他興沖沖地來到展家莊,準備給展慕樵一個驚喜時,卻在門外看見展慕樵摟著蕙娘,兩人親熱地並肩由他面前經過。

他登時有如被人從頭上澆了一盆冷水,渾身冰涼。向附近的人打听之下,才知道蕙娘在半年前已嫁給展慕樵為妻,而他的母親也早已在五年前病筆。

他整個人就像被石磨碾過一般。當他半夜在馬廄里睜著眼楮,幻想著他和蕙娘的未來時,她跟展慕樵正在泥巴堆里玩得不亦樂乎;當他戴著手鐐腳銬受苦時,她卻穿金戴銀地與展慕樵眉來眼去。

他不甘心,展慕樵憑什麼得到這一切?他恨母親為了展慕樵舍下他,讓他受盡磨難,還失去了心愛的蕙娘。他要報復,展慕樵現今的財富、名聲、地位和嬌妻,都是用他的血淚換來的,他要搶回原本屬于他的東西!

從那一刻起,他變了,變得殘酷無情、不擇手段。他隱瞞身份接近蕙娘,甜言蜜語的哄得她上了他的床,又制造機會與展慕晴相識,引誘她墜入情網,佯裝要與她私奔,約她到後花園殺了她;至于趙如意和鳳飛燕那兩個賤人,根本用不著他費事勾引,她們就主動地對他投懷送抱,他自然樂意順著兩位美人的意思‘辦事’,在她們欲仙欲死、渾然忘我之際痛下殺手,結束了她們的性命。

他要讓展慕樵嘗到遭人背叛,喪失所愛的滋味。他握緊酒杯,喝干最後一滴酒,出神地望著窗外。是的,他一定要復仇,或許,這是彌補他二十年來所受的痛苦的惟一辦法。

他晃了晃微有醉意的腦袋,低低地笑了出來。展慕樵!你等著接招吧,我已經迫不及待想和你一較高下了……???

展慕樵接獲馮瑞的通報後,就急忙趕往綠漪閣。

風清憐動也不動地坐在椅子上,似乎沒有察覺展慕樵的到來,兩眼空洞地望著前方,雙手交抱,不停地前後搖擺著。

‘清憐?’他試探地輕喚了聲。

風清憐對這一聲稱呼似有所感地眨眨眼,但是感覺很快消失,她又恢復了原先木然的表情。

展慕樵蹲在她面前,仔細查看她的眼,令他吃驚的是她眼底沒有任何變化。他抓住她的手臂,想拉她起身,她的身體卻像毫無生命的木偶般倒向他。

‘看著我,清憐。’他厲聲命令。

風清憐張大眼瞪著他,卻不是在看他。

展慕樵站直身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質問道。

‘夫人今天早上本來還跟奴婢有說有笑的,但用過早膳後就變成這樣了。起先奴婢還以為夫人是在發呆,可是夫人一直保持同樣的姿勢不動,也不說話,奴婢覺得不太對勁,這才請馮瑞大哥去稟告少爺的。’月兒惶恐地答道。

展慕樵沉思不語。看情形風清憐中毒的可能性很大,但究竟是誰下的毒?他又是如何避開眾人的耳目,神不知鬼不覺地達成目的呢?突然,他的腦中靈光一閃。

‘月兒,你說夫人是在用過早膳後才開始產生異樣的,對嗎?’

‘是的。’

‘你在端早膳來這里的途中,有沒有停下來和別人說話,或是因為其他的事情沒注意到有人接近它?’

‘沒有。’月兒搖頭,‘奴婢發誓從廚房的沈大娘手中接過早膳後,奴婢就一刻也沒耽擱地送進了夫人房里,在半路上沒遇見任何人。’

月兒誠懇的態度不像在說謊,而且展慕樵也不認為月兒會存心毒害清憐,要不然以清憐信賴她的程度,她老早就應該得手了。

‘馮瑞,叫廚房的沈大娘來見我。’展慕樵吩咐道。

沒多久,沈大娘就顫著雙腿,挺著圓滾滾的身材,隨馮瑞進了綠漪閣,一見到展慕樵!她立刻腳一彎跪在地上,拚命地朝展慕樵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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