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睡得如此安詳,他由衷的希望她能作個無憂無慮的美夢,好好的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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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鳥語婉轉,綠葉扶疏,彭筱薇悠閑的靠在病床上,看著外頭的風和日麗。
挨在她身邊的高大男人,這會兒正專心致志的對付手上的隻果,仔細的削皮,去子、去核,打算切成一盤再給她吃。
「我整顆連皮吃就好了啦!」病人等得不耐煩了。
于桀愷沒理她,因為他正在表演削完一整顆隻果,隻果皮卻不斷的特技。
事實上從幾天前開始,彭筱薇已經連續看過削梨子皮跟奇異果皮表演了,現在只是換顆水果,一點都不新鮮。
她現在跟個廢人似的,整日躺在床上,于桀愷幾乎二十四小時都陪著她,照顧她的起居還有飲食,細心得叫人驚訝又感動。
「你怎麼什麼都會?」她凝視著愛人,好奇不已。
「那當然,我是什麼人啊?」他一臉理所當然的囂張樣,利落的擺盤,「來,請慢用」
望著盤里工整的隻果,彭筱薇不由得想起自己每次削隻果都歪七扭八,更別說去核之後大小不一的慘狀。
「你說高中畢業後就到香港,吃過很多苦嗎?」她叉起一片隻果,細細品味。
「很多,多到我都數不清了。」于桀愷輕輕一哂,「那是段珍貴的回憶,因為那段日子,才造就了今天的我。」
「你真是個矛盾綜合體!」她打從心底這麼覺得,「明明感覺是有錢大爺,卻事必躬親;看起來嬌生慣養,卻什麼都拿手。」
「因為我不是天生有錢,我是白手起家的辛苦人。」于桀愷也抓了片隻果往口里塞,「哇靠,怎麼這麼酸!」
「歹勢,別拿這個跟富士隻果比。」這是小瞇送的,應該是超市的禮盒,「你味蕾怎麼還沒習慣平常的口味啊?當初不是什麼都吃過嗎?」
「大爺我的味蕾嘗山珍海味已經快十年了,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改變……我的媽啊,有夠難吃!」他忍不住把隻果吐掉。
「哼,挑剔!」彭筱薇再叉了一片來吃。對她來說,這種隻果已經算是好吃極了,尤其是他親手削的,再酸再澀她也會吃完。
她原本以為感冒送急診是件很荒唐、可笑的事,怎麼知道自己竟然是腎髒發了炎。後來她就沉沉睡去,不大清楚轉病房的事情。
她只知道輾轉醒來時,內心焦急的只想看到桀愷,想握著他的手,希望黑暗中他能伴著她。
很奇怪的,她沒想到媽媽,也沒想到其它人,一心想的只有他。
然後看見角落的椅子上窩著一個熟悉的人影,她開口叫喚,他就奔至床邊,她能讀出他眼里的愛憐,那讓她感動得無以復加,深深體會到她是這麼的被某個人深愛著,憐惜著。
「醫生有說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嗎?」彭筱薇偎著他輕聲問著。
雖然這里的日子幸福舒適,但是她在婚友社還有很多事要做。周年慶就要逼近了,好多事還沒搞定,那天的流程、要叫的外燴,還有活動與場地布置……她沒有辦法再坐在這里當廢人了。
「醫生說不行。」于桀愷講得很認真。事實上,醫生得要他點頭說可以才能放人。
「我現在都好好的了……」彭筱薇一臉無辜。燒都退了,為什麼他還要一直住院?「而且住院很貴,我又沒什麼保險,還住這種高級病房……太花錢了。」
「這間病房不收錢的,妳放一百二十個心!」這女人怎麼滿腦子都在想錢的事呀?「特別看護是我,妳等著用別的方式付我錢就是了。」
「什麼方式?」她狐疑的挑眉。怎麼覺得他話里有鬼?
「哼哼……等完全康復後,妳就知道了。」他露出一臉賊笑。
「色鬼!」彭筱薇一骨碌的鑽進被子里。
于桀愷朗聲笑著。他很愛看她害羞的模樣,因為要看一個暴力女嬌羞,實在是太難能可貴了。
他拉起被子一起往下鑽,在被子里攫獲那甜美的唇瓣。醫生說要安靜休養,可沒有說接吻是屬于被禁止的激烈運動。.
他們吻得難分難舍,完全沒注意一票人站在病房門口,瞠目結舌的看著被子里「蠕動」的身影。
「我說,這里是神聖的醫院,兩位可以適可而止一下嗎?」郭名玠終于看不下去了,提醒的聲音響起。
听出是好友的聲音,于桀愷率先控出頭,原本想請他先滾蛋,卻發現外面不只一個人。
「我們的大紅牌怎麼都窩在這里伺候社長啦!」小瞇揚聲說道︰「而且看護都看到床上去了!」
一听見小瞇的聲音,連彭筱薇都倉皇失措的探出頭來,滿臉通紅的望著外頭。哇呀,怎麼大家全到了?!
婚友社的員工全塞進病房里吱吱喳喳,好不熱鬧。
小瞇她們要她放心,活動的事全部上了軌道,由小琪操盤,一切流程跟細節全在掌握之中,根本不需要她擔心。
大家就是要她好好養病,不要煩惱婚友社的事。
冰名玠則把于桀愷叫了出去,告訴他,他們這群朋友之中的台灣商界龍頭龍展揚,代為出馬處理他假扣押的事,幾乎把事情都搞定了。
「張成不得不撤銷了告訴,只是有那麼一點不甘願,你得回香港一趟,把他搞定。」
「我要等筱薇痊愈,好好跟她談一下這件事。」于桀愷神色凝重。這是比張成更棘手的問題。
「她……勢必要跟著回香港吧?」郭名玠望進玻璃窗。果然彭筱薇才是桀愷的愛人,這個他得找時間跟那票閑人澄清一下。
「很難講,她不是那麼容易听話的人。」他聳了聳肩。誰叫他找了個難搞的女人!「也很難捉模,總之事情得一步一步來。」
「我要幫你訂機票,給我個日子,總是得速戰速決。」郭名玠拿出筆,要于桀愷當下做決定。
「就五號吧,她辦完活動的那天。」那天很多人陪她,也不至于寂寞。
「OK,我會再把機票拿給你,我先走了,記得還是要讓她多休息。」郭名玠微微一笑,目光落在里頭的小琪身上,突然頓住腳步。
「欸,你還沒幫筱薇檢查耶!」于桀愷不高興的抓住他的衣袖。
「我是整形醫生,干我啥事?等一下她的醫生會來啦!」他無奈的打掉好友的手,往病房里一踏,「那位長頭發的小姐,妳,就是妳!」
小琪聞言,有些尷尬的回首,不大敢全然面對俊美的郭名玠。
「妳的臉還有得救,有興趣的話來找我。」他溫柔的笑著,把名片塞給身邊的于桀愷,「先找他再找我。」
「欸,干麼……」意會到好友的用意,于桀愷止住了話語。名玠知道小琪自卑心重,不方便直接面對面將名片遞給她。
望著郭名玠遠去,小琪下意識的模模自己淒慘的右臉。
「去吧,名玠的醫術高超到嚇死人。」于桀愷一進病房就把名片塞給她,「妳也想抬頭挺胸的走在路上,不是嗎?」
她兩手端著名片,緊咬著唇。
彭筱薇趕緊趁勢鼓勵。如果桀愷肯定那位醫生,那對方的醫術應該不差。
大家都知道于桀愷的標準跟眼光高得要命,于是一起鼓動。
他拍了拍小琪,就出去外頭打了幾通電話,聯絡一些事情。現在筱薇需要的是朋友,暫時不需要他這位情人。
等到他回去時,病房里已空無一人,原來是主治醫生剛來過,堅持要她靜養,把客人都請走了。
而彭筱薇一臉茫然的坐在病床上,曲起的膝上擱著一份文件,表情看上去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