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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多情 第8頁

作者︰喜洋

正在與子安對打的那個人搶先一步進胤祥府邸來下毒,並在離開之時撞見子安,因防著旁生枝節,才會再度翻牆入內。

但子安一開頭說的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呢?他說跟胤祥感情最好的人,那豈不是皇四子胤祀,也就是他真正的主子,問題是,那狠角色連他都沒見過,怎麼可能是四爺派來的人?

就在霧飛尋思的當口,那個人已經遽施狠招,只見他左手翻出一把匕首,右手夾緊四支飛鏢。

「危險!」霧飛大叫。

終于慢了一步,飛鏢已全數朝子安的門面要害狂射而去。

「和尚,你太過分了!」子安非但沒閃躲,反而挺身迎上。

霧飛趕緊丟出他的金錢鏢,打掉其中三枚飛鏢,另一枚則被子安給躲過。

「好哇!還帶幫手,你真不是個東西、一和尚作勢想走,子安果然上當,拔腿便追。

「不要追呀!」「呀」字才出口,已經看到那人回手一記猛刺,匕首直入子安右肩,痛得他連退好幾步。

霧飛見狀,差點就急得快瘋掉,接下來呢?他應該先制服那個和尚,以便取得解藥,可是——

「很痛吧?」和尚突然露出猙獰的表情對子安說︰「並且不是痛在傷口,而是痛在胸口,他們中的只是迷藥,」他揮手指了指屋內。「你中的才是劇毒。」

「為什麼?」子安問道。

「因為你太礙眼了。」和尚已經準備要月兌身。

「站住。」霧飛高喊。

「小兄弟,」和尚完全沒把他看在眼內。「要我是你,就不會浪費時間,因為我匕首上淬的可是‘蝕心’。」

「蝕心?」霧飛愣住了。

「對,毒中之毒,你快扶他回去辦後事吧!」說完,和尚即抽身離開。

這下霧飛真的管不了那和尚了,趕緊扶住搖搖欲墜的子安。

「你……是誰?」他臉色灰敗,並且頻冒冷汗。

「是誰並不重要,」霧飛隔著面巾著急的說︰「重要的是幫你離開這里。」

「我已經快要——」

「住口!」霧飛扛起了他,「你不會死,我絕對不準你死。」

子安才剛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人便已暈死過去。

第四章

「痛……」子安不停的申吟著。

「知道自己現在在哪里嗎?」

咦?這個聲音好耳熟……子安想要睜開眼楮看個清楚,但實在太難了,他現在渾身都痛,眼楮根本睜不開。

「少爺。」

「別吵!」子安心煩的吼了一句。

「請你趕快醒過來,不能再繼續睡下去了。」

是采霓!采霓回來了?「采霓?」

「是我。」

天啊!丙然是她,子安心中不禁流過一道暖流。「你不氣我了?」

「少爺,你睜開眼楮,自己看看。」采霓真的很擔心,畢竟子安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

「我……」他想努力,無奈力不從心。「睜不開眼。」

不!采霓在心中大叫,這太殘忍了,怎麼可以這樣?「再試試看。」

雖然眼楮睜不開,意識倒是漸漸變得清楚。「采霓,現在是什麼時候?」

「已經超過了我們的相約之期。」

「那你為什麼還在這里?」

「因為你需要人照顧。」

他突然脾氣暴烈起來。「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采霓強自鎮定的說。事實上,現在的子安相較于往日風流倜儻的模樣,委實令人同情。

「把經過告訴我。」

「我什麼都不知道。」她搖搖頭。

「你胡說。」子安一語道破。

「真的不知道,只曉得我病一好,你就倒下了。」

子安皺起眉頭,這是哪門子的敘述法?「三歲小孩都能解釋得比你好。」

「是嗎?那你為什麼不叫他們來試試?」

「你!」他企圖坐起來,這才發現有異,「怎麼回事?我為什麼動彈不得?」

「送你回來的人說你中了‘蝕心’之毒。」

「霧飛?」子安叫道,剛剛那分明是霧飛的聲音。

沒有回應。

「霧飛!」他又叫。

「我哥幫你弄吃的去了。」采霓說。

「你去弄,叫他過來,我有話問他。」

「說‘請’。」

「嗄?」子安不明白。

采霓卻有些不耐煩。「十日之約已過,信子安,」她直接喊他的姓名,「稱呼你‘少爺’只是客氣,你可別以為是福氣。」

子安原本想生氣,卻突然笑出來。「我這不是現世報,是什麼!」

「子安……」采霓不忍心了。

「出去。」

「子安?」

「請你出去,我又差點忘了,這樣好不好?行不行?請你出去,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但是——」

「難道你希望我用趕的?」

「你剛醒來,我不與你計較;」采霓咬著牙說︰「不過也請你適可而止,畢竟你還欠我一個道歉。」說完她便奪門而出。

子安只道她已經離去,卻不曉得采霓一踏出房門,便蹲在門邊飲泣起來。

好不容易才把他從鬼門關前搶救回來,萬一他從此看不見東西,那豈不是比死還慘?

不!不能這個樣子,采霓迅速抹干眼淚,並在心底起誓︰無論得花多少代價,甚至得賠上自己一條命,她也要讓信子安復元!

子安又躺了兩天兩夜,才勉強得以下床,這期間就由霧飛和采霓輪流照顧他,奇妙的是,除了他最初醒來的那一天之外,他們兄妹好像沒有再一起出現過。

「總得有人賺錢,好填飽肚子吧!」這是霧飛的講法。

「對,我晚上繡些荷包、手帕等小玩意兒,隔天就由哥哥拿到市集上去賣。」采霓也這麼說。

「那能賺多少錢?」

「夠吃、夠穿,行了。」霧飛一派瀟灑的說。

「我那天晚上究竟是怎麼回來的?」子安問霧飛。

「我實在是不知道。」

「真的?」那麼在胤祥府內听到的警示聲就不是他發出的?可子安偏偏覺得像,不過……他也有可能是記錯了。

「當然,信大哥,你究竟是做什麼買賣的?惹得人對你下這樣的毒手。」

「我——」他頓了下來,這種事怎麼能說?

「不能講,更神秘了。」

「霧飛,有些事,你不知道比較好。」

「好,那就來說說我知道的事,」霧飛清清喉嚨道︰「那天早上一醒來,本想去跟你請個安——」

「等等,」子安打斷他,「你何時變得這麼多禮,之前不是都一早便溜了個不見蹤影?」

「呃,嗯,那是……哎呀!你別管嘛!反正那天我心血來潮,想去跟你打聲招呼再走,結果發現你倒在門口,奄奄一息的,就像個死人一樣。」

「謝謝你喔!」听他那麼「傳神」的描述,子安真是哭笑不得。

「不客氣。」霧飛還一本正經的應道。

子安終于笑了出來。

「笑了,笑了,我贏了。」霧飛突然高興的說。

「你在說什麼?」子安不懂。

「你笑了嘛!雖然是苦笑,但跟我妹子打的賭,還是我贏了。」

「連我笑不笑都可以拿來打賭,真是——」

「佩服,對不對?」霧飛搶著說。

「你都說得出來了,我還能說不是嗎?」

「別這麼不甘願嘛,大夫也說了,你心情放得越開,身體好得越快。」

「這里究竟是何處?」

「我家。」

他蹙起眉峰,「怎麼把我帶到這里來了?」

「難道你比較喜歡等死?」霧飛反問。

「你在胡說些什麼?」

「說書先生常說的呀!凶手發現下的毒手不夠重,一定還會卷土重來,你留在自己府里不安全。」

子安急了。「那難道把你跟采霓都卷進來就安全?霧飛,你有沒有腦袋呀?」

「當然有。」

「有的話,就——」

「就怎麼樣?就把你送回去等死?你根本不知道你被我發現時是什麼嚇人的模樣,全身發黑、嘴角淌血,我……我……」他說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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