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壞,」
她說得嬌嗔,逗得他不由自主的一把就將她拉到眼前來,不料她卻把臉給別開去。
「怎麼?」
「我丑得很,你還是別看的好。」
「怎麼這麼害羞呢?」延陵旭真的想不通。
「你真的不會嫌我?」她上心下心不安的問。
「傻瓜,如果嫌你,我還會住進來嗎?」
其實房內根本沒掌燈,加上今夜月色昏暗,要看清楚她的長相,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怎麼猜到是我的?」
「心有靈犀一點通。」
她笑了,聲音永遠那樣清脆動人。「耍賴。」
「真的嘛!當郎爺跟我說你的名字時,所有的事突然都豁然開朗,一下子全串了起來,天啊!」說到這里,延陵旭突然激動起來,自然而然的將她擁得更緊一些。「小麗兒,這些年來你究竟到哪里去了,又怎麼變成小湘的?」
一根手指抵上他的雙唇。「噓。」
「為什麼不準我問?」
「時間寶貴呀!大元帥。」
延陵旭的身子因這聲稱呼而變僵。「你怎麼會知——」又猛然打住。
「怎麼不問了?」換她問他。
「我忘了你神通廣大,我真正的身份如何瞞得了你。」
「你的話中有一絲苦澀。」
「小麗兒,」延陵旭沒想到她會敏感到這種地步。
「你太多心了。」
「何以見得我一定有心?你們人類不是最愛分彼此的嗎?不是‘非我族類,其心必——’唔!」因為被延陵旭猛然拉到自己的腿上去,以至于她沒辦法再往下說。
「說你多心,你還不承認?」延陵旭很滿意她的噤聲。「但也由此可知這些年來,你的確受了不少委屈。」
她伏在他懷中,溫馴得就像……像頭一只小狐。
「你好香。」過了一陣子,延陵旭才打破靜謐。
「難得你不嫌我的狐騷味兒。」她順口回應。
「騷?」延陵旭正覺血脈僨張。「何不讓我親自見識一番,才知你有多騷。」
「不嘛!」她推辭著,「人家還有正事要跟你說,你不要——」
延陵旭倏地封住她雙唇,用行動代替言語,讓她明白何謂「正事」。他的吻既溫存又霸道,左手環緊她的腰,右手則迅速往她胸前撫去,感受那份堅實與柔軟。
「今晚我是主人,你是客,哪有客人這樣欺負主人的道理?」在親吻的空檔,她掙扎著出口。
吻在她脖子上的延陵旭笑道︰「你沒听過‘引狼入室’這句話嗎?」
「原來你是狼,不是人。」她在他懷中不停的蠕動,清楚的感受自己對他的愛。
是,她愛他,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愛上他了。
原本以為那只是單純的敬愛,原本以為自己會默默跟著他,就像爺爺和姥姥、爹爹和娘親一樣,與人類保持著一段安全距離,從此河水不犯井水,過著相安無事的生活,若是有緣,偶爾也接受一下他們的供奉。
但命運的安排從來不照人,或狐的意願走。一場大火燒毀了他們彼此的家,卻也燒出了他們之間的情緣。
「對,所以你還是趁早投降,不要做無謂的掙扎。」
他的親吻不斷往下蜿蜒,對那層層疊疊的紗衣感到不耐。「穿這什麼衣服呀?不怕我這頭狼沒了耐心,直接撕了它?」
她仰起頭,嗓音嬌美如鈴。「如果你答應賠我十套,那就……」
「就怎麼樣?」雖然嘴上說得狠,但雙手解衣的動作卻異常的有耐心。
她俯到他的耳邊,吐氣如蘭地說︰「就……一切隨你噦!」
「真的?假的?」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因為嬌羞而幾乎低不可聞。
「你呀!真是個教人難忘的小東西。」
「真的難忘?」
延陵旭赫然發現她的心中極度缺乏安全感,不禁心疼了起來。
「對,難忘,我這十年來不是都沒忘嗎?」他向她一再的保證,「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就為了使壞?」她嘴上淨是拒絕的語氣,身子卻投懷送抱。
延陵旭發現這點,不禁要笑,「你的身體要比嘴皮子誠實多了。」
她不忘反唇相稽,「‘人’的身子當然不听話。」
「誰說的?’’他的手不斷往下滑,來到她縴細的腰間,幾乎不費什麼力氣便把她撐高,雙唇立刻襲向她美麗的胸脯。「我看她們就挺听我的話。」
「‘她們’是誰?」釵鈿俱落,黑發如氏瀑直下,輕拂在他環腰的手臂上,伴隨她的嬌嗔,逗得延陵旭大樂。
「你真是個妖精。」
「你……罵——嗯!旭哥哥,」
「我不是罵你,是在恭維你呀!」延陵旭當然明白她話為何會說得支離破碎,因為始作俑者是他。
她再也沒有辦法抗議,只能求饒。「不,不要。」
「真的?」他何嘗沒有——絲猶豫?畢竟他是有經驗的人,才一接觸,就清楚她是十足十的處子之身。
她慵懶無力的趴伏在他結實的肩—仁,喘著氣說︰「要是我叫停,你真的會停嗎?」
他真的躊躇了,他會嗎?「我……」原來不听話的不只是她的身子,還有他。「我願意,但他們不肯。」
「‘他們’又是誰?」她的聲音已經近乎申吟,听起來更加誘人。
「‘她們’是你的唇、你的眼、你縴細的腰肢,當然……」他的聲音越發低沉、沙啞。「還有你這里。」
「嗯,」她刻意蠕動,像是要掙逃,其實是渴望著他更深入的。「哪里?」
他笑了,輕咬著她的耳垂呢喃,「小妖精。」
「又罵我。」
「誰教你要逗得我心猿意馬?」
「你不是狼嗎?什麼時候又變成猴子和馬了?」
听她提到這個,延陵旭突然有了個狂野的主意。
「轉個身。」
她一時還會意不過來。「什麼?」
「不是不準我看你嗎?」他一邊說,一邊將她緩緩轉過身去。「這樣背對我,就萬無一失了。」
聰明的她早猜到他的意圖。「旭哥!」
偎上她光滑細膩的美背,他輕聲笑道︰「怎麼了?」
「不要,求求你,不要這樣。」
這回她已組合不出完整的句子,只能輕吟。
「你說什麼?」延陵旭是真的想知道她的心意,這也是他首次顧念到伴侶的需求,這並不是說過去的他是多麼的自私自利,把枕邊人當成發泄的對象,而是對他來說,她跟過去所有的鶯鶯燕燕都不一樣。
「我說……旭哥,這種感覺好奇怪,我快要受不了了,我……我好害怕,你放我走,或……趕我走,好不好?」
「不好。」她是如此的青澀,卻能將他撩撥到無法自拔的地步,這一點,連延陵旭自己都覺得詫異。他過去不踫處子之身,這向來是他的首要鐵律,難道……這一次,不,不只是難道而已,而是眼看著就要為她破戒。
「但是我……我……」
「別怕,」延陵旭安撫她,「有我在呢!別怕。」
「啊!」最初的疼痛不禁令她叫出聲來,身子也跟著自然的扭動,想要離開。
「噓,」延陵旭哄道︰「乖,別怕,沒關系,跟著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是狼、是馬,就想象你是在馬上好了。」
即便在疼痛貓存的情況下,她仍想要他放心,「哪有人不做,去做獸的道理?」
「美女當前,誰還願意做乏味的人?」
她小心翼翼的問︰「你真的這樣想?」
「當然,」感覺到她的放松,延陵旭隨即把握機會沖刺。「你瞧大漠上的馬兒,林中的狼在歡好時,不都像我們現在這樣……」
也不知道是他的話起了安撫的作用,還是他描述的畫面令她心蕩神馳,總之在最初的疼痛過後,接下來她便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極樂與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