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也知道心寧說的是事實,所以並不氣惱她。站在好朋友的立場,今天如果情況是發生在心寧身上,她也會努力說服她放棄這種近乎「緣木求魚」的等待。但是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這些我都承認,但是你知道的,從五歲開始,我就一直堅信自己未來的歸宿就是那個大哥哥。這樣的認知,不是說放就能放的。」路紅音試著剖析自己的心境,她不希望心寧為了這件事,而替她擔心。「更何況在這段期間,也沒有讓我心動的人出現,就當作我只是在等待生命中的Mr.Right,不是真的刻意在為他‘守活寡’。」
席心寧靜默了,她看得出紅音眼中的堅毅,也知道她只是在安撫她。不過紅音說得對,當那個大哥哥的新娘幾乎已經是她終生的志向,要她放棄,豈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身為她的好朋友,本就不該勉強她違背意願。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祈求老天爺,保佑紅音真的遇見個讓她動心的男子,也許她就會遺忘那個可笑的誓言。
「是你說的喔,只要遇到令你動心的男人,就要和他交往。」雖然決定不再嘮叨,席心寧還是加了個但書。
「好啦!」路紅音輕松的笑了,不禁也嘲笑起好友。「就只會說我,你自己呢?干嗎不交男朋友,你想害雨娃一輩子不能結婚嗎?」
「唉,誰教我沒有一個西班牙的帥表哥。」席心寧夸張的嘆了口氣,臉上雖然裝得很可憐,卻還是讓路紅音听出了笑意。
「拜托,別又提他了。」
路紅音哀求的模樣讓席心寧憋不住的大笑,氣得路紅音鼓起了雙頰。
「笑笑笑,我讓你笑不出來。」路紅音玩鬧的朝席心寧丟了個抱枕,正好掩住她過度猖狂的笑聲。
「偷襲我,看我的。」席心寧不甘示弱的反擊。
一下子,大大小小的抱枕混合著嬉嬉鬧鬧的笑聲,在溫暖的蝸居中回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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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紐約
紐約,世界重要的金融中心之一。對生于斯、長于斯的紐約客而言,這是令他們驕傲不已的城市。而對其他世界各地的人來說,這里就像一塊滿地散落著黃金的肥沃土地,讓人爭破頭的想擠進來,特別是亞洲國家的人民。
華人、日本人、泰國人、越南人……這些亞洲民族的人一波波如浪潮般的涌進,讓紐約猶如整個世界的縮影,洋溢著各具風情的民族色彩。眾多的人口也帶動紐約的商機,即使全球經濟不景氣,紐約依然是生意盎然。
然而,亞洲移民在這塊土地上想佔得一席之地,是難上加難。美國雖號稱是「民族大熔爐」,紐約更是集聚了各種不同文化背景的人,表面上看來是自由平等、相互尊重的,事實上卻不然。
雖然早百年前林肯即宣布解放黑奴,美國政府就以民族平等為目標,但是深植在白種人心中的「優越主義」卻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弭平的。這樣的想法也同樣套用在膚色與他們不同的黃種人身上。可悲的是,美國本土的黑人一方面抗議白人的種族歧視。同時卻也染上白人的惡習,對新來乍到的黃種人輕視不已。這使得亞洲人的生存、發展更受壓抑,當初信心滿滿想要開創一番天地、離鄉背井來到新大陸的人,竟大多數都撞得滿身傷痕,而後如一顆塵埃,隱匿在這個城市的角落,遭人遺忘。
不過,還是有人是成功的。其中,以華人的成績最為耀眼。憑借著堅毅刻苦的天性,加上高人一等的才智,華人逐漸在這里拼湊出另一個王國。
餅去,華人在美國最吸引人注意的是美食和幫派組織——易門。但在美國人的心目中,這些充其量只是二流的事物罷了。
不過,時至今日,由易門蛻變的「風亦集團」,已徹底顛覆如此刻板的印象。
二十年前,剛剛成立的風亦集團,為了安頓不願離開或自立門戶的手下,選擇以保全業起家。靠著對黑道的熟悉,及手下每個人都擁有在易門磨練出的好身手,很快的便在這一行闖出名號。然後逐步跨足建築業、金融業、電腦業、服飾市場,甚至于航運等。
如今的風亦集團已經擠進全球十大財團之列。
由于風亦集團的勢力,驕傲的紐約人不得不認識這兩個中國字,因為坐落于紐約中心,那一幢以玻璃帷幕為牆、造型新穎的商業大樓上,瓖嵌著以行草書寫的二個大字——風亦,湛藍的色澤在金黃的日光照射下,亮得讓人無法忽視。
甯雨娃站在對街,抬頭贊嘆風亦大樓的建築設計,心里不禁泛起一絲驕傲。中國人居然能在這塊異地開創如此的局面,真讓她與有榮焉。
她陶醉在美夢中,渾然不覺自己正站在路中央,直到一個路人撞到她。
「糟糕!」她輕呼一聲,急忙越過馬路,跑進令她看呆了的風亦大樓。
要是讓風馳日知道她偷跑出來,一定又會念她好久。帶她來公司的車上,他特別千交代萬叮嚀,要她只能在公司內活動,還故意說了一些什麼不然她會迷路,或發生意外的話來嚇她。
其實他只是擔心無法隨時看到她而已。她的心里因這份關心涌起一股甜蜜的感受,嘴角也綻出一抹笑容。
來到美國後,風馳日黏她黏得好緊。她好幾次撒嬌兼抗議,他都告訴她,他要把在台灣失去她的時光加倍要回來。而當他這麼說時,都會讓她感動得泛起淚光。一直到現在,她也樂于享受他限制背後所代表的愛意。
親切的對警衛笑了笑,她松一口氣的同時也逐漸緩下腳步,開始思索著該從何處逛起。
這一幢高達四十六層的辦公大樓,據說是風亦集團的總部,其企業旗下、分布全球的子公司都必須听命于此,除了隨時透過電腦傳送訊息外,也要不定期的到這里報告業務發展。換言之,這里等于是風亦集團生命的心磁地帶,稍有差池,都可能釀成大禍。為此,各部門的分工非常細,不但各樓層分別負責不同的事務,即使是相同工作性質的人員,也會因負責地區的不同而有工作尺度上的差異。
這些對她來說是很難理解的。風馳日曾經嘗試舉例說明給她听,卻弄得她一個頭兩個大,到最後還是她自己拜托他別再說了,他才放棄的。當時風馳日還十分無奈且懷疑的看著她說——你真是宵氏企業的唯一繼承人嗎?
現在回想起來,甯雨娃還是羞愧的紅了臉。她知道他沒有責怪她的意思,不過她真的很想幫忙、分擔他的辛勞。
在台灣她就知道風馳日的身份,也猜想得出他的工作會很忙碌,但是真正親眼見了,她才知道自己的想像比起實際情況,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走進電梯,甯雨娃下了堅定的決心——她一定要努力學習,不讓他累壞了!
問題是,該從哪里開始呢?
看到電梯鏡中反射出的自己,她猶豫的拍拍臉頰,思索著最有可能學會的工作,她不會妄想去插手學高難度的生意談判,到時只怕幫不了忙,還會捅出一堆紕漏。不過,這大樓內有簡單的工作嗎?
然而下一秒,她的心思就完全月兌離這個讓她傷腦筋的問題了。
她專注的凝視著垂落在胸前的紅色圓珠。
那是一條以銀白色鏈子串起的項鏈,圓潤的紅珠在光線的照射下異常耀眼,隱隱中還帶有橘黃色的光澤在閃動,活月兌月兌就像顆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