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馳日接過紙條,酒已經醒了一半,待看到內容時更整個清醒過來了。
「一百個小時。」風馳日眉頭深鎖的看著信上指定的期限。
雷洛這才正視他,露出一個「你總算正常了」的笑容。
「你是說陰鬼捉走洋女圭女圭,然後要我們在一百個小時內找出他的落肢處,並設法解救洋女圭女圭,如果沒有在時間內做到,那洋女圭女圭只有死路一條了?」東方拓試著理清雷洛,剛剛的說明。
「沒錯,和二十年前一樣的把戲。」
「時間過了多久了?」風馳日問,他的眼神又充滿冷靜和魄力。
「從正午收到信到現在……」雷洛代頭看著手表,「剛過六小時。」
「還有九十四個小時不到,我們馬上分配工作。」風馳日故意忽略兩投向他的懷疑眼神,將注意力集中在問題上。
「我會盡快找出陰鬼的落腳處。」雷洛自告奮勇地道。
「我會去找出最棒的人手。」東方拓也挑了自己拿手的工作。
「那我……」
「你就好好的休息吧!」雷洛半正經半取笑的說︰「到找出陰鬼之前的這段時間,你好好的想清楚,趕快給我們一個正常的風馳日就行了。」
「對啊!好了,趕快進行吧,不管進度如何,二十四小時後回到這里商量下一步工作。」東方拓不改樂觀的本性,對兩人露齒一笑。「加油!」
走出去的時候,雷洛突然回頭對風馳日語重心長的說︰「連陰鬼都看出來了,你還在逃避什麼?」
在東方拓和雷洛離開後,風馳日便將自己關進休息室內,雷洛的一席話讓他決定真正面對內心的想法。
雨娃是他二十八年來最最在乎的女人,即使正在氣頭上,但當洛說到她被陰鬼捉走時,他只覺得心頭轟隆一震,腦中閃過的念頭都是她會不會有危險。至于那些罪無可赦的戲耍他、背叛他的罪過,雖被拋到九霄雲外。如此在乎一個人的情感就是「愛」嗎?
如今想來,虧他聰明干練,卻也不免胡涂一時。如果不是因為愛她,他又何必因她的離去而怒不可抑?對女人他向來是毫不留戀的,唯獨對她,他做不到。
當知道她離開時,他的心頭莫名的涌起濃重的酸意,沒有解月兌的感覺,他只覺得她背叛了他,這樣的認知讓他怒火中燒。說來可笑,他們之間從未有過任何海枯石爛的承諾,她的問題解決了,所以就離開,這是再合理不過的事情了,他憑什麼因此斷定她背叛他?說穿了,他不過是用憤怒來掩飾他的不舍,找借口來否定心中早就扎根的愛意。是的,他愛她!
風馳日環視休息室內的所有,每一個角落都充滿她的影子。她燦若桃李的笑顏、悲傷的難過的眼神、賴皮撒嬌嘟起小嘴、茫然發呆的模樣,都清楚的在他眼前一一交替浮現。他根本就不能沒有她,她的影像深刻的烙印在他的心上,她的一顰一笑都牽引出他心坎深處的柔情。旁人都能輕而易舉的看出他早已不可自撥的近上她,而他,卻遲頓的忽略了!
輕輕的拉開書桌的抽屜,他想像她在時的種種舉止。
突然,映入眼簾的景象讓他胸口一緊。
抽屜內塞滿了一張張的畫紙,是他!滿滿的人物畫像全是他!
他將畫紙全數取了出來,一一的翻閱著。雖然是簡單的素描,但是卻抓住他自負傲然的神態,讓人可以毫無困難的判斷出畫中人是誰。正面的、側面的、冷漠的、微笑的、深情的、譏嘲的……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有如此豐富的表情。這……
仔細的看著她畫的畫,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弧度,剛剛還沮喪得幾乎停撤的心瞬間快速的活動。她畫他,這是不是表示她也在乎他?她對他是不是也有特別的情愫呢?
他的情緒因這此畫而高昂,但是他很快想到︰如果她也喜歡他,甚至愛他,那麼她又為什麼要走呢?
風馳日昂然的起身,收拾起桌上的畫紙,轉身離去時,他的眼神閃著不容懷疑的堅毅。
當約定的時間到時,風馳日神清氣爽的走進辦公室,看到的是早早到達的雷洛。
「東方還沒到?」
「他剛剛打電話來,說是要帶人手過來,所以會晚一會兒到,不過他應該已經在路上了。」雷洛滿意的看著煥然一新的風馳日,他下巴的胡渣刮干淨了,凌亂的頭發經過整理,昨天一身的酒氣更是不存在了,這才是他認識的風馳日。「你可活過來了,我還以為你打算就這樣子頹廢一輩子。」
對雷洛的取笑,風馳日回以一笑,他誠心的道歉︰「抱歉,讓你擔心了。」
「算了。」雷洛稍劍起笑,試探性的問︰「想通了?」
風馳日沒有回答,只是輕輕的點頭,答案在笑容中不言而喻。
「那就好。」雷洛也不追問細節,對于好友他一向很有信心。
「東方找了哪些人手?」風馳日轉入正題。
「這我也不清楚了。」雷洛輕蹙眉頭,隨即又舒展開來。「他的口氣神神秘秘的,不過,他找的人手一定不差。」
「這道是。」風馳日有同感。
正當他們準備開始討論結果時,門被打開了,兩人反射性的回頭。這一看,全訝異的張大眼。門口出現了五個同樣英挺、俊帥的高大男子。最前面的是始終一臉笑容的東方拓,而他身旁的其他人有的笑得開心,有點只是淺笑,還有一個僅對他們冷漠點頭,算是打招呼。
「中天、西門、北、南宮,你們怎麼全來了?」風馳日驚訝水已,臉上藏不住欣喜的情緒,一旁的雷洛也興奮的上前。
「是啊,什麼風讓你們聚在一起的?」雷洛問。這班好朋友個個都是大忙人,平常分散世界各地,要找個時間聚聚談何容易。今天居然全到了,怎能不教他驚喜。
「我回到家後剛好接到南宮的電話,我發誓我只有告訴他,誰知道,今天他們全殺到我家,硬要我帶他們來。」東方拓無可奈何的兩手一攤,說得愧疚,可臉上可一點後悔的表情都沒有,他其實挺得意的。
「中天,這……」風馳日看著東方拓身邊的男子,他臉上揚著人畜無害的微笑,看來令人非常愉快。
「南宮通知我們的,你想我們會放棄這個難得的盛會嗎?」中天和煦的目光閃著一絲惡作劇,原來他並不是如外表的溫文。「北,你說對吧!」
一個粗獷、充滿山野氣息的男子接話︰「那還用說,再忙也要來湊湊熱鬧。」他的聲音雄厚,音量大得嚇人。3e%n
「我來辦事。」從進門就擺著一張凍死人表情的男人淡淡開口。他俊美得不像男人,但是全身卻唐突的散發著一股冷然的氣息,陰冷得讓人猜不出他的心思。「有個雞婆拖著我來的。」
「哎呀!西門,你就別擺酷了!」最旁邊的男子笑著搭上陰冷男子的肩,像是一點也不在意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
這個被眾從叫作南宮的男子, 著和東方拓相似的氣質和唯恐天下這亂的笑容。「明明就是想來看笑話……喔!我是說來弄清事實,何必說得那麼客套呢?如果我不告訴你這件事,你不把我宰了才怪。你知道我是打不過你的,又干嘛死鴨子嘴硬呢?老實說出來,我不會笑你的。」他對西門擠眉弄眼的,逗處一群人全笑了。
不過,被他緊靠著的西門仍是一臉的冷漠,他盯著肩上的手。「我不是同性戀。」
他一句話惹得眾從又是狂笑,南宮面色鐵青,正要反擊,居中的中天開口了︰「好了,有機會再吵喲,先解決日的問題再說。」